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洪正棄徒


    莫寰宇卻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一方麵廖學兵剛打完一場,按照設想是打算讓他休息半個月再來挑戰。現在馬上接著打第二場的話,就算鐵打的漢子也架不住車**戰。


    前天血獄拳場的人去龍虎拳場挑戰,那完全是高等級碾壓低等級,與現在的情況根本不一樣。


    董修竹拿眼去看廖學兵,廖學兵搖頭勉強應道:“五哥,我們之前說好的,一個月挑戰一場。打拳不是百米賽跑,跑完一場稍微休息還能再跑一場。”


    葛鬆哈哈大笑,大聲說:“這算什麽?贏了一場就耍賴不敢來了?龍虎拳場的人都是沒卵子的麽?”


    莫永泰正待反唇相譏,卻發現廖學兵打完比賽迴來時氣色平靜如常,現在反倒滿臉頹色,氣喘如牛,手指抖個不停,跟病癆鬼沒什麽兩樣,莫非……故意使詐設陷阱給葛鬆跳的?


    他一時決定不下,隻見廖學兵極快的朝自己眨了眨眼。


    葛鬆繼續嘲諷道:“你們來挑戰的,我都不怕,你們反而不敢打了?”


    “師父,讓我上!這段時間我在武館學了很多東西,正好派上用場。”武槐不疑有他,非常配合的跳出來嚷道。


    經理貼著葛鬆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葛鬆恍然,笑道:“二級精英麽?原來廖學兵是你的師父,怪不得能打敗我從巴西請來的高手。”


    廖學兵啞著嗓子道:“武槐,退下,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血獄拳場也是你有資格挑戰的?”


    武槐不解其意,急忙分辯道:“師父,我、我是想,那個……”


    廖學兵扶著膝蓋慢慢起身,道:“既然葛老板笑話我們龍虎拳場沒有可用之人,那麽我打算繼續試試血獄拳場又有多少好漢經得住本人的拳頭。”


    經理湊在葛鬆耳邊說:“老板,這小子是強弩之末了。”


    “用不著你提醒,我自己會看。”葛鬆冷笑道:“莫老板,怎麽著?打還是不打?”


    “算了,我們下個月再來挑戰,希望下次葛老板準備好最強力的選手,別老是放水。”莫老五微微搖頭,表演得十分到位,那種無奈又強裝冷傲的神情適時出現在臉上。


    葛鬆哪肯放過他們,道:“莫老板,實在是對不起,不打完兩場以上的挑戰賽你們別想離開。”


    廖學兵怒道:“五哥,打就打,怕什麽!”


    “真的嗎?你們確定由誰出戰?”葛鬆死死瞪著對方。


    “除了我還有誰?”


    “繼續下注?”


    “那當然!”


    經理馬上拿出下注單,共填寫了兩份,共是一千萬的賭注金額。


    重新迴到監控室,專家小聲說:“葛總,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演戲。”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葛鬆冷笑:“演就演,但是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舞台的主角。”


    這場戲就算廖學兵不演,他也得演的。第一場比賽直接虧了一千萬,另外柔術高手阿雷格裏被打成殘廢他也要負相應的責任。


    葛鬆必須拿出相應的成績來給其他股東一個交代,那麽贏下第二場比賽就是最好的方式。他不相信廖學兵是強弩之末,但也不相信廖學兵還有能耐應付第二場比賽。


    大屏幕顯示第二局的對戰情況:“龍虎拳場,廖學兵對戰血獄拳場,烈焰魔聶天豪!賠率一比一!”


    聶天豪的名字甫一出現,便引起觀眾們的轟動。與名不見經傳的阿雷格裏相比,聶天豪在地下拳壇可謂大名獨享,是血獄拳場的看家拳手之一。


    他在血獄拳場三年,連續贏下三十場比賽,一局未敗,勝率達百分之百。


    聶天豪綽號以“烈焰魔”為名,拳路狂放、力量絕大,比賽場麵極為精彩好看,又擁有那麽高的勝率,深受觀眾喜愛。葛鬆選派他上場,打的是將廖學兵一舉格斃的主意。


    現場下注買廖學兵贏的人不到百分之二十,剩下全是賣聶天豪贏的。


    比賽在一個小時後才會開始,眾人陪著廖學兵在休息室裏恢複,看到大屏幕的名字,武槐已驚叫起來:“聶天豪!那不就是洪正武館的棄徒聶丹劍嗎!”


    廖學兵不太清楚武林中事,道:“怎麽迴事?”


