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點了點頭:“嗯,朕再給他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了。”


    武媚微笑著:“不是吧?陛下,您不應該隻是給太子機會,還應該想辦法讓太子心安。”


    李世民其實心中已經有了辦法,隻是想看看武媚的想法:“那,如何才能讓太子心安呢?”


    武媚表情嚴肅:“找一位陛下值得信賴,而且在朝中也很有威信的大臣做太子的太子太師。以此來表達陛下絕不會廢太子的決心。”


    李世民再問:“媚兒覺得誰最合適呢?”


    武媚本來心中想到過魏征,又覺得魏征如今臥病在家。後又想:“嗬嗬……這皇上真有意思,這像是故意考我。以他的智慧,又怎麽可能沒有辦法?”


    她搖了搖頭:“陛下,奴婢乃是一介女流,實在想不出什麽。陛下是一代明君,應該早就心裏有數了。”


    李世民裝傻:“哎,朕是真的沒辦法了。這不在向媚兒求教嗎?”


    武媚也裝傻:“奴婢愚鈍,真不知。還是等明日早朝,陛下與眾大臣商議吧!”


    李世民不再裝了:“媚兒覺得魏征如何?”


    武媚拍手叫好:“哎呀,皇上就是皇上,皇上聖明啊!”


    李世民看武媚的反應便看出來了,武媚其實也想到了魏征,隻是跟他一起裝傻罷了。


    武媚的智慧,讓李世民看到了長孫皇後的影子,深情的看著武媚,把武媚看得心裏很亂。


    李世民不自控的拉起武媚的手:“媚兒。”


    武媚低下頭:“陛下,夜深了,應該召嬪妃來侍寢了。奴婢先告退。”


    說著,她匆忙的逃竄著。


    李世民看著那個慌亂的背影,不免覺得好笑:“傻丫頭,你真的走進了朕的心裏,讓朕迷戀。”


    這種迷戀讓他想獨寵武媚,卻又遺憾未能得到武媚的芳心。睡的女人多了,就偏愛一種感覺,那種心心相印才能有的感覺。


    這種迷戀,也讓李世民對後宮的其他嬪妃沒了興趣。


    劉公公上前:“皇上,今夜召哪位娘娘侍寢?”


    李世民揮了揮手:“不用了,今夜朕想安靜一下。”


    劉公公倒也不奇怪,自從長孫皇後離世,李世民經常的一個人獨睡。


    次日,貞觀十六年(642年)九月,李世民早朝時任命魏征為太子太師。


    李世民於含元殿上,對眾大臣講:“當今朝臣忠誠正直的,沒有人能超過魏徵,朕派他輔佐皇太子,用這杜絕天下的怨言。太子與魏王,都是朕的兒子,自然寵愛。但這與立太子之事沒有必然聯係。太子是國之根本,朕從未動過廢太子之心,莫要一天到晚瞎傳。你們成天道聽途說,可曾問過朕是什麽意思?”


    李世民的旨意送到魏征府上,魏征卻因病推辭。


    李世民下詔給魏征:漢朝的太子以四老為輔佐,朕如今依靠愛卿,也是這個道理。朕知道你患病,但你就算是臥病在床,也可以保全太子。


    魏征這才接受了太子太師一職。


    徐才人久久的等待,也不見皇上的召見。她站在門口,從天黑站到天亮。


    隨後,她帶著憔悴的麵容,趁著李世民上早朝,武媚有了閑暇,前去與武媚交好。


    武媚看著徐惠一臉的滄桑:“徐才人這是怎麽了?病了嗎?找太醫了嗎?”


    徐才人搖了搖頭:“姐姐,妹妹得的是心病,無藥可治。”


    武媚有些明白了:“看來妹妹是想皇上了,才如此憔悴。”


    徐才人歎息:“哎,妹妹好久都沒見到皇上了。舊愛柏梁台,新寵昭陽殿。守分辭芳輦,含情泣團扇。一朝歌舞榮,夙昔詩書賤。頹恩誠已矣,覆水難重薦。”


    武媚欣賞徐才人的才華:“好詩,妹妹好才華。妹妹這是在為漢成帝劉驁的妃子班婕妤惋惜。”


    徐才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那班婕妤不也是個才女?因才華而得寵,卻也不過是漢成帝寵愛一時的妃子,終有被冷落的時候。這是我,有著相同的命運啊!我所不同的是,我是真的愛上了皇上,不管見與不見,我的心裏夢裏,都是皇上。姐姐,你比我長三歲,在這宮中的日子也長些,可以幫妹妹想想辦法嗎?哪怕是讓妹妹能在一旁看著皇上,心中也是高興的。妹妹情願跟姐姐換個身份,做一個小小的侍女,伺候在皇上的身邊,天天看著皇上的喜怒哀樂,便已經知足。”


    徐才人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


    武媚幫徐才人擦去眼淚:“妹妹先要保重身體,才能有好的容顏見皇上啊!”


