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淅瀝淅瀝的降雨,天漸漸的變亮了。


    房玄齡等人在簡單的吃了點早餐之後,就各自行動了起來。


    太液池的遊船,早就被搬到了大明宮外。


    “連丹鳳大街都有這麽深的積水,其他地方估計就更嚴重了!”


    撐著一把雨傘站在船頭,房玄齡看到的景象是滿目滄桑。


    不少百姓就站在屋頂上,看到有船隻路過,紛紛大喊著救命。


    也有一些積水不是很深的地方,百姓們在拚命的築起一道堤壩,將院子裏的水一臉盆一臉盆的往外麵倒。


    “房相,這場大雨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下的太急了,關鍵是下的時間還那麽長。說實在的,從小到大,我幾乎就沒有碰到過這種大雨。”


    蘭和跟著房玄齡一起前往作坊城。


    不第一時間找到李世民,大家都心裏難安啊。


    船隻繼續往前行走,不過,走了一刻鍾之後,前麵的街道卻是沒有什麽水了。


    沒辦法,大家隻好從船上下來。


    不過,誰也不知道前麵走多久又會是一堆積水,所以還有幾個專門拖拉著遊船往前走。


    好在房玄齡事情已經考慮到在長安城裏行船的困難,所以選擇的是比較小的遊船。


    雖然可以坐的人比較有限,但是勝在移動靈活。


    “房相,看來這長安城裏,每個坊的防水措施和下水道都修建的不一樣啊。這場大雨,倒是好好的檢驗了一番長安城的防水能力呢。”


    岑文本一邊看著兩邊的受災情況,一邊跟在房玄齡後麵往前走。


    雖然這一段街道沒有什麽積水,但是卻是遍布淤泥,眾人沒有走多久,鞋子上就沾滿了你把,身上也免不了變髒。


    房玄齡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一跤。


    就這麽走走停停,一會走,一會乘船,房玄齡一行人艱難的朝著明德門而去。


    “房相,房相,等一等!”


    當房玄齡赤著腳,兩手抓著褲腳經過大業坊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一道唿喊聲。


    隻見十幾名穿著特製的服裝的人員,在一名官員的帶領下,小跑著往房玄齡而來。


    “你是?”


    雖然房玄齡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看到他身後似乎跟著十幾名騎著自行車的長安警察署的警察,便停下來看看是怎麽迴事。


    “房相,我是長安縣縣丞謝天武,這是長安警察署署長嚴良,剛剛聽說房相您要出城,我專門給您送了一些雨鞋和雨衣。”


    謝天武作為長安縣縣丞,能夠十來年都不倒,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為官之道。


    房玄齡一行人的動靜,他是剛剛從警察署那裏得到的,立馬就發現這是一個投靠房玄齡的好機會。


    像是雨鞋和雨衣,長安縣警察署都是一直都有準備的日常用品。


    特別是巡街的警察,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冒著大雨幹活,所以警察署都給大家配備了專門的雨鞋和雨衣。


    平時的時候,感受不到這些東西的好,但是像是今天這樣,就完全不同了。


    房玄齡看了看自己的光腳,覺得這個馬屁還是先受用了。


    “謝縣丞有心了!今天早上,雨水已經沒有那麽大了。雖然太史局說今晚才會停止下雨,但是長安城有些坊的積水已經在下降,你要盡快組織人手救災,不要辜負了百姓們對我們的信任。”


    房玄齡簡單的跟謝天武說了幾句,就準備繼續前行。


    “房相,您放心,下官一大早就已經安排了。現在城內的局勢稍微有點混亂,就讓嚴良跟在你身邊吧。一方麵他對長安城各坊的情況很熟悉,另外一方麵也可以防止一些宵小鋌而走險。”


    謝天武雖然看到房玄齡身後有幾名護衛,但是還是把嚴良推了出來。


    當天看到房玄齡似乎有要拒絕的意思,立馬補充了一句,道:“嚴良作為長安縣警察署署長,深受楚王殿下信任,有他在您身邊,我們大家也都比較放心。”


    “那行吧,我們準備去作坊城,你去指揮救災吧。”


    ……


    “東家,要不等積水稍微消一些之後再去吧?”


    楊府之中,受到暴雨的影響相對有限。


    在楊本滿親自帶領下,已經用沙石在各個門前堵起了防水堤,府中基本上已經沒有明顯的積水。


    “這雨已經變小了,積水肯定會越來越少。現在去作坊城,並不會有什麽風險的!”


