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木納……”藥彩飄過去,給他們把了脈,又伸出手,在掌發出一團光,探試著他們身體的情況。


    水神和火神有些自責的看著藥彩,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補救,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句話也沒說。


    天齊仁聖大帝飄到橫月與木納跟前,用手探著他們就快離體的魂魄:“藥彩仙子,他們乃是由陸絲雅、蕭迷芳、水神、火神,還有你,共同的法力所傷。隻怕是,隻怕是……”


    藥彩的心裏也很明白,如果她的藥葫蘆裏還有藥,如果現在位於藥石山上,如果……


    遺憾的是,那些隻是如果,在藥彩明知無救,而救治的情況下,橫月和木納的魂魄最終還是離體了。


    藥彩也免不了因為情感而做一些無用的努力。


    橫月看看了地上躺著的自己,又看了看藥彩,抹了抹兩眼的淚水:“姐姐,我死了,嗚嗚……”


    木納的鬼魂從地上站起來,拉著橫月:“乖,不哭。你沒死。”


    橫月抱著木納:“嗚嗚……你個討厭的旋龜。明明是死了嘛,你非說沒死。”


    木納拍著橫月:“我們沒有死,隻是到了另一空間,另一個世界。死,應該是完全消失。”


    “木納說的是對的,小月,別哭了。你是因為不想看到我麽?”藥彩道。


    “姐姐,小月天天都在想你,你怎麽能說我不想見到你呢?”橫月這才止住了哭泣。


    五行神離去,天齊仁聖大帝、北陰酆都大帝、哈迪斯、藥彩、翔雲,與五方鬼帝押解著陸絲雅和蕭迷芳去阿克倫河洗法力。


    橫月和木納也跟在了後麵,他們生前一直行善,可以繼續修行,不必洗去法力。


    奇怪的是,不管怎麽樣,就算把陸絲雅和蕭迷芳泡在了阿克倫河裏,也沒能洗去她們的法力。


    “藥彩仙子,你那葫蘆裏到底是些什麽藥啊?這麽厲害,阿克倫的河水,居然洗不掉她們的法力?”北陰酆都大帝道。


    這讓藥彩也不解,她不知道,當中一些藥,有著念祖的法力。


    這一點,隻有她頭上的太極護念明白是怎麽迴事。


    “那現在怎麽辦?”蔡鬱壘道。


    “送寒冰小地獄,冰封。”哈迪斯道。


    “嗯,如今看來,隻有這個辦法了。”天齊仁聖大帝道。


    無奈之下,隻好將陸絲雅與蕭迷芳押解到閻王二殿第十六小地獄——寒冰小地獄。


    北陰酆都大帝他們動用五行陣法,才將陸絲雅與蕭迷芳冰封在寒冰小地獄裏。


    事情完了以後,天齊仁聖大帝搖了搖頭:“哎,這也隻能冰封一時啊,不是長久之計。隻能時常過來看一下,加強一下五行陣法。”


    “實在抱歉,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造成如今的局麵。”藥彩低下頭,內心的自責泛到臉上。


    “事情已經過去,藥彩仙子就不要自責了。”天齊仁聖大帝道。


    鬼帝們繼續忙碌著妖界鬼魂,以及藥彩放鬼後的收場。


    藥彩拉著翔雲走到一邊:“翔雲,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們說什麽拜托的話,我倆之間,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吧。”翔雲道。


    “給我寫一道休書。”藥彩道。


    “休書?為什麽?”翔雲很詫異的看著藥彩。


    “你不休了我,我沒有辦法救蒲牢。”藥彩遲疑了一下,把心中的話如實說了出來。


    翔雲一聽藥彩要救蒲牢,心中泛酸,但臉上依然笑著:“我休你,和你救蒲牢有什麽關係?”


    “你被提前放出來,可知道原因?”藥彩道。


    翔雲搖了搖頭。


    藥彩將贖罪之事告訴了翔雲:“為了救你們,我去陽間行善,為你們積德。可事後我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隻能積在我相公的身上。所以,隻救了你。如今你若休了我,我與蒲牢舉行冥婚以後,我才能把蒲牢救出來。”


    翔雲轉悠了幾圈,心裏也想明白了,就算不寫休書,一直和藥彩保持著婚姻的空殼,也不能讓藥彩放下蒲牢,還不如大方一些,讓藥彩永遠感激他。


    “好,我這就寫休書。”翔雲道。


    他動用法力,在半空中以藥彩不盡妻子之責,不侍奉丈夫,不為其留後為由,寫下了休書。


    就這樣簡單的揮灑著幾行字,卻讓翔雲的心一字一疼。


    藥彩收下休書,結束了她與蒲牢的婚姻。


    接下來,要與蒲牢舉行冥婚,還是得找到蒲牢,還得有釋懷的認可。


    一切又迴到了原點,尋找蒲牢。


    再找到蒲牢之前,藥彩不打算做任何事情。


    藥彩準備離去,翔雲拉住了她:“你去哪裏?需要我幫忙嗎?”