    徐才人止住淚水,拉著武媚的手:“姐姐願意幫妹妹?”


    武媚微笑著:“我是被你的一片癡情所感動,定會幫妹妹想個法子,讓皇上重新寵幸於你。但前提條件是,你得先把身體養好。就這般病殃殃的樣子,怎麽見皇上呢?”


    這時,李默和宗承禮前來找武媚。


    李默很是高興的說:“武侍女,練武的時間到了。”


    徐才人有些不明白:“練武?”


    宗承禮道:“迴徐才人,是皇上命卑職教武侍女武功。”


    徐才人帶著淚痕微笑著:“原來如此。你們忙吧,我先迴去了。”


    徐才人笑著轉身,轉身之跡,臉色就變了,心想:“皇上對武媚真好。皇上啥時候能像對武媚那樣待我啊?武媚,我先留著你,總得借你之手,我才能與皇上像之前那樣。”


    李默與宗承禮開始教武媚武功,從最為基礎的體能訓練開始。


    時不時的,李默會悄悄的跟武媚小聲說:“媚兒,不會是想學好了武功,跟我一起逃出這皇宮吧?”


    武媚搖了搖頭:“你不要亂想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想學武,是有別的原因。”


    宗承禮原本想混入宮中,殺了李世民,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而且他的武功也在李世民之下,就算沒有侍衛們的保護,他也打不過李世民。


    他就這樣在李世民的身邊做著侍衛。


    他早就覺得武媚長得不錯,時常聽到李世民與武媚的談話,他對武媚的為人也有了好感。


    所以讓他教武媚武功,他的心裏是很樂意的,隻是不便於表露出來。


    當然,宗承禮絕不是那麽簡單。昔日隱太子李建成的舊部已經不在,宗承禮隻好在外培養自己的勢力。


    禦林軍中,他也安插了幾個人。為了的找準時機,好報殺父之仇。


    有關李世民對武媚的態度,宗承禮也感覺到很是奇怪。他在宮中做侍衛的時候,武媚已經從武才人降為侍女了,對之前的事情並不了解。


    於是,他便對武媚展開了追求。


    趁著教武媚功夫之際,宗承禮向武媚表白:“武侍女冰雪聰明,為人又寬容善良,在下早就傾心於姑娘。”


    李默在不遠處聽到,心想:“難道她不願意跟我出宮,是因為宗承禮?”


    武媚表情嚴肅:“宗侍衛,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我已經不是什麽姑娘了,早就是皇上的女人了。你入宮晚,不太清楚。我以前是皇上的才人,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皇上降為了侍女。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我早晚還得成為皇上的嬪妃。”


    李默聽到武媚這樣說,既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武媚並不喜歡宗承禮。難受的是,他認為武媚對皇上一直癡心不改。


    宗承禮好像突然明白了皇上為什麽會對一個侍女那麽好,但同時,心中也感到失落。失落歸失落,可他對武媚的愛卻已經收不迴來。


    而李默,好像找到了一個知音,暗地裏私下請宗承禮喝酒:“沒想到兄弟也喜歡武媚。”


    宗承禮意外:“怎麽?你也喜歡武侍女?武媚?這是她的名字嗎?我確實喜歡她,但今天才知道她的名諱。”


    李默癡笑著:“嗬嗬……我喜歡她很久很久了。從她進宮之前,我就已經愛上她了。我是為她進的宮。”


    宗承禮詫異著:“想不到兄弟還是一個情癡。看來,我是更沒機會了。”


    李默搖了搖頭:“宗老哥,我也沒有機會。武媚她心中有人,我也隻能默默的祝福。”


    宗承禮看著李默:“你的愛也太偉大了,我不一定做得到。”


    李默笑了:“那隻能證明宗老哥並非真的愛武媚。真正的愛一個人,就應該愛她之所愛,想她之所想。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喜愛,強求於所愛之人。那樣的話,隻能愛自己的一種表現,而不是愛她的表現。”


    宗承禮似懂非懂,卻在多年之後做到了這一點。


    並不像李默這樣,說得很透徹,心中所想卻並非如此。他一直想著能殺了李世民,把武媚帶走。但他又不能讓武媚看見他殺李世民,而讓武媚嫉恨於他。


    武媚練完武,便去探望徐才人。在她的心裏,是真的把徐才人看成是姐妹了:“徐才人,近日可好?”


    徐才人拉著武媚的手:“姐姐,還是跟妹妹那麽生疏。”


    武媚拍了拍徐才人的手:“好吧,妹妹。姐姐就是來看看你的身體養好沒有,我好幫你安排如何見皇上啊!”


    徐才人很是高興:“是嗎?那姐姐看妹妹現在的狀態可好?”


    武媚看了看徐才人:“嗯,不錯,氣色好多了。妹妹,我這就安排你與太常博士呂才相見。”


    徐才人不解:“和呂才相見,與見皇上有什麽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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