    楊本滿在作坊城可是有幾百套房子,其中有一半都是已經交付的。


    這要是被水淹了,作坊城是絕對不會幫忙免費維修的。


    甚至今後轉手的時候,都賣不出高價。


    畢竟,泡過水的房子,哪怕是沒有住過人,已經不能跟正常的新房維持一個價格了。


    就像是後世的泡水車,哪怕車子還在四兒子店的停車場,一旦被泡水了,即使已經維修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了,價格也至少會少掉二成到五成。


    “東家,我們那個小木筏,坐不下幾個人,眼下這個場景,四輪馬車又顯然沒有辦法使用,要去作坊城,估計用走到天黑才能到呢。甚至在天黑之前趕不到都有可能。”


    十幾裏路,正常走路的話,大半天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但是,碰到今天這樣的場景,肯定不能當正常走路看待了。


    所以楊東擔心到了晚上還到不了作坊城的情況,還真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們有木筏,隻要帶上幹糧、蠟燭、水和打火機,哪怕是天黑前沒有趕到作坊城,問題也不大。城外又沒有宵禁,大不了我們就冒著夜色走一迴路。這大雨,總不可能從早下到晚吧?”


    楊本滿顯然是下定決心要去作坊城。


    楊家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全部都投入到了作坊城買房了。


    這要是真的被水淹了,那損失就大了。


    “那……那好吧!我帶幾名家丁,一起跟著東家您去作坊城吧!”


    眼看著自己沒有辦法勸說住楊本滿,楊東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


    歸義坊北邊是通軌坊。


    在靠近歸義坊的地方,有一棟兩層小樓,是一間頗有名氣的小吃店,叫做美心包子。


    要說這個包子的叫法,還是從楚王府傳出來的。


    在此之前,後世大家熟悉的包子,被大唐百姓稱唿成饅頭。


    而後世大家熟悉的饅頭,則是蒸餅,也就是宋朝的炊餅!


    沒錯,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武大郎炊餅。


    這個改變,還有個典故。


    因為宋仁宗名叫趙禎,“禎”與“蒸”音近,當時的大宋百姓為了避諱,便把蒸餅改稱為炊餅了。


    曆史上,類似的典故還有不少。


    沒辦法,誰讓天大地大,天子最大呢。


    “武掌櫃,包子已經製作好了。但是我們隻搬了一個蜂窩煤爐子到二樓,還不是專門用來蒸餅的爐子,火力不夠大,可能蒸的沒有往日的好。”


    美心包子鋪裏頭,一名夥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端著一大鍋包子站在武明麵前。


    由於通軌坊本身就地勢比歸義坊要高,再加上美心包子鋪采用的上下兩層的新式結構,所以雖然一樓被水淹了,但是許多東西都搬到了二樓,大家到時不用擔心沒有吃喝的。


    熬過了昨晚的擔心害怕,天蒙蒙亮的時候,武明就已經感受到雨勢開始變小了。


    按照這個節奏,頂多到了後天,所有的積水就會消掉。


    如何將這一次的暴雨從禍害變成助力,是武明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當天再次看到被積水幾乎給淹沒的歸義坊的時候,總算是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掙錢的主意。


    “沒關係,這個時候,哪怕是蒸的再不好吃,隻要是個吃食,大家就會覺得它非常美味;甚至許多年以後,大家迴憶起這些包子,可能還會覺得再也沒有比這些包子更加好吃的包子了。”


    唐明能夠從一個通軌坊的普通百姓,順利的修建起新式的房子,又將美心包子鋪子經營的有模有樣,自然是有幾分眼光的。


    事實上,他的這個說法還挺有道理的。


    很多時候,一個食物好不好吃,並不完全取決於這個食物本身,而是跟人所處的環境密切相關。


    估計很多人在迴想小時候的生活的時候,都會覺得那時候有許多東西都非常美味。


    但是你重新花錢去買一些類似的東西的時候,就會發現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這種“兒時的味道”,根本就是在特殊場景下才有的。


    “嗯,掌櫃的您說的挺有道理的。昨晚我看歸義坊那邊,就隻有售樓處二樓有一些燭光,估計歸義坊的人都在那裏躲雨了。除了售樓處的夥計,其他不管是去看樓房的,還是去湊熱鬧的,不少都是有錢人。如今饑腸轆轆的,這包子哪怕是我們價格翻一番,也是能夠快速賣出去的。”


    “翻一番?”武明詫異的看著自家夥計。


    “啊?”


    夥計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掌櫃的,都怪我太擔心,您做生意一向是講究童叟無欺,為人最是公道,肯定是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將包子賣成天價的,我檢討,是我不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隻翻一番怎麽夠?這一個包子,往常也就是一文錢兩個,哪怕是翻了一番,也就是一文錢一個,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的包子就值一文錢一個嗎?”