    “我去找蒲牢,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你能幫我嗎?”藥彩道。


    翔雲低下頭,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得不到愛的時候,得到感激,算是一種退步後的奢求吧。


    但求能在藥彩的心中留下一個僅次於蒲牢的位置,成了翔雲此刻的心境。


    她從閻王二殿的第一小地獄開始,又重新尋找了一遍。


    一個小地獄,一個小地獄的尋找著,生怕是之前遺漏了哪裏,才沒有能找到蒲牢。


    走過之前去過的閻王三殿第六小地獄——鉗擠心肝小地獄,她依然一無所獲。


    來到閻王三殿第七小地獄——挖眼小地獄。


    隻見小地獄裏,滿滿飛著挖眼的工具。


    罪靈們四處逃竄,終是無一能逃得過。


    其中,有一個女鬼,大聲喊著冤枉:“你們這樣可惡的鬼帝,可恨的鬼差,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送到這裏來了。老娘沒罪,沒罪。老娘是代人受過了,他們在陽間活得自在,為什麽要我受這等罪……”


    藥彩好奇,既然是代人受罪,為何又不是心甘情願?


    她想著不管閑事,可真要是遇上了,善良的本性卻又讓她不可能不管。


    她把那個女鬼的雙眼裝上,拉到了小地獄的外麵:“你是代人受過?”


    “是。”女鬼打量著藥彩:“好是一個絕色佳人,應該是有不少男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你叫什麽名字?”藥彩問。


    “民女歐陽淩雲。”女鬼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藥彩,看得有些嫉妒:“我要長你這麽漂亮就好了,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胡扯,受刑與是否漂亮無關。”藥彩說著,感覺到歐陽淩雲可能並非冤枉,想著蒲牢的事情,打算離開。


    歐陽淩雲一把抓住藥彩的手,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您是誰,見您能自由的行動,還能把我從小地獄裏拉到外麵來,想必是有一些權力的。您一定要為民女作主啊,民女冤枉啊!”


    藥彩總是那麽善良,明明心中感覺不對,可還是希望把事情搞清楚,害怕眼前的歐陽淩雲當真是被冤枉的:“你先起來。我叫藥彩,沒什麽權力,但可以幫你查清事實的真相。”


    歐陽淩雲高興的站起來,心想著:“沒想到啊,疼得亂叫,還能有這等好事。她要能把我帶出這鬼地方,不再受刑就好了。”


    “你跟我來。”藥彩道。


    獄卒上前攔住了去路:“藥彩仙子,你不能把罪靈帶走,否則我沒法交代。”


    “我隻是帶她去查明一下事實真相。如果她有罪,我還會把她送迴來的。”藥彩道。


    “藥彩仙子莫要讓我為難。上次十八層地獄的事情發生以後,北陰酆都大帝就對我們說,如果藥彩仙子帶走一個鬼魂,我們就有失職之罪。輕者入獄,廢了全身法力,與罪靈們一起受刑。重者……”獄卒跪下。


    “重者如何?”藥彩道。


    “重者打散三魂七魄,永遠消失在三道十界之內。”獄卒道。


    藥彩後退了幾步,她如何能讓獄卒因她的原因而受罰呢?


    這正是北陰酆都大帝的聰明。


    他哪是要懲罰獄卒,隻是要獄卒把這樣一個懲罰告訴藥彩,利用藥彩的善良與不忍,而達到約束她的效果。


    北陰酆都大帝成功了。


    藥彩果真無奈的將歐陽淩雲留在了小地獄,獨自去了閻王一殿。


    她找到秦廣王:“幫我看看一個叫歐陽淩雲的,是否是冤案。”


    “藥彩仙子,鬼域哪來的冤案?”秦廣王道。


    “有沒有,你且讓我看上一看可否?”藥彩道。


    “隻怕有些難度,妖界的事情發生,為捉麥克斯,鬼帝們大傷元氣。再捉陸絲雅與蕭迷芳,更加的大傷元氣。冰封她們,再一次傷了元氣。此孽鏡台,乃是各位鬼帝聯手打造,與各鬼帝之間有著靈犀感應。孽鏡得知鬼帝們法力虧空得厲害,便主動飛往各鬼帝身邊,為其療傷,補充虧空的法力。如今……”秦廣王道。


    “如今怎麽樣?”藥彩道。


    “如今,孽鏡需要恢複,暫時無法照到鬼魂生前所做的任何事情。”秦廣王指了指孽鏡。


    藥彩順著秦廣王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暗淡無光的孽鏡,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光芒。


    此時,藥彩的心中泛起了疑慮:“孽鏡一出問題,鬼域也就避免不了冤假錯案。這可如何是好?那個歐陽淩雲或許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生死冊呢?不是也有記載鬼魂生前的功與過嗎?”藥彩看著秦廣王手上的生死冊。


    秦廣王把生死冊遞到了藥彩的手上。


    藥彩打開一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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