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警方介入


    不料臧偉忠一直用八極拳進攻,目的就是把張元良的注意力引到上盤,乃是虛招,掩藏已久的鴛鴦連環腿驟然發動,一個“鴛鴦戲水”掃向張元良的膝蓋。


    張元良猝不及防,被一下踢翻。


    他大驚失色,趕緊就地翻滾。臧偉忠的連環攻擊接踵而至,長腿抬起猛往張元良身上跺去。


    張元良連滾一滾,身軀已壓到賽場邊線,知道再無退讓的餘地,見臧偉忠大腳不依不饒的踩來,趕緊雙臂抬起,以下擊上,用反方向的“龍取水式”打向他的腳踝。


    臧偉忠覷準方位,腳踝一個靈巧的顫動,變跺為踢,猛然踢中張元良的手腕。


    這個臨時變招十分巧妙,需要運用到腳踝一個微妙的力道,如果不是長期練過,單單這個動作就得把自己腳踝扭崴,場上觀眾響起陣陣掌聲。


    張元良隻聽手腕哢嚓一聲,腕骨已然折斷。


    蔣元昌一拍桌子:“這個傻子!”


    伍朝儀繃了許久的臉色才放鬆下來,笑道:“蔣師兄,承讓承讓!”


    蔣元昌怒道:“伍師兄,勝負還兩說呢!”


    “也差不多了。”


    “那可不見得!”


    廖學兵見他們沒開打前還在互相假惺惺的推讓,這會兒卻呈現劍拔弩張之勢,不禁覺得好笑,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再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蔣元昌道:“師父,你也覺得元良輸定了?”


    廖學兵點點頭:“開場就能看得出來,很簡單。”


    蔣元昌隻道師父吹牛,伍朝儀卻湊過來問:“館主,願聞其詳。”


    廖學兵在龍虎拳場就有過幾次預測比賽結果,其準確程度讓莫寰宇吃驚,當下說道:“其實雙方實力是相近的,沒多大差別,有可能是臧偉忠贏,也可能是張元良,誰也說不準。”


    伍朝儀點點頭,蔣元昌心道:“這不廢話麽?”


    廖學兵續道:“臧偉忠精通八極拳和鴛鴦連環腿,張元良的嵩山龍爪手和意通步法水平不俗,兩人不上不下,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比賽結果的是雙方的精神麵貌、決勝的信念和抗住輸贏的壓力。”


    蔣元昌心道這話有點道理,終究太虛。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入場時張元良緊盯著對方,緊捏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還有他的唿吸稍微混亂,這是非常緊張的表現。”廖學兵說:“相反臧偉忠表現得比較鎮靜,他邁出的每一個步子距離都是相等的,肩膀也不見任何晃動。”


    張元良不覺頷首道:“是啊,沒錯。”


    廖學兵說:“這是其一。第二,張元良的眼睛焦點不一致,關注點時而看上路時而看下路,但往往被臧偉忠的動作所吸引。第三,張元良采取的是守勢,想保穩的心思我理解,但就讓自己陷入被動了。臧偉忠的攻擊一旦發動起來,便會對他形成壓製。”


    “是、是!”


    “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誰掌握主動,誰就把握致勝的先機。”


    如廖學兵所說,臧偉忠一旦占據上風,便牢牢把握住局麵,不讓張元良有翻身反擊的機會。


    段元文帶領大家高聲唿喊加油助威,可是無濟於事,張元良剛剛躍起,便再次被“比翼齊飛”連環兩腳蹬中肚皮,滾落在地。


    段元文等人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化作一片巨大的歎息。


    方元宏趁機胡亂叫道:“犯規,喂!那是犯規吧!”


    淩安劍理都沒理他。


    臧偉忠很好的抓住這次機會,上前一招“梳羽毛”足尖點向張元良麵門。


    張元良無可避讓,隻待會在對方腳下被踢得麵皮破裂,他一時緊閉雙眼,束手等死。


    臧偉忠的足尖沒有點下去,而是從張元良鼻尖處掠過,張元良甚至還能聞到一股腳丫子的怪味。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臧偉忠腳下留了情,同門師兄弟賽場對決,沒必要下死手。


    張元良萬分羞愧,爬起身拱手道:“臧師兄,我認輸。”


    淩安劍及時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向現場工作人員做出藍方獲勝的手勢,然後走臧偉忠身邊舉起他的右手。


    臧偉忠也拉起張元良,將他的右手高高舉起。這是一種向輸掉比賽一方致敬的方式,張元良非常意外,但很快接受了他的善意,兩人一起朝主席台和現場觀眾鞠躬。


    廖學兵輕輕鼓掌,接著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義雲館的弟子們衝進賽場高聲歡唿,在黃毛小子的帶領下大家跳起“讓我們蕩起雙槳”的舞蹈,現場變為歡樂的海洋。


    乾光係的弟子顯得十分遺憾,一個個搖頭不已,不過還是向冠軍表示了祝賀。


    不知誰先動的手,一群人把臧偉忠抬起來繞場三圈進行慶祝。


    第一屆朱雀武術大賽冠軍是臧偉忠,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是足以載入《武林史》的一次事件。