    武明那種看傻瓜一樣的眼神,讓夥計心中很是難受。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敢說什麽。


    “一個銀幣一個,買一個送一個!”


    “啊?”


    夥計再次愣住了!


    自己沒有聽錯吧?


    一個銀幣一個?


    這也……


    “掌櫃,您實在是太英明了!歸義坊售樓處裏的那些人,個個都不差錢。我昨天還看到了好多豪華的四輪馬車往歸義坊售樓處而去,肯定有不少有錢人被困在那裏了。哪怕是普通的看房者,身上肯定也都有一些錢財。這積水,肯定等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消散,如果我們不趁著今天早上好好的掙一筆,估計就沒有機會了。”


    夥計不會是美心包子鋪子的精英骨幹。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一會把那個儲水的大木桶騰出來,我們就要大鍋鏟當做船槳,把木桶當做是船隻,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歸義坊售樓處。今天,不好好的從這些有錢人身上搜刮一點錢財下來,就白白浪費我們這麽早就開始準備包子了。”


    武明小的時候,曾經挨過餓。


    他很清楚人在饑餓的時候,麵對食物的誘惑,抵抗力幾乎是零。


    如果歸義坊售樓處裏頭沒有足夠的食物,自己的包子賣一個銀幣一個,絕對不會賣不出去。


    反正他也隻有一籠包子而已。


    “是啊,我們擔驚受怕的,還要給他們準備包子,掙點錢也是應該的。不過,一個銀幣一個的話,會不會太貴了呀?”


    夥計想到自己一個月的工錢都不到一個銀幣,結果現在一個包子就賣一個銀幣。


    雖然是買一送一,但是也一樣是天價啊。


    感情自己一個月的付出,就值一個包子?


    想想都好傷心啊。


    “嫌貴?他們可以不買啊!反正包子就那麽點,手快有,手慢無,愛買不買!”


    武明說完之後,就去準備木桶之類的東西,準備去掙一波快錢。


    與此同時,歸義坊二樓,長孫衝看著剛剛到了一樓樓頂的積水,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親爹一樣。


    就這個模樣,哪怕是外麵的雨立馬停下來,今天上午他們都別想著能夠離開這裏。


    可是,昨晚沒有怎麽吃東西,現在又沒有吃的,已經有點渾身無力了。


    擔心是應該不用擔心積水會繼續往上增加了,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但是想到還要繼續挨餓……


    從小到大,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啊!


    “咕嚕!”


    “咕嚕!”


    長孫衝、杜荷、韋思仁的肚子,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抗議聲。


    人靠飯,鐵靠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他們幾個,嚴格說來隻是在昨天早上吃了一頓飽飯。


    然後昨天中午吃了一些售樓處的點心和水果,晚上再吃了點水果,就再也沒有其他吃的了。


    哪怕是清水,到了晚上的時候也已經成為了奢侈品。


    “韋兄,你說朝廷會不會派人來歸義坊救我們?”


    這個時候,長孫衝隻能指望有人來救自己了。


    “長安城中,被水淹的地方絕對不止歸義坊。與其等朝廷的救援,還不如等我們各家的人過來救我們來的靠譜。”


    韋思仁這話,倒是說得非常實在。


    不管是長孫家還是韋家,亦或是杜家,知道他們昨晚沒有迴家,肯定都猜到了他們被困在了歸義坊。


    所以,一旦條件具備,就會派人過來救大家。


    “要是有一艘小船就好了,我們就可以離開歸義坊,到一個積水不嚴重的地方,等待積水消退!”


    杜荷這話,在長孫衝看來,說了就跟沒說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真要是有小船,他們早就用起來了。


    “咦?杜兄,你要的小船,似乎過來了!”


    沒等長孫衝懟杜荷,韋思仁就透過窗戶,看到不遠處有人劃著一艘小船在靠近售樓處。


    嗯,嚴格說來,那也不是小船。


    “真的有人過來!這附近的百姓,還真是古道熱腸啊,這麽深的積水,繼續劃著木桶過來救我們,迴頭我一定要親自撰寫一篇文章,發表在《長安晚報》上麵,好好的讚美一下他們的崇高精神。”


    杜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發現了外麵的狀況,紛紛往各處窗戶靠攏。


    “在這!我們在這!”


    “快來救我們啊!”


    “劃快一點,馬上就要到啦!”


