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登門賠罪


    “帶著古代印度傳統武器拳劍的刺客,劍刃上還塗了毒藥,在深夜裏襲擊一家平時沒有病患上門的診所……”蔣元昌揉揉腦門,說:“確實挺古怪的。”


    “好好查查這個阿三的來曆。你知道,印度的種姓製度,古傑拉爾屬於高種姓,應該挺好查的。”廖學兵說著,感覺一股困意湧上心頭,說:“可能是藥力起效了,我先躺一會兒。”


    不久後,寧青蓮過來了,看到廖學兵在睡覺,沒說什麽,開始著手處理昨晚遺留的事情。


    關於贏迴來的一千萬元,她已經看到武館賬戶裏的數字顯示了,阿拉伯數字一後麵七個零,想想什麽概念?


    當初她想賣身給廖學兵,作價兩百萬,廖學兵還嫌貴不願要。現在一夜之間就弄迴來一千萬,傻子也知道這該有多大本事才能辦得到。


    寧青蓮思量著,應該是擴大武館規模,還是更換一批武館的設施,或者提高學員福利?


    她就在辦公室裏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廖學兵躺在對麵的沙發裏,身體蓋著一床厚厚的羊絨毯,雙眼緊緊閉住,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好的內容。


    寧青蓮注意力轉移到廖學兵臉上,見他鼻梁挺直,濃黑的劍眉入鬢,側臉好似大理石雕塑一般堅硬,心中不由忖道:“原來這家夥長得還挺帥的……如果成為他的情婦,他家裏那母老虎不知會怎麽對我。……哎,我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寧青蓮不光是表麵冷漠,內心也毫無情趣,立即製止自己毫無意義的想法,重新投入工作。


    從電腦裏調出武館平麵圖,對比了一下,大院、辦公室、演武大廳、宿舍樓、食堂、後院、梅花樁陣、銅人巷,樣樣都有,唯獨缺一處操場。


    看到銅人巷的設計圖,寧青蓮忍不住有些想笑,聽說這是廖學兵自己想出來的鬼點子,以後若有哪位弟子自願脫離武館,就從銅人巷打出去,到時候他將親自扮演銅人。


    此外宿舍樓的格局有些小了,四層樓一共四十間房,現在是一人一間能住四十人,將來若是擴大經營,兩人擠一間也才是八十人,離中等規模的武館還差得遠了。


    寧青蓮目光落在武館後麵的一大塊荒地上,既然有這一千萬元進賬,購地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止如此,她還想得更多,萬一廖學兵當真推平了血獄拳場,莫寰宇承諾的五千萬元現款也將得到兌現,還可以多蓋幾個院落。


    其中一間院子就設計成典型的江南建築風格,雕梁畫棟、粉牆黛瓦、磚雕門樓、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門前挖一處活水引流,四周栽種楊柳。夏天在院子裏乘涼,團扇撲打著流螢,冬天就躲在屋裏抱著火盆看雪,想想也真是美好。


    有人輕輕敲門驚醒了寧青蓮的美夢。


    方元宏漲紅著臉進來,先是瞧了瞧寧青蓮純美如天山雪蓮一般的臉龐,不敢多看,趕緊垂下頭說:“寧小姐,外麵有客人來訪,師父醒了麽?”


    “師父吃了藥,還在安睡,是誰來了?”


    “就是上次我們約鬥的義雲館館主伍朝儀,他過來拜年的。”


    今天正月初九,寧青蓮倒想起現在還算是在過年期間,說:“請他去會客廳,我去見見,順便通知蔣教官也過去陪陪客人。”


    伍朝儀和黃毛弟子坐在會客廳的椅子裏,忐忑不安的打量著四周陳設,太素淨了——換句人話說,太簡陋了。除了桌椅板凳和茶幾,沒別的東西,對麵一塊牆壁還有新補過的痕跡。


    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傳來,伍朝儀趕緊起身,見到的卻是一位氣質冷淡高雅的姑娘,穿著整潔的ol套裝,上身披一件紅色呢料大衣,身後跟著蔣元昌。


    他不敢多問,就微微躬身,算是打過招唿。


    蔣元昌笑道:“伍師父過年好,來來來,請坐請坐,用不著客氣。”向寧青蓮說:“小姐,這位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義雲館館主、鐵臂金剛伍朝儀伍師父。”


    寧青蓮點點頭說:“伍師父過年好。”


    蔣元昌又道:“伍師父,這位是我們武館的總管寧小姐,武館裏的大小事務都是寧小姐在操持。”


    其實他才是總管,不過寧青蓮身份不同,兩人同時在場時便自居副總管,把更緊要的位置讓給寧小姐。


    伍朝儀連忙拱手為禮,滿臉堆笑:“寧小姐過年好,本來早就該過來給大家夥拜個年了,可是家裏親戚太多,在鄉下轉了幾天,一直忙活到現在……那個,廖館主不在麽?”


