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彩在太極護念的帶領下迴到了藥石山。


    太極護念的法力不足以看到蒲牢的變化。


    藥彩看到蒲牢,發呆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似曾相識,又帶有幾分迷離。


    蒲牢的眼睛也同樣閃爍著光芒,張開雙臂,帶著渴望的笑容看著藥彩。


    藥彩瞬移到蒲牢的跟前,撲進了蒲牢的懷裏。


    蒲牢拍著藥彩的後背,流著淚,在藥彩的耳邊溫柔的說:“你什麽都可以忘記,隻要你還記得我就好。我們以後都不要吵架了,好好在這世間享受美好時光。”


    太極護念並沒有感覺奇怪,因為藥彩的心裏的確是愛著蒲牢的。


    木納見到藥彩有了意識,也很高興。


    翔雲在擁抱過橫月之後,便迴到藥彩所在的地方。


    他看到蒲牢抱著藥彩,如是被掏空了心,疼到不知疼痛,麻木的呆立著,傻傻的看著,似乎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又不帶任何感**彩。


    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空掉了,腦子一片空白。


    蒲牢抱起藥彩,藥彩用雙手摟著蒲牢的脖子,笑得那樣幸福,那樣的甜蜜,那種笑是翔雲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直到蒲牢和藥彩消失在翔雲的眼前,翔雲才迴過神來。


    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渾身沒有了半點兒力氣,心如同是剛被紮了一刀,又將刀抽了出來,疼痛得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顫抖,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忍受痛的滋味。


    蒲牢抱著藥彩到了房間,關上了門,享受著往日念祖與邪思念的夫妻生活。


    一場久別的重逢,讓藥彩恢複了所有的意識,也讓邪思念遺忘了身為念力界成員的記憶,隻記得他是蒲牢。


    他的八卦玉葫蘆和藥彩的太極頭飾,都自覺的守在了門外。


    “終於可以唿吸新鮮的空氣了,真好。”八卦玉葫蘆道。


    太極護念看了看八卦玉葫蘆,瞪了他一眼,這才明白那個蒲牢是邪思念所附身的,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閉上眼睛,不願意多想。


    當藥彩恢複了意識(並沒有恢複她是念力主的記憶),看著自己竟然與蒲牢坦誠相待的躺在床上。


    她的心裏是矛盾的:“我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情?我已經是翔雲的妃子。可我為什麽又如此的高興?高興自己終於和蒲牢……”


    蒲牢聽到了藥彩的心聲,用手挑了挑藥彩那淩亂的頭發:“別想那麽多,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愛’沒有任何罪,你又何必自責?”


    藥彩發現,蒲牢也有傾聽心聲的能力,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蒲牢:“不,我們這樣子是不對的。你何以對得起芙萍?我又何以對得起翔雲?我們再怎麽樣的真心相愛,也不能,不能於道德而不顧。”


    “你沒有不道德,是我對不住你。你雖然嫁給了翔雲,但,但你始終還保持了完碧之身。你看看這個。”蒲牢指著床上的處女血,接著說:“而我,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我終歸是背叛了你,還有芙萍有了孩子。對於那成婚,我並不覺得就怎麽樣了。一個虛有其表的婚姻外殼罷了。”


    藥彩看了看,明白了,又糊塗了,本是處女之身,肚子裏的孩子又是怎麽一迴事情?


    蒲牢看出藥彩的疑慮,他也不解:“也許,你的孩子是……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某種神奇的生靈,借助你的肚子來重生吧,因為它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除此,蒲牢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又想到曾經對那個孩子那麽介意,不免覺得好笑。


    “那現在你還介意麽?”藥彩笑了笑,依偎在蒲牢的懷裏,用手指在蒲牢的胸膛一圈一圈的畫著圈圈。


    “不介意,在你嫁給翔雲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沒有了你,我的生活等同已經死亡。在看到你難受的時候我才知道,愛你,隻是希望你好。希望你好的同時,也希望你肚子裏的孩子好。”蒲牢輕輕的在藥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翔雲依舊呆坐著,好像什麽都忘記了,又什麽都記得。


    忘記了到底應該做什麽事情,隻記得他還是翔雲,魔界的八王子。


    橫月跑了過來,看著翔雲的樣子,很難過。


    她坐下來,抱著翔雲的頭,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


    翔雲就像孩子在母親懷裏那般委屈的哭著,終於釋放了之前的心痛。


    木納給偷空療傷結束,傻傻的看著翔雲和橫月。


    是祝福,是高興,是傷心……百種滋味盡在心頭翻滾。


    他心想著:“也許我真的是很木納,這世上最難掌控的就是情感。我能說藥彩是一個沒有品行的仙子麽?不,她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值得尊敬的仙子。我能說橫月的橫刀奪愛不道德麽?情感受傷的翔雲又有誰來安慰?我能講蒲牢道德淪喪麽?眼看著心中所愛沒有了意識,幫她喚醒意識又哪裏有錯呢?”