    眾人紛紛激動的叫嚷著。


    雖然來得隻是一艘“小船”,但是對於被困在售樓處的人來說,這就是希望。


    自己這些人,總算不再是被人遺忘的存在了。


    “看來我們改造歸義坊,還真是選對了地方,周邊的百姓如此淳樸,讓我感動萬分啊。”


    韋思仁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覺得饑餓感更加強烈了。


    “有人來就好,不過可惜的是過來的隻是一個木桶,哪怕是能夠載人,也頂多再運走一個人而已,解決不了問題啊。”


    長孫衝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潑在大家頭上。


    “長孫兄,沒法載人沒有關係,隻要他幫忙帶一些吃食過來就可以了。歸義坊又不是什麽孤島,最多等到明天,積水肯定會下降到可以行走的地步。到時候就不用擔心我們會出不去,或者沒有其他人在救我們了。”


    作為長孫衝曾經的小弟,杜荷如今已經不是那種沒有主見,跟屁蟲一樣跟在長孫衝身後的人了。


    “你們快看,好像木桶裏的那人,還真是抱著一筐吃食呢!”


    韋思仁的話,徹底的打斷了長孫衝和杜荷的交談,他們兩人紛紛的趴在窗戶上,將頭探出窗外,想要看清楚木桶中的景象。


    “真的是哦!包子,是包子!我都已經問到了它的香味。”


    “好像是包子,太好了,這可真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一樣,讓人激動啊。”


    哪怕是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此時此刻,長孫衝和杜荷覺得眼前的包子是最好吃的。


    “我想起來了,通軌坊口就有一家叫做美心包子的鋪子,似乎在附近還頗有名氣。這兩人也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看來就是美心包子的人。”


    隨著武明跟夥計乘坐的木桶離歸義坊售樓處越來越近,售樓處裏忍不住響起了一陣喧囂。


    長孫衝他們,好歹昨天中午和晚上還吃了點東西。


    有些人可是昨天中午到現在,隻喝了幾口水而已。


    這個時候出現了食物,還是似乎很美味的包子,大家能不激動嗎?


    “大家不要擠,都不要擠!”


    長孫衝站在窗戶旁,突然感受到身後有人撞了過來。


    很顯然,不是隻有他們想在窗戶旁領取包子,其他餓瘋了的客人,此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前擠再說。


    有一口吃的,比什麽都重要。


    人餓瘋了的時候,想法就是簡單。


    哪怕窗戶旁邊站的是平時高不可攀的國公之子,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包子,我要包子,我願意出錢!”


    “我也願意出錢!多少錢一個,我全要了!”


    “十文錢,十文錢一個,我隻要五個就行!”


    長孫衝看著越來越瘋狂的人群,臉上刷的就變得一片蒼白。


    這要是沒有被雨水給淹死,卻是被人給擠死了,那就搞笑了。


    “哐當!”


    長孫衝身邊的護衛,猛地拔出佩刀,用刀背接連砍向旁邊的幾名顧客。


    這些顧客,放在平時,那是歸義坊售樓處的貴客。


    現在嘛……


    哪裏涼快,哪裏去!


    杜荷和韋思仁的護衛也有樣學樣,拔出了佩刀,將自家郎君守護在窗戶旁邊。


    售樓處二樓,立馬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剛剛沒有武器,大家的膽子都很大。


    現在刀都拔出來了,誰也不想當出頭鳥了。


    “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一個銀幣一個,買一送一呢!”


    這個時候,武明響亮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隻見他乘坐的木桶,就停留在窗戶未幾米處,然後開始叫賣了起來。


    “一個硬幣一個?”


    長孫衝疑惑的看了看韋思仁,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長孫兄,別看我了,你沒有聽錯。物以稀為貴,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金幣一個,也有人買。”


    韋思仁很無奈。


    自己堂堂韋家子弟,居然也有今天。


    這些商家,居然敢訛到自己頭上來了。


    偏偏他還沒有什麽辦法。


    至於事後報複這事,做起來自然很簡單,但是掉身份啊。


    “我要一個!店家,我要一個!”


    武明的聲音那麽大,售樓處裏麵的人都聽到了。


    就在長孫衝等人還沒有說話的時候,身後就有人表示願意買了。


    有這麽一個“托”出現,武明的生意自然不用擔心做不成了。


    韋思仁感受到肚子的饑餓,也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幣,買了十個包子。


    嗯,再送十個,倒是勉強剛好夠他們幾個以及護衛享用。


    當然,也就勉強吃飽。


    看那籃子裏也就不到一百個包子,要是他都買下來了,估計售樓處裏就要發生流血事故了。


    很快的,武明的包子就變成了金幣銀幣。


    這個利潤率,都不好意思用百分比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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