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終於到了,各界被東海龍王和魔帝都通知到的客人,是最高興能在一個地方舉行婚禮的,他們可以不用為了是否應該去參加誰的婚禮而為難。


    魔界的婚禮和凡間有所不同,新娘子是不需要蓋紅蓋頭的。


    龍宮裏的婚禮當然與不同於凡間,新娘子同樣不需要蓋著紅蓋頭。


    傲廣和釋懷,魔帝和魔後都坐在了高堂的位置。


    蒲牢手牽著芙萍,翔雲手牽著藥彩,一起來到了婚禮的現場。


    眾賓客無一不微笑著祝福新婚夫婦。


    蒲牢不時的看著藥彩,心痛的感覺像是萬箭穿心。


    藥彩低著頭不敢看蒲牢,卻又分明感覺到蒲牢在看著她。她的心裏又何嚐好受?


    蒲牢和藥彩都故作堅強的偽裝著笑容,真正高興的是芙萍和翔雲。


    如果這隻是藥彩和蒲牢的婚禮,那該有多好?蒲牢和藥彩都這樣想著,偏偏身邊的另一位不是對方。


    在婚禮現場的還有白守山、霧毒姬、魂寒、夢魘、霸千殤、赤白堂、偷空、木納、橫月……


    霧毒姬是發自內心的笑,心想著:“不管怎麽說,藥彩不會嫁給白守山了。”


    白守山莫名的難受,在心裏問著自己:“我為什麽要難受?為什麽?我不是應該高興嗎?難道讓木納說中了,我愛上了藥彩?不,我為什麽會愛上一個滅了我堂庭山大敵的心上女子?可我為什麽控製不了心中的難受……”


    魂寒、夢魘、赤白堂、霸千殤和偷空都在心中後悔著:“為什麽我就不能堅持追求藥彩?如果我堅持了,說不定今天的新郎就會是我。原以為藥彩選定了蒲牢,怎想到還會有這樣的變數?是因為翔雲的從不放棄嗎……”


    一切就像是走過程,簡單的三拜之下,便宣告了夫妻關係的成立。


    蒲牢在行完禮以後,讓東海龍宮的蝦將們把芙萍送迴了東海龍宮的新房裏,自己留在婚禮現場應對賓客們。


    翔雲在行完禮以後,親自把藥彩送到魔界的新房裏,再返迴到婚禮的現場去應對賓客們。


    一片歡騰的氣象,圍繞在蒲牢、翔雲和眾多賓客之間。


    唯有那東海龍宮的傲廣、釋懷,與那魔界的魔帝、魔後,八眼相望,格外不是滋味。


    如若不是賓客在場,隻怕是要打起來。


    蒲牢一心想在酒宴上把自己灌醉,顯得非常豪放的喝著酒,一碗一碗敬著到場的所有賓客。卻越是想醉而不能醉,再怎麽喝,心裏還是一片明了。


    而翔雲是不願意自己被灌醉,每喝一碗酒,他就動用法力將酒逼出體外。


    當藥彩迴到魔界的新房,想起了靈山上的一幕又一幕。


    忽然,她想到了靈山上的白飄飄。


    這一天,正好是白飄飄飲過自己血的一百天。


    藥彩在想,不知道白飄飄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不管怎麽樣,她應該去看一看。


    她又迴到了靈山,來到了十巫的洞穴之內。


    白飄飄被十巫放在了千年寒玉床之上,暈睡著,雙唇發白。


    藥彩走過去為白飄飄把了脈,那脈象微弱得就快要消失了。


    此時的十巫還在婚宴上喝酒,似乎已經忘記了寒玉床上的白飄飄。


    藥彩再次割腕,直接把從手腕流出的血喂到了白飄飄的嘴裏,還動用了法力,迫使白飄飄吞咽下去。


    藥彩的血液何止有續命的作用,還能在續命的過程中大大增加被續命者的法力。


    眼看著白飄飄的嘴唇一點一點紅潤起來,脈搏也強了起來,藥彩才放心的癱坐在寒玉床的旁邊。


    藥彩離開新房,不單單是擔心白飄飄,更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麵對翔雲,即便完婚了,她依然接受不了她和翔雲成為夫妻的事實。


    一場熱鬧過後,賓客們紛紛散去。


    蒲牢醉熏熏的獨自去了藥石山,把芙萍獨自留在了新房裏。


    在藥石山的後山上,蒲牢平躺著,數著天上的星星,像是可憐巴巴的渴望著星光可以給他影子。


    木納從婚禮現場迴到了藥石山上,無聲無息的平躺在蒲牢的旁邊。


    過了好一會兒,蒲牢才發現旁邊的木納,大吃一驚:“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什麽時候來的不奇怪。洞房花燭夜,你把新娘獨自留在新房才是真的好奇怪。”木納繼續數著天上的星星,雖然他早就數清楚了星星的個數。


    “那是我的事。”蒲牢坐了起來。


    “這就更奇怪了,每次我在說你的事情的時候,你總認為我是在說我的事。是不是要我幫你去完成洞房花燭夜應該做的事情呢?如果需要,我刻不容緩,包你滿意。”木納依然平躺著點數著天上的星星。


    “別數了,陪我說說話。雖然你有時候說話很難聽,卻也有幾分道理。事後想想,還是很願意聽你說那麽幾句難聽的話。”蒲牢拍了一下木納。


    木納沒有搭理蒲牢,繼續數著星星。


    “得了,就那麽幾顆星星,用得著來迴的數嗎?”蒲牢索性也躺了下來。


    “新婚之夜不在新房裏呆著,獨自數星星的,隻怕你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木納道。


    “我不是獨自,不是還有你麽?”蒲牢道。


    “遺憾我不是藥彩。”木納道。


    蒲牢聽到“藥彩”兩個字,心裏翻江倒海的疼著,連星星也數不下去了。


    “看來你就不適合數星星,數星星也得有那個天份。我是數清楚了,你就慢慢留在這裏數吧。”木納站起來離去。


    留下蒲牢愣愣的發呆,想起的全是以往藥彩的好。難道說,真的要到失去才會覺得可貴?難道說,一定要到無可挽迴的地步才明白曾經的衝動決定會讓自己有多後悔?


    酒宴結束,翔雲匆匆的迴到了魔界的新房。


    隻見房間裏空空如也,藥彩不知去向。


    翔雲傻眼了,頓時癱坐在床邊,心想著:“這將是我難忘的新婚之夜。”


    翔雲走出了房間,搬了十幾壇子高度酒到新房裏,大口大口的嘴對著壇子喝著。


    他不再動用法力將酒逼出體外,隻求一醉解千愁。


    翔雲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所謂的幸福嗎?不管怎麽說,藥彩已經嫁給了我。總會有那麽一天,她會是我的,不管是心還是身體。我用若幹個日日夜夜等來了這個難得的新婚之夜,又為什麽不能等到她徹底的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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