    很多事情,不是隻有對與錯兩種答案。


    藥彩還是翔雲的妃子,她不願意她和蒲牢的事情鬧得眾所周知。


    “你迴去吧,芙萍在等著你。而我,也要跟翔雲迴魔界了。”藥彩道。


    蒲牢不願意藥彩難做,很不情願,不依不舍的走出了房間,離開了藥石山。


    八卦玉葫蘆悄無聲息的掛到了蒲牢的脖子上。


    藥彩找到翔雲,看到翔雲爬在橫月的懷裏哭泣。


    她沒有多想,也許是翔雲在為自己擔心。


    藥彩走到翔雲跟前。


    橫月冷冷的看著藥彩,用一種憤怒的眼光看著她。


    藥彩因為剛剛痊愈,法力大不如從前,再加上懷孕會一點一點的削弱她的法力,讓她無法看出橫月是蕭迷芳的鬼魂附身。


    藥彩想要去拉翔雲,橫月根本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小月月,你怎麽了?”藥彩不解。


    “剛才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讓八王子如此的難受?”橫月狠狠的瞪著藥彩。


    “沒,沒……沒什麽事情。”藥彩閃爍其詞,自知對不住翔雲。


    翔雲並不知道蒲牢抱走藥彩之後發生的事情,也許他知道,隻是不願意去那樣想。


    翔雲從橫月的懷裏把頭拿出來,看著痊愈的藥彩,竟然開心的笑了,把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忘記得幹幹淨淨。


    他站了起來,抱著藥彩:“你終於沒事了,太好了。”


    藥彩拍打著翔雲的後背:“沒事了,一切都好了。”


    可藥彩的心裏卻在想:“當真一切都好了麽?我是那樣痛苦的想要忘記蒲牢,如今,我需要怎麽樣才能忘記他?我選擇嫁給你,是給了你幸福,還是害了你?”


    “好了就行,走,我們迴去,好久沒有吃到我給你做的菜了吧?”翔雲孩子般用兩支手在臉上隨意的抹了抹眼淚。


    橫月跟了上去,蕭迷芳忽略了自己已經是鬼魂,掌控著橫月的身體與靈魂。


    翔雲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橫月:“你幹嗎?”


    “迴去呀!”橫月眨了眨眼睛,露出嫵媚的笑容。


    這笑容與先前橫月那純潔的笑相差甚遠。


    “小月月,你應該幫我好好照顧藥石山。”藥彩迴過頭來。


    橫月這才迴過神來,愣了一下:“藥彩姐姐,你剛剛康複,我想去照顧你一段時間。”


    “你是想去魔界玩吧?”藥彩笑了笑,看著翔雲道:“讓她去吧。”


    翔雲遲疑了,他不願意橫月去魔界,因為之前橫月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明白,橫月想去魔界,絕不是想去玩一玩。


    他感覺到橫月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橫月見翔雲不開口,拽著藥彩的手臂,來迴的晃動著,發著嗲的撒著嬌:“藥彩姐姐,藥彩姐姐,你就讓我去嘛,好不好嘛……”


    藥彩看著翔雲,等待他的答複。


    翔雲無法解釋為什麽不想讓橫月去魔界,隻好點頭。


    藥彩去十巫的房間打了個招唿,就跟翔雲帶著橫月迴魔界了。


    十巫見到藥彩痊愈,自是高興的迴了靈山。


    花神被天兵天將帶迴了天庭,因觸犯天條,被關進了大牢。


    赤白堂被一群女妖纏著,樂在其中,竟將藥彩受傷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魂寒和夢魘被將臣和旱魃帶迴了僵屍界,一頓責罰之後,關到了思過崖。


    將臣認為,僵屍不應該和非僵屍戀愛。


    僵屍就像是一種得了特殊病的生靈,並不應該把這種無法根治的病毒帶給其他生靈。


    而與僵屍戀愛的結果,不是最後將自己毀滅,就是最後同樣變成僵屍,永遠帶著病毒存活著。


    將臣的起初是善良的。


    被陸絲雅控製的白守山看到橫月跟著翔雲迴魔界了,心裏好是羨慕。


    陸絲雅從白守山的身體裏走了出來,反正現在鬼界和冥界的使者也不抓她了。


    她悄悄的跟在翔雲與藥彩的身後,同時迴到了魔界。


    一切好像又迴到了從前,翔雲為藥彩做飯,洗腳,按摩……細心的照顧著藥彩的飲食起居。


    一切真的迴到了從前嗎?


    翔雲依然每天像個有體溫的屍體,躺在藥彩的旁邊,還是像從前那樣倍受著煎熬。


    藥彩卻想著藥石山上,與蒲牢親近的那一幕,在自責中,又開心的迴味著,一遍又一遍。


    陸絲雅尋找到新的**,迷露,上了迷露的身體,並掌控了她的身體與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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