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的話讓阿爾斯特聽著,感覺到問題十分的嚴重。


    讓阿爾斯特體內的藥彩,更有著幾分愧疚:“難不成,這個叫阿爾斯特的半精靈,還身負著某種曆史使命啊?哎……當初我那一激動,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如此關鍵的一個半精靈,能被我打得靈魂破碎……”


    尼克看著發呆的阿爾斯特,猜想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麽:“阿爾斯特,你都知道些什麽?”


    阿爾斯特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我什麽也不知道,隻是從你說話的語氣中猜想著事情的嚴重性,僅此而已。”


    尼克點了點頭:“是的,事情的確很嚴重。我原本以為,這一生,我就守著這個通道口,老死在這裏了。沒想到,預言長老在比武之前,特意的到我這裏來,讓我注意一個叫‘阿爾斯特’的半精靈。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預言長老,那是隻會把預言告訴給國王以及王子知道的。他能來告訴我,也就引起了我的重視。想必,在將來,你有可能改變精靈界的命運。”


    阿爾斯特笑了笑:“嗬嗬……就我?我一個半精靈,還能改變精靈界的命運?我無法相信這預言的準確性。”


    尼克皺了皺眉頭:“你最好還是要相信。預言長老的話,幾乎沒有出現過差錯。我希望你能加強修煉的力度,讓你自己強到能承擔如此的重任。”


    阿爾斯特把一葫蘆酒遞給了尼克:“幾乎沒有差錯的意思,應該是偶爾還是會有差錯,對吧?”


    尼克好久都沒有喝酒了,因為他要保持著隨時的清醒,以應付有可能出現的變故。


    例如魔鬼精靈們的突襲。


    奇怪的是,這麽些年來,並沒有發生偷襲的事情。


    他並不知道,魔鬼精靈們在等待著機遇,一個精靈界自亂陣腳的機遇。


    他打開了酒葫蘆,嗅著酒香,卻沒有喝一口。


    就連聞到這酒香味,都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阿爾斯特打開自己手中的一葫蘆酒,喝了一口:“怎麽?是嫌棄我帶來的酒不夠好麽?”


    尼克搖了搖頭,神情有些黯然:“不敢喝,也不能喝。我的使命,不允許我喝酒。”


    看來,是真的有很嚴重的事情,藏在不被眾所周知之下。


    阿爾斯特隻是靜靜的看著尼克,他想等尼克自己說出來。


    有關隱藏的秘密,若非主動說出,是不可能被問出來的。


    尼克深唿吸了幾口氣,迴憶著多年之前的戰爭,臉色變得鐵青,好像還沉浸在曾經的殘酷之中,無法醒來。


    是的,戰爭是殘酷的。


    在戰爭中,生命是脆弱的。


    屍橫遍野,四處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在戰爭中,殺到眼紅的時候,應該沒有對與錯,仁慈與殘酷的區別。


    隻有生與死,殺與被殺。


    空氣中,除了新鮮的血腥味,還有陳舊屍體的腐爛味。


    ……


    尼克想了很多很多,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阿爾斯特隻是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等待著。


    他知道,尼克總是會開口告訴他的,不然也不會在此之前留下暗示,讓他過來。


    終於,尼克抬起頭來,表情嚴肅,語氣顯得很是沉重:“其實,所謂的特殊修煉,隻不過是提前約定好的一種有規矩的戰爭。你們殺死的,的確是精靈,隻不過是一些比較叛逆,試圖顛覆整個精靈界的魔鬼精靈。他們的思想邪惡,做事歹毒,嫉惡如仇,做事通常很極端。多年以前,精靈界因為善良與邪惡,分出了兩個派別。兩派之間時有爭吵。到後麵,在精靈界直接出現了兩個王國。兩個王國之間,就不是爭吵那麽簡單的事情了,那就是時有戰爭。再後來,精靈界如今的國王,率領著我們,把那些邪惡的精靈,壓縮到了一個隱形的空間裏,還給了老百姓一個太平的生活空間。然而,精靈界與隱形空間之間的通道,便成了精靈界的戰士們堅守的戰場。”


    說到這裏,尼克低下了頭,像是在對曾經死去的戰士默哀。


    阿爾斯特靜靜的聽著,沒有插一句話。


    尼克抬起頭來:“最終,精靈界的戰士們抵擋不住,讓魔鬼精靈從隱形空間跑了出來,在精靈界大嗜殺戮。在查理王子的率領下,我們將魔鬼精靈重新趕迴了隱形空間。因為長年的戰爭,不管是精靈界,還是魔鬼精靈,都缺少了兵力。於是王子查理,便和魔鬼精靈的王子泰特有了一個口頭協議。那就是用比武的方式挑選戰士,讓戰士們按照等級進入相應的通道,進行戰爭。”


    阿爾斯特似乎明白了什麽,把話接了過去:“然後,用‘特殊修煉’作為幌子,讓比武勝出者以‘修煉’的方式進入戰場。這樣做,可以減少精靈們的恐慌。”


    尼克點了點頭:“是的,這樣做,還可以維持著老百姓的太平生活。”


    阿爾斯特大笑起來:“哈哈哈……這真的像是一個笑話。真的太平嗎?隻不過是看起來像是很太平而已。”


    尼克也苦笑了起來:“是啊,但這也好過讓老百姓們都跟著恐慌的要強一些吧?”