    “師父,您連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當初武林中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趙克容也點頭附和道:“當初是鬧得挺大,李昌言焦頭爛額的,洪正武館名聲差點就臭了。”


    廖學兵道:“我確實是不知道,你詳細說說。”


    武槐說:“聶丹劍原來是洪正武館館主李昌言的二弟子,身手非凡,天賦出眾,十八歲就拿到了次階武道家資質。話說李昌言教徒弟的手段委實了得,包括他兒子李丹嶽在內,八名弟子均是人中龍鳳。”


    “說重點。”廖學兵敲敲桌子。


    武槐臉上滿是賣弄之色,道:“聶丹劍少年成名,可真是驕傲得不行,到處耀武揚威,與之後的李丹嶽如出一轍。那些個年頭,洪正武館幾個弟子獨攬全國武術四大賽事的冠軍,風頭一時無兩,比現在的聖心道館還威風。”


    趙克容也算是武林中人,經曆過那個時期,甚至了解得比武槐更多,補充道:“李昌言挑選徒弟非常嚴格,能被選中的人多少有點高中生考清華北大的意思。我還記得一年有近千名家長帶著孩子去洪正武館報名,一千人裏他隻選一個,所以李館主的弟子有多優秀也就可想而知。”


    武槐點點頭:“那是,如果不是李丹嶽走火入魔以及聶丹劍的這碼子事,恐怕我們至今還活在洪正武館的陰影下。”


    兩人好像講相聲似的,你來一段我來一段,趙克容接著道:“好像是二〇一一年吧,那年聶丹劍代表武館前往日本參賽,獲得了三井杯東亞散打挑戰賽冠軍,迴來後就開始膨脹不可一世。”


    “對對對,我也有印象。”武槐連聲說道:“到處代言產品,先是鬧出虛假廣告的醜聞,被消費者告上法庭,後來又毆打記者,被拘留十五天,賠了二十多萬元。”


    “聶丹劍這人本事是有的,就是太狂,鬧出那麽多事他師父都替他兜著。結果呢,嫌李昌言不夠資格當自己師父了,居然在武聖大會開幕式上和李昌言動起手來。”趙克容說著搖了搖頭,語氣中頗為惋惜。


    “就是這樣,聶丹劍欺師滅祖,被洪正武館逐出師門,還被禁賽五年,別的武館也不敢收留這種垃圾。於是乎,他來到了地下拳壇,改迴本來的名字聶天豪。李館主為人不錯,卻是有些優柔寡斷,如果是我,至少先廢了他的武功。”


    趙克容說:“洪正武館出了事,聲譽很受打擊,李昌言便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可惜沒幾年,李丹嶽又是走火入魔,唉……可惜可惜。”


    廖學兵見他們一唱一和的,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問道:“聶天豪這人武功如何?”


    趙克容道:“他人很狂,拳更狂,人如其名,就像烈火一般,不僅燒毀敵人,還能燒毀自己。我有個師兄曾和他打過比賽,兩個迴合下來,被一拳砸在臉上,徹底毀容,至今還沒娶上老婆。”


    “師父和聶天豪對戰,一定要小心他的烈焰拳,殺傷力太強大了。”武槐說。


    董修竹加入進來,說道:“聶天豪是血獄拳場的當家拳手之一,我專門研究過他,和他對戰的選手死傷率很高,這人專下重手,從不留情,三十場比賽有二十人身負重傷,其中六人留下永久性殘疾,另外死了三個,死亡率是十分之一,你想想,他的本事有多大?”


    廖學兵道:“我隻打過兩場,死了一個,那麽我的對手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


    “這……你的比賽場次太少,不能算是有效統計。”


    監控室裏,專家也在給聶天豪講解敵人的技術特點,不過講的不是很明白。他們所得知的隻有廖學兵前麵對戰的一場比賽,其中在地麵糾纏兩分四十多秒,反擊時間隻有五秒,這些數據實在不夠支持專家的論據。


    “照我看,廖學兵是個喜歡硬碰硬的對手,他被糾纏了那麽久,如果不是阿雷格裏自己不小心,將會是另外一種結局。”專家仍在為巴西人的表現感到惋惜。


    “硬碰硬嗎?我喜歡。”在專家的對麵,一個坐在陰影裏的男人低沉著聲音說道。


    葛鬆迴身道:“先頭我承諾給殺死廖學兵的人獎勵兩百萬,阿雷格裏敗了,如果你能完成這一目標,兩百萬就是你的。”


    陰影裏的男人沉聲道:“準備好轉賬。”


    觀眾席上,齊信略一思索,填寫了五十萬元的下注單押在聶天豪身上。很明顯,聶天豪太強,另一方麵,廖學兵連打兩場,是一個巨大的劣勢。


    和齊信差不多,今晚的血獄拳場來了很多地下拳場的從業者,作為觀察者身份密切關注著血獄拳場和龍虎拳場的對撞。


    也許他們即將看到一家拳場的衰落和另一家拳場的崛起,這是個傳奇的時刻,每個人都興奮莫名。


    但武林人士幾乎沒人到場,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武林中人來看,地下拳場仍舊是不入流的糟粕,始終上不了台麵。尤其是洪正武館,在血獄拳場收留棄徒聶丹劍後,李昌言宣布封殺,中止了任何交流合作,甚至連消息也不關注。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隨著一聲鑼響,第二場比賽雙手選手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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