看著趙老那嚴厲無比的目光,我的心中“咯噔”一下,頓時就有點兒心慌。


    這狀況,跟之前在紅磚樓那裏見我的和藹和平靜,截然不同。


    很顯然,無論是“貪狼擒拿手”,還是南海兇鱷,在趙老這兒的態度,都是十分警惕,甚至於敵對的。


    要不然,神出鬼沒、頗有威嚴的趙老,也不會就這麽衝到了房間裏來,而是派人,讓我過去找他。


    我當時有點兒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趙老瞧見我不說話,越發嚴厲,對我說道:“你跟南海兇鱷那個大魔頭,到底是什麽關係?趕緊說……”


    大魔頭?


    聽到這話兒的時候,我的心中,沒由來的就是一陣跳動。


    大魔頭,這句話如果是別人口中說出來的,我自然不會在意,但我麵前的這位是誰?


    那可是天機處的創始人之一,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


    在他眼中,恐怕大妖都如同螻蟻,而能夠被他稱之為“大魔頭”的人,那實力,恐怕也就隻有“噬心魔”這樣恐怖的家夥,才會如此吧?


    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麽會給人關在那麽一個小黑屋子裏麵,鬱積憂憤,最後在牆壁上畫滿塗鴉呢?


    這事兒,有點怪啊。


    我沒有說話,旁邊的馬一嶴走了上來,對趙老,和他身後的譚老師、趙老師問道:“各位老師,南海兇鱷是誰?”


    趙老平日裏城府頗深,不怎麽與下麵人言語,此刻卻顯得有些激動。


    他盯著我,說你既然會貪狼擒拿手,如何連南海兇鱷都不認識?侯漠,你站起來,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


    我此刻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是光著身子,所以用被子包裹著 ,然後說道:“我的確是不知道南海兇鱷是誰,還請趙老賜教。”


    我不是傻子,瞧見趙老這麽不淡定的態度,我就知道,如果我主動提及此事,肯定會背鍋的。


    反正我的確也不知道南海兇鱷是誰,所以裝傻,或許才是正理。


    畢竟馬一嶴比我要聰明和世故,考慮頗多,他既然主動提及,就是想讓我打死不認,我自然不能當“豬隊友”。


    當下我也咬了牙,決定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說漏嘴。


    瞧見我抵死不認,趙老沒有再繼續逼問。


    他或許是覺得自己擼著袖子上來,著實是有一些太過於跌份。


    於是,他看了趙老師一眼。


    趙老師心領神會,上前說道:“南海兇鱷是幾十年前縱橫江湖的一個夜行者,因為作惡多端,被天機處擒住,廢去一身妖力,然後囚禁於地底之下;卻不曾想,那家夥臥薪藏膽,花了三十多年的時間,竟然修行成魔,越獄而出;天機處為了擒拿此人,召集了許多高手,雖然最終將其拿下,但元氣大傷,連楚教授的修為,也是那一次跌落的——如此之人,你敢跟他有瓜葛,那就是原則性問題了。”


    原來如此。


    聽到趙老師的話語,我方才知道,這裏麵居然有這麽多的曲折,就連楚教授,都被牽連其中了。


    趙老這時方才緩緩說道:“南海兇鱷成魔之後且不說,但他之前,賴以成名的手段,便是這貪狼擒拿手,詭詐多變,陰狠下流,極盡詭異之能事,若非有人指點,尋常人還真的學不來——你趕緊坦白,你是怎麽會這手段的。現在交代,你還能救;否則……”


    他的氣勢很兇,凝重如山,將房間裏的氣壓一下子就給弄得很低。


    而就在這個時候,馬一嶴卻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都看向了他,而馬一嶴則開口說道:“我道是什麽情況呢,原來是這個——貪狼擒拿手,出自於夜行者修行奇書《九玄露》,此書是我師祖王子平當年與人交手的時候獲得的,傳至我師父王朝安手中,後來侯漠第一次見我師父,作為長輩,我師父就把《九玄露》作為見麵禮,授予了侯漠,如此而已。”


    啊?


    聽到馬一嶴的說辭,特別是他還將自己的師父和師祖都搬了出來,眾人都為之一愣。


    無論是王子平,還是王朝安,都是近代修行者之中,不可忽視的人物。


    有這樣的人物作證,他話語裏麵的可信度,著實是大幅度增長,即便是趙老本人,都是無法忽視的。


    而即便如此,趙老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果真?”


