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嘉星分明就不讓任何人靠近他這個妹妹。


    包括自己的兄弟。


    跟蘇瓷在一起的時候,誰也不能進去插一腳。


    女生們觀望著,也不知道他們這段關係能維持到什麽時候。隻能祈禱著竹馬比不上天降,畢竟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律。


    路嘉星聽到這些話,差點給氣笑了。


    有誰能比他對小瓷兒好?


    小瓷兒肚子痛了,他會捂著。


    累了有他背著,生病了他照顧。


    雖然是這樣想的。


    但路嘉星還是有了危機感,他有時候無時無刻都在焦慮中。會經常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小瓷兒會認識哪些人,會跟哪些人說話。


    路嘉星也不想變得那麽霸道。


    但是他還是那麽做了,他要知道蘇瓷交了哪些朋友,跟哪些人說了話。


    有時候路嘉星也覺得自己快成了變態。


    但是小瓷兒越來越漂亮了。


    她不再是那個,當初隻能站在陽台上,踮起腳尖的小姑娘。


    漂亮的大眼睛隻能看著一個人。


    也不是隻能抱著那隻兔子的小瓷兒。


    不是路嘉星一個人的。


    也不會再盯著路嘉星一個人看。


    她的身體會慢慢好起來,會認識更多的人。也許有一天,突然覺得這個哥哥隻是人生中的一部分。


    蘇瓷會認識到新的朋友,也許有一天,她會發現,除了自己的哥哥,原來還有很多男生。


    不止是那一小塊天地。


    不止是為她打熱水,背著她,抱著她的路嘉星。


    她會遇到開始吸引她的男生。


    路嘉星越想越焦慮,有時候他甚至想迴到小時候。迴到那個院子裏,迴到小洋房裏,那個陽台上。


    蘇瓷踮著腳,長長的睫毛垂落,隻看見他一個人。


    然後軟軟地叫他一聲哥哥。


    路嘉星開始覺得自己自私自利,可是讓他放棄小瓷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萬一有一天,出現了那個人呢。


    路嘉星想,他不會讓那個人出現的。


    “哥哥,你在想什麽?”蘇瓷抬起臉問,她發現少年從陽台爬進來以後,就一直沒說話,不由得有些困惑起來。


    她大眼睛看著路嘉星捉來的深海魚,被關在玻璃瓶裏。


    似乎裏邊也藏著星星一樣。


    路嘉星有一瞬間,很想湊過去,親吻她的眼睛。


    他開始低聲問:“小瓷兒,你覺得在學校裏怎麽樣?”


    蘇瓷掀起長睫,軟軟道:“很好啊。”


    她又垂著眼眸,盯著那魚看,認真地問:“哥哥,我要每天都喂它嗎?”


    路嘉星伸手過去,捉住了她的手指,悶聲道:“不用,它隻靠海水活著。”


    蘇瓷看著人:“沒有了海水,它是不是就不能活了?”


    路嘉星點了點頭:“沒有了海水,它就活不下了。”


    沒有了小瓷兒,他這輩子也沒有什麽意思。


    路嘉星伸出手:“給哥哥抱抱。”


    蘇瓷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坐在少年的大腿上。


    路嘉星靠著她,他五官已經長開了。變得更帥了,眼睛看人的時候,似乎比以前更深沉,更讓人看不懂了。


    “哥哥要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你會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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