    寧青蓮淡淡的說:“館主有事出去了,伍師父請坐吧。”


    伍朝儀笑道:“帶了一些鄉土年貨,也不知幾位喜不喜歡。”


    寧青蓮注意到桌上和椅子邊堆了許多紙箱盒子,裝的都是香菇、木耳、雞蛋、鹹鴨蛋、臘腸、臘肉、年糕等等玩意,還有六隻活雞,委實鄉土氣息十足。


    “伍師父客氣了。”


    伍朝儀賠笑道:“今天過來,是想當麵聆聽廖館主教誨的,既然廖館主有事出門,那麽聽寧小姐的也一樣。”


    蔣元昌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伍朝儀被收拾了一頓之後,一直在聖心道館和朱雀武館兩邊搖擺不定。


    本來大年初一那天他就想著登門拜訪,可是又怕被聖心道館責難,頗為舉棋不定。前兩天去聖心道館拜過年了,受到了大大的冷落,也沒見著蕭繼倫一麵。


    兩天後傳出廖學兵擊敗血獄拳場兩大高手的消息,連乾光道場曾經的明日之星烈焰魔聶天豪也被廖學兵的拳頭砸開了花,伍朝儀覺得不能再搖擺下去,準備好禮物急匆匆趕來。


    雙方分主賓坐下,方元宏奉上四杯熱茶。


    寧青蓮端起茶杯道:“伍師父,不知你們義雲館新的一年裏有什麽打算嗎?”


    伍朝儀迴答得很有官方套路:“新年新氣象,我們義雲館雖小,也會在華明會的領導下團結武林同道,努力練好武藝,教武育人,為武林的繁榮貢獻力所能及的力量。”


    寧青蓮又問:“對了,義雲館都有多少人?”


    “義雲館本小利薄,也算是在下沒多大本事,至今隻招收了二十五名弟子。”


    寧青蓮道:“為什麽不讓大家一起過來拜年呢?”


    伍朝儀賠笑道:“弟子們都是些不太懂事的鄉巴佬,土裏土氣的,我怕他們不識禮數,衝撞了廖館主的威嚴。”


    他知道寧青蓮的意思,要求義雲館全體人員過來登門拜年,這意味著義雲館將徹底倒向朱雀館並將其奉為上級關係。


    “大過年的怕什麽,人多才熱鬧。”寧青蓮淡淡的說道:“伍師父,我們朱雀武館願意與義雲館結為睦鄰友好武館夥伴關係,彼此在武林中互助互望,互相提供支持,不知你意下如何?”


    蔣元昌不禁大吃一驚,原以為伍朝儀過來拜年不過是例行的正常朋友走動,沒想到寧青蓮一個照麵下來就要讓義雲館成為朱雀武館的附庸,這妹子也太厲害了吧?


    看來以後真的得審視自己在武館裏的位置了。


    伍朝儀也覺得十分突然,一時沉吟未答。


    寧青蓮說:“上次我家館主在義雲館砸壞了貴館的木地板,等這幾天館主處理了血獄拳場的業務,他會親自去一趟義雲館迴訪,看看伍師父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寧青蓮這話說來雲淡風輕,每一個字卻是透著強烈無比的威脅意味。


    第一,你們義雲館上次夥同聖心道館對付我們朱雀武館,這筆賬還沒算清楚。


    第二,我們的廖館主正在血獄拳場大顯神威,那些所謂的六大看家高手都將被他修理幹淨。


    第三,等我們廖館主迴來,這話就不好說了。


    伍朝儀當然聽得出其中的含義,若不然他為什麽巴巴的趕過來,名為拜年,實為賠罪呢?


    八大家族對地下拳場不屑一顧,伍朝儀這種九流武館的館主卻是不得不去關注,前些年為了賺錢他還在某家拳場打了幾次比賽。


    當今天早上得到廖學兵打爆聶天豪的消息,伍朝儀坐不住了。那聶天豪何許人也?李昌言曾經最得意的弟子,居然在廖學兵手底下撐不過三分鍾,聽說臉部被打成了向日葵,至今還在搶救中。


    那天在義雲館隻是廖學兵的老婆動手,他本人從始至終處於旁觀狀態,伍朝儀甚至認為廖學兵的實力深不可測。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迴答,唯有吭吭哧哧的道:“呃、呃,這個……打壞地板在下一定會賠償的……”


    蔣元昌不由啞然失笑,寧青蓮說的是我們館主砸壞了你們地板,現在你反而說自己會賠償,當真語無倫次,被寧青蓮一句話給嚇壞了。


    寧青蓮道:“地板隻是小事,賠不賠倒無所謂,我家館主在乎的是你們的態度。”


    “這個嘛……我們義雲館規模太小,就區區二十來人,也沒幾個本錢,怕是拖累了貴館。”


    見他還在玩弄太極推手,寧青蓮索性冷笑起來,說:“伍師父,重要的是你我份屬武林同道,大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談什麽拖累呢?義雲館和朱雀武館結為戰略合作夥伴關係,若是對義雲館利益造成了損失,這話就當我沒提過。”


    伍朝儀道:“寧小姐此言差矣,廖館主盛情邀請,在下求之不得,隻是,這個嘛……朱雀武館腳步太快,我還是希望義雲館能夠獨力發展一段時間,以免跟不上你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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