    阿爾斯特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是啊,不恐慌了,讓你們用特殊修煉為由,莫名其妙的就被送上了戰場,當了戰士,還不知道是在戰場上。把敵對者,當成修煉場的怪物來殺,就沒有恐慌了?”


    尼克搖了搖頭:“哎……至少是可以減少恐慌的。”


    阿爾斯特繼續喝著酒:“你怎麽知道被莫名其妙當了戰士的精靈們,就沒有恐慌的感覺呢?在精靈界,他們從來都是友善的,不會對同類做出殺戮的事情。到了戰場,麵對那些和自己一樣的精靈們,就真的能把同類當成是怪物一樣的殺了,而沒有一絲的恐慌嗎?”


    尼克依然隻是聞著酒香,沒有喝一口:“不清楚,我隻知道,大部份還是表現得很好。”


    阿爾斯特不再爭辯,而是把手上的酒全喝了,丟下了空酒葫蘆,就跟尼克告辭了。


    他沒有迴家,而是緩慢的走在官道上。


    他在一遍又一遍的迴憶尼克說的話。


    精靈界,被公認為善良的生靈,也有著外界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阿爾斯特,這樣一個半精靈,就真的要擔當起改變精靈界命運的使命嗎?


    他身體裏的藥彩並不知道,如果沒有藥彩的因素,又怎麽會有精靈界的災難呢?


    多少個不屬於精靈界的生靈,為了藥彩,投胎到了精靈界。


    這本來就打亂了原有的平衡。


    阿爾斯特錯誤的覺得,這就是他的使命,要維護精靈界的太平。


    那他的使命可比抓陸絲雅和蕭迷芳要重得多了。


    他就更應該要好好的修煉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朝家裏走去,腦子裏隻有“好好修煉”幾個字。


    到了家中,他直接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心中的使命感,把他失去了貝蒂和一雙兒女的傷痛,都給掩蓋了。


    不是不痛,是沒有時間去為自己的事情悲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羅瑟琳斜躺在阿爾斯特的床上,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拎著酒瓶子:“迴來了?見過尼克了?”


    阿爾斯特很是驚訝:“你有千裏眼?我去做什麽了,你都看得一清二楚。”


    羅瑟琳扔掉手上的空酒葫蘆,又拿了一葫蘆酒:“用得著千裏眼嗎?四十五級比武場的考官叫尼克。他到底跟你說什麽了,讓你在特殊修煉以後,又跑迴去找他。”


    阿爾斯特沒有迴答羅瑟琳的問題,而是反問著:“你又知道多少事情呢?你在我的眼裏,越來越有神秘感了。”


    羅瑟琳露出壞壞的笑:“那我的神秘感,有沒有勾住你的魂,讓我走進你的心呢?”


    阿爾斯特渾身一個寒顫:“酒精靈說起話來,是不是都是這麽直接的?”


    羅瑟琳從床上爬起來,摟著阿爾斯特的脖子:“不直接說,還要怎麽說?說一大堆口是心非的話,讓你猜我的想法麽?那得多費勁啊!再說了,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用得著玩矜持嗎?”


    阿爾斯特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這就已經老夫老妻了?


    好像他也沒和羅瑟琳談過戀愛,就直接成夫妻了。


    應該說,他還沒來得及認識羅瑟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成夫妻了。


    阿爾斯特顯得比羅瑟琳還要矜持似的,隻是像個木頭似的讓羅瑟琳摟著脖子,很老實的呆著:“你認識尼克?”


    羅瑟琳把腿也抬了起來,兩個腿纏在了阿爾斯特的腰上:“好掃興的話題。兩口子親熱的時候,為啥要問我是否認識別的男子?我們還是說說咱們倆的事情吧!”


    這羅瑟琳還真的是不輕,整個身子的重量,掛在阿爾斯特的身上,讓他有一些感覺著吃力。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連抱個女子都這麽吃力了。


    其實羅瑟琳是暗自動用了法力,故意讓阿爾斯特抱著她感覺吃力的。


    隻因為羅瑟琳的等級之高,讓阿爾斯特根本就感覺不到她在動用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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