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長安城的冬天,寒風凜冽。


    行人紛紛低著頭,要麽捂著自己的棉帽子,要麽緊一緊自己的大衣,都想把自己的熱量保持住,抵禦這該死的寒冷。


    不過,雖然天氣這麽冷,觀獅山書院化學院的饒永祥卻是忙得滿頭大汗。


    “師父,我發現這火油的分離物資裏頭,還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區分清楚。雖然我們知道哪一段的分離物是煤油,最適合用來作為燈油。


    但是最底層黑乎乎的東西,還有中間一部分有著特殊芳香的東西,到底有什麽用處,卻是讓人感到困惑。”


    練誌堅這段時間也是忙的一塌糊塗。


    他先是跟著火油作坊的匠人們去到延長縣,擴大那裏的火油產量,並且組織修建火油作坊,準備直接在延長縣完成火油的冶煉。


    與此同時,他又跟著第一批大規模采取出來的火油,迴到長安城幫自己的師父打下手。


    畢竟,整個觀獅山書院,他們師徒兩人對火油的了解是最深入的。


    “用楚王殿下的話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垃圾,隻有放錯了位置的東西。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夠用來幹什麽,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有著自己特別的用處。


    先在倉庫裏頭分門別類的儲存起來,後麵找到他們的用處之後,再看怎麽辦。”


    饒永祥看著越來越多的各種提煉物資,也是有點發愁。


    這些東西吧,哪怕是你想要扔掉,也不知道要扔到哪裏去。


    直接傾倒在渭水河裏麵,是李寬嚴厲禁止的事情。


    要是扔在哪個荒山野嶺吧,似乎也有點不對勁。


    特別是火油蒸餾之後最後麵留下來的那些黑乎乎的淤泥,似乎寸草不生,根本就不知道要放在哪去。


    “要不我們幹脆去請楚王殿下來一趟我們研究所,看看這些東西他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我發現很多時候楚王殿下的一句話,頂的上我們愁眉苦臉的思索幾個月。”


    練誌堅可是親眼見識過李寬厲害的人,也是屬於觀獅山書院學員之中非常迷信李寬的粉絲。


    “科學研究之道,需要自己不斷的去鑽研,這樣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如果每次有什麽困難就去詢問楚王殿下,那麽我們怎麽才能成長起來呢?


    就先按照我剛才的說法,先分門別類的把東西儲藏起來,等到實在是沒有地方去儲藏了,我們再去請示楚王殿下。”


    饒永祥顯然不想那麽快就認輸。


    當然了,內心之中,他也覺得自家王爺應該不是萬能的。


    這個火油的提煉物資,楚王殿下以前也是沒有接觸過的。


    他怎麽可能會知道要怎麽辦?


    自己這麽冒冒失失的去詢問,豈不是在給楚王殿下出難題嗎?


    這有損楚王殿下的光輝形象的事情,自己不能去做啊。


    “好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需要繼續采購大量的儲油桶了。”


    “買吧,那個金太打鐵作坊不是已經開始使用蒸汽機設備來生產儲油桶了嗎?去他們作坊專門訂購一批油桶迴來,好好的把這些東西儲存起來。


    記得啦,所有的儲存物都要分類記錄,不要到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儲存的是什麽了。”


    饒永祥想到那些提煉物資,很多時候從外觀上都是不能明顯的看出差別的。


    要是搞混了,哪怕是以後找到用處了,可能也用不起來了。


    “您放心,我每一桶都有單獨記錄的。”


    ……


    東宮之中,太子李治跟於誌寧一如既往的在書房中說著話。


    雖然李治在朝廷上的存在感還是很低,但是慢慢的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人馬。


    李世民也已經逐漸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如以前了,所以也在有意識的培養李治。


    當然,朝中的大權,他是不會放手的。


    事實上,不管是哪個皇帝,嚐試過了權利的滋味之後,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舍不得放棄手中的權利。


    都說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藥,這話絕對沒有假。


    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所以哪怕是李世民有意培養李治,也不會減少自己的權利。


    朝中的大事小事,還是都由他自己說了算。


    李治一如既往的是一個小透明。


    “於師,我們的鯨油燈,最近售賣的怎麽樣了?”


    雖然李治平時不是很關注商業上的事情,但是長安城的主要報紙,他都是會看的。


    最關鍵的是,東宮之中,如今點的許多都是煤油燈。


    在寒風之中,有玻璃燈罩的煤油燈,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


    不像是以前的鯨油蠟燭,風一吹,燭光就晃動的厲害,都沒有辦法看書寫字。


    “太子殿下,這個鯨油燈,老臣專門安排了府中負責商業的管家去負責,不過楚王府為了推廣煤油燈,可謂是不擇手段,把大量的利益都讓給了各個煤油燈作坊,所以我們的鯨油燈,現在有點尷尬呢。”


    於誌寧的老臉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羞赧。


    很顯然,鯨油燈的銷量,絕對是不容樂觀的。


    雖然理論上,不管是煤油還是鯨油,都是可以使用同樣的燈盞,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但是實際用起來,大家卻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差別。


    像是煤油燈,哪怕是在寒冬臘月,它也還是油狀,好幾天加一次燈油就可以。


    但是鯨油燈就不同了,到了冬天就是固態的。


    當然,液態也好,固態也好,其實關係不大。


    關係最大的是煤油燈實在是太耐用了。


    一般人家,哪怕是使用一個星期,也不一定需要添加一次燈油。


    但是鯨油燈就不一樣了。


    不說添加的時候,固態的鯨油有點不好添加。


    哪怕是添加完畢了,往往用個一兩天,又要重新添加了。


    如果鯨油燈的亮度或者其他什麽方麵有明顯優勢的話,可能大家還會忍受這種不方便。


    偏偏相比煤油燈,它的優勢非常不明顯。


    頂多就是黑煙會比煤油燈更少,但是少的有限。


    這麽一來,在低價的煤油麵前,鯨油燈立馬就沒有了前途。


    畢竟,買燈的錢,其實幾乎是一樣的。


    但是用燈的成本,卻是差了非常多。


    這些東西,於誌寧估計都還沒有徹底的搞明白。


    當然,哪怕是搞明白了,他也不會告訴李治,隻會把這個鍋甩給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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