    馬一嶴笑了,說趙老,侯漠也就是今年才覺醒,踏入我們這個行當的,之前的時候,一直都是個平凡而普通的人。至於後來,我基本上都跟他在一塊兒,你若是不信的話,我來給他作保吧。


    他的臉雖然在笑,但雙目凝聚,卻是說得很認真。


    趙老打量了一會兒我,又看了一會兒馬一嶴,良久之後,方才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我誤會侯漠了——不過我不得不多說一句,現如今的社會,對於夜行者,態度已經寬鬆了許多,但如果誤入歧途,還迷途不返的,那就很危險了。你們是高研班的學員,我不希望你們以後會變成社會和人民的敵人,知道了麽?”


    我和馬一嶴臉色肅然,老老實實地說道:“知道了,謹記趙老教誨。”


    眾人充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留下我和馬一嶴麵麵相覷。


    良久之後,馬一嶴側耳傾聽,等待外麵沒有動靜之後,笑著說道:“這迴總算是知道什麽來頭了吧?”


    我苦笑,說對,知道了,但有點兒沒有想到,那家夥,居然會這麽厲害——若真如此,他又如何能夠給那麽一個小黑屋困住?


    馬一嶴說那個時候,他也沒有成魔。


    因為擔心隔牆有耳,所以我們也沒有多多交流,而是簡單聊幾句,便不再多言。


    馬一嶴給我弄完之後,差不多已經是淩晨時分,我通過經脈之後,全身通泰,迴到住宿的木屋,董洪飛已經唿唿大睡,我也是困乏不已,躺下之後,沾著枕頭就睡去。


    第一天的林中集訓結束了,而第二天,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負重越野還在等著我們。


    隨著時間的持續,這些訓練的強度,在班主任和授課老師的調整下,除了基礎之外,還會針對每個人的體能極限進行挑戰,如此折騰下來,即便是我,即便是血脈力量的加持,以及體內妖力的蓬勃變化,也還是有點兒吃不消,幾乎所有人都在背地裏叫過苦。


    但為了麵子,還有能留存到最後,沒有一個人膽敢在校方和老師的麵前,多說什麽。


    當然,作為重點的照顧對象,我們留守最後的五人小組,則是更加的辛苦。


    唯一讓人感覺到動力十足的,是每天下午時分的實戰演練課。


    校方請來的老師,或許並不是最頂尖的高手,但培訓學員的經驗和調教水平,給我的感覺都是一流的。


    這些人,幾乎沒有一個弱者,每一堂課,都能夠給我打開一個新世界,讓我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多有意思的事情,兩人格鬥、多人混戰,這裏麵居然還有如此多的講究。


    集訓營中沒有太多虛頭巴腦的東西,講的都是實打實的幹貨,如何戰勝敵人、殺人技,以及遊擊戰等。


    除此之外,學校還專門請了很厲害的特種作戰專家,以及有過境外作戰經驗的人員,過來跟我們傳授野外生存技巧,以及許多完全不對外授予傳播的知識。


    對於這些,我就像海綿一樣,努力吸收,讓自己迅速成長起來。


    因為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救我的性命。


    而所有的專業課程之中,我最期待的,莫過於楊林老師的課,接下來的幾天裏,他給我們又上了一節課。


    讓我驚喜的,是他這一次,講的卻正是棍棒之道。


    雖然楊林老師謙虛地表示,自己的槍法,或許頂尖,但棒法,卻未必能夠排到前十之列。


    但,前十是什麽?


    這個體量,如果上升到全國的範圍內,也是極為恐怖的,而這一點,從他講課的內容之中,我就能夠看得出來——無論是南派、還是北派,他都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舉一反三,能夠發人深省,讓人明白這其中的奧義來。


    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如此充實的訓練之下,不知不覺,林中集訓的第一周就這般度過。


    校方果然沒有失言,在第一周結束之後,召集眾人,說起了所有人的排名來,除了甲a的三人不變之外,每個人的狀態起伏特別大,特別是丙級的增刪,都是十分激烈的,從最開始的五名,變成了九人來。


    我的名次,卻是穩中有漲,前進了幾名。


    排名公布之後,所有人的心情各有不同,有的高興,有的激動,也有的垂頭喪氣,甚至如喪考妣者,也都有,如同古代科舉一樣。


    不過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凝重而認真起來。


    因為丙級,是沒有辦法參與集訓營最後的實戰演習,從而無法拿到本屆高研班的結業證。


    氣氛有一些壓抑,眾人也更加努力。


    在第二周的時候,班裏的風氣為之一變,所有人都變得認真刻苦起來,果然,第三周結束的時候,丙級評價從九人,又變成了三人。


    然而讓人意外的事情出現了,第三次評價公布的第二天,一名丙級學員,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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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說:高鐵上碼的,好難過啊,前麵的人將座椅都弄成躺的了,怎麽說都不停,怎麽破?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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