    若幹年後隨著廖學兵重整武林秩序的步伐,朱雀杯漸漸取代其他比賽成為國內超一級的格鬥賽事。第一屆冠軍重新被人提起,甚至有專家對臧偉忠展開研究。還有拍馬屁的高手寫了一部《冠軍之路》,研究武林興衰的紀錄片《武林往事》劇組對臧偉忠進行大篇幅采訪。當然,這是後話。


    慶祝了好一陣子,現場才在蔣元昌和伍朝儀的招唿下漸漸恢複秩序。


    顧姣姣、曾映蓉、秦思琪三名女弟子身著禮服,引領冠亞季軍三人,分別是臧偉忠、張元良、雷飛翔三人走上領獎台。


    廖學兵親手把獎金頒發到他們手上。附近有弟子紛紛拿手機記錄下這曆史時刻。


    臧偉忠手捧沉甸甸的五疊百元大鈔,一時激動不已,當館主手拍到他的肩膀時,這位漢子竟忍不住哽咽起來。


    “好好幹,我以你為榮。”


    “我會的,館主!”臧偉忠激動不已。


    然後是張元良,這位亞軍得主耷拉著腦袋,顯得沒那麽高興。廖學兵道:“不必計較於一次勝負的得失,事實上你在這場比賽中得到的東西比想象的要多?”


    “什麽?”


    “至少你學會了怎麽去挑戰一名冠軍,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經驗。”


    輪到雷飛翔時,廖學兵迅速收起笑臉,冷冷的道:“喪氣什麽?才加入武館就已經拿到季軍了,還不夠你得瑟的?你看人家段元文、方元宏是高階武術家,一樣都沒拿到。”


    邊上的方元宏隻有苦笑。


    領獎完畢,照例是大肆慶祝,在貞觀會所設下宴席,包括來訪賓客一起,人人有份,共開了二十桌酒席。乾光係弟子輪番向新科冠軍敬酒,最後臧偉忠連吐三場,被人抬了迴去。


    ……


    ……


    與此同時,裘織琳正在接受警方調查。


    說是調查,可能嚴重了一點,但事實正是如此。


    前幾天晚上的文竹路長街決戰,總共毀了八輛汽車以及一匹駿馬。破碎的車輛零件和碎片鋪滿街道,四周血跡斑斑,還有兩具外國人的屍體。


    接到報警後當地派出所迅速調取文竹路路段的監控錄像,畫麵中兩個女人的對決令所有警員震驚不能自已。


    所長當即向分局匯報,但來自軍方的通知馬上到了。軍方要求警方不得插手此事,這令楊桃區警察分局局長很是震怒,對軍方的通告根本不予理會。


    局長立即成立“文竹路事件專案組”,將裘織琳抓捕歸案。


    審訊室裏不過二十平米麵積,牆壁刷得雪白,牆裙用軟質塑料包死,四處燈光明亮,對麵一麵單向玻璃鋼鏡麵,裘織琳手上戴著手銬,坐在固定好的鐵桌前顯得百無聊賴。


    門口從外推開,兩名服裝整齊的警員腋下夾著文件夾走了進來,坐到裘織琳麵前。


    專案組抓捕裘織琳時幾乎不費任何功夫,敲開公寓門口隻把來意一說,裘織琳便乖乖束手就擒,被押上警車,帶迴警局。


    “我是楊桃區警察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郝延飛。”來人稍稍亮一下工作證便收起來,攤開文件夾,頭也不抬的問道:“叫什麽名字,是怎麽進來的?”


    等了好一會兒,沒得到迴應,大隊長不耐煩了,用力敲敲桌子,看到裘織琳的雄壯身軀先是吃了一驚。


    不過他辦過多年的案子,見過各種各樣的違法犯罪分子,驚訝隻是轉瞬即逝,喝道:“喂!說話!你想在這裏呆多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想判多少年,這取決於你的態度。配合得好,我們也好說話,你若是不肯配合,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裘織琳微微抬頭看了大隊長一眼,說:“我不想浪費時間,讓我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打電話,就算是中海軍區總司令來了也不行。”大隊長冷冷的說,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跟軍方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麻煩人物。


    “這裏是警局,你必須老實交代問題。”


    “交代什麽?”裘織琳問道。


    那天晚上她打電話給竇局長,本來以為解決了這件事,但警察還是找上門來。裘織琳不願和國內的部門發生衝突,打算和他們一起到局裏再好好解釋,隻是沒想到演變成了這個局麵。


    裘織琳在市內擁有一套自己的公寓,阿佳妮也被安置起來。這位血月特戰隊的前任隊員對失落在玫瑰閣下手上的白銀風暴巨劍耿耿於懷,一直不肯離開——當然,玫瑰閣下也不打算讓她離開。


    至於其中達成了什麽條件,很簡單,那就是阿佳妮必須為玫瑰閣下效勞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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