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興師問罪


    豬頭三看到另一桌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弟子,又想上去調笑。


    雷飛翔摁住他:“別惹事,人家都是練過的高手,就算你豬頭六、豬頭九也打不過。”


    豬頭三隻得悻悻作罷。


    飯吃到半飽,蔣元昌道:“我給你們講講武館的規矩。第一是作息時間,早上六點半起床鍛煉身體,七點半吃早餐,八點半開始進行針對性訓練,中午十二點午餐,休息到下午兩點半,繼續訓練到六點鍾吃晚餐。晚上七點到九點學習文化知識,之後時間由自己支配。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是十點就睡覺,不然早上起不來。每周周末休息一天,可以自由活動,去外麵逛逛,晚上九點之前必須返迴武館。”


    洪岩道:“太嚴格了,就是軍營也沒這麽多講究。早上起床可不可以晚點?我有賴床的毛病,一天不賴床就不得勁。”


    “嚴格的紀律是必須和必要的。等你們拿到次階武術家以上的評級再來跟我討價還價。”蔣元昌放下飯碗,冷漠的眼神掃了掃眾人:“違反規定所受的懲罰將會你們銘記終生。”


    “好吧好吧。那麽第二第三又是什麽?”


    “第二,訓練期間嚴禁飲酒、賭博;第三,不能帶不相幹人員到武館來,如果有哪位的親朋好友想參觀武館,得先經過本人同意;第四,嚴禁私鬥,如果雙方彼此發生矛盾,可以上報武館,經審核後給你們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第五,食堂飯菜不能浪費,誰若是盛了一碗飯又吃不完的,第二天什麽都吃不著;第六,不準拉幫結夥,私自營造小圈子排斥他人……”


    雷飛翔等人聽他這不準那嚴禁的,隻有暗叫倒黴,一一點頭答應。


    吃完飯後,讓他們先進行注冊登記,把大家的身份證通通收走。


    眾兄弟會成員對此沒有表現出什麽抗拒心理,在他們生活的江湖,早已習慣了“拳頭就是真理”。


    蔣教官這麽強,不服從又能怎麽樣呢?再說區區身份證對這些個刀口舔血周身沒幾毛錢資產的流氓混混也沒太大意義。


    下午兩點半休息時間過去,把學員們叫到演武大廳集合,繼續開始紮馬步練習。


    蔣元昌有心要在廖學兵麵前體現自己的能力,根本不敢藏私,賣弄精神,從頭到尾糾正他們的錯誤。


    兄弟會成員們苦不堪言,蔣元昌自己也是暗中叫苦不迭。


    這幫小兔崽子絲毫沒有練武的基礎,而且骨骼早已成形,因為各自不同的生活習慣,一個個長得千奇百怪的,糾正起來格外困難。


    洪岩已經三十好幾就不說了,豬頭三總愛耷拉著肩膀,還有點小駝背;雷飛翔兩肩一高一低;吳建飛因不正確的走路習慣形成脊椎骨輕微扭曲等等等等。


    好在蔣元昌從前是擔任低齡兒童訓練工作,倒也練出一身耐性,壓著性子給他們苦苦講解。就這麽花了一個下午功夫才把所有人的錯誤姿勢全部糾正過來。


    晚上的文化課由廖學兵親自主持。


    文化課在毗鄰食堂的另一間教室進行,沒有課桌,每人一張小板凳。


    讓兄弟會眾人比較高興的是,乾光一係的弟子們也來參與學習。兩名青春靚麗的女學員身著便服坐在中間,極大調動了眾人的學習熱情。


    兄弟會成員一個個大姐夫的叫個不停,讓乾光弟子們為之愕然,不知廖學兵到底有多少個身份。


    座位上還有個臉色蒼白全無一點血色的男孩,穿著件保暖的軍大衣,眼神看誰都躲躲閃閃的,不知在害怕什麽。


    蔣元昌向弟子們小聲介紹那曾是乾光道場的未來之星,獲得過多少多少冠軍,剛來沒幾天因為頂撞廖館主被打破胃壁,今天下午才剛剛出院。弟子們頓時肅然起敬。


    課堂上有投影儀、電腦等教學設備,是寧青蓮前幾天采購迴來的。


    每人發了一本高中版的《中國古代文言文教材》、一本筆記本和一支水性筆。


    大家在小板凳上坐得端端正正,蔣元昌總算略覺欣慰。一個下午的努力不算枉費,好歹把他們的坐姿給糾正過來了。


    廖學兵說:“我們中國武林從三國五禽戲起源,發展至今,在現代又經過大量科學的改良,已經與以前大大有所不同,但很多武學典籍仍然來自於古代,值得我們去參考學習。這些典籍遍布拗口的語言文字和深刻的含義,沒有一定文化基礎難以閱讀理解。”


    廖學兵在黑板寫下“道德經”三個字,字跡飄逸瀟灑,蔣元昌下意識的就要叫好,被前者以嚴厲的目光製止。


    “就拿道家典籍《道德經》來說,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有好幾百種解釋,在不同人眼裏有不同看法,如果你不學會文言文,就隻能拿它當做天書看了。”


    “現在我們來講《滕王閣序》,這是唐代詩人王勃寫的千古名篇,光是文中所創造的流傳至今的常用成語就有二十多個!你們可以想象得到,它有多麽偉大。”


    豬頭三心想大姐如果能來聽大姐夫講課,那一定高興死了。他不敢怠慢,急忙假模假樣的做起筆記。


    ……


    課沒講多久,院子外輪值安全巡邏的段元文慌慌張張撞進來,叫道:“師父,師父,不好了。”


    “什麽事慢慢說。”廖學兵皺皺眉頭,放下書本。


    段元文喘口氣說道:“那個,那個,聖心道館的王麟過來拜訪,我讓他在客廳等著。”


    “王麟?”廖學兵道:“老蔣,你先替我上這堂課,我去去就來。大家沒別的事不要到處亂跑。”


    客廳是演武大廳隔壁的一間大房間,藤田英樹原本會客用的。廖學兵接手以後把推拉門拆掉,榻榻米通通扔了,加上沙發茶幾,裝飾頗為簡陋。


    王麟和幾個男人就在客廳裏袖手站立。


    段元文陪著廖學兵過去,一路低聲介紹道:“那個王麟,我以前見過,他是蕭繼倫最得力的師弟,武功很好,脾氣和武功一樣大,經常一言不合就和別人動手。我見他們幾個氣勢洶洶的,似乎來意不善,要不要把大家都叫過來?”


    段元文聽說過王麟和楊大少的恩怨。


    廖學兵停住腳步,認真的說:“我建立武館,其主要目的是為了清洗武林的邪惡勢力,重建武林秩序。如果連個阿貓阿狗過來也要叫人,你覺得我這武館還能不能開了?”


    段元文自覺說錯話了,忙賠笑道:“是是,師父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心道如果這話換作你的暴龍妹妹來說還差不多。


    剛進門口,有個低啞的聲音問道:“來者可是朱雀武館廖館主?”


    “正是在下,幾位師兄請坐。元文,去上茶。”


    廖學兵看了看來人,問話的青年大概二十三四歲年紀,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套淺灰色緊身西裝倒顯得挺拔,頭發油光發亮,眼睛炯炯有神。


    他身邊四個男人,其中兩個是那天在地下停車場偷襲楊元輝被暴揍了一頓的家夥。另外兩個卻沒見過,一個四十來歲上下,長得其貌不揚,雙目卻是神光內斂,左右太陽穴高高凸起。還有一個笑容滿麵的矮胖子,看起來人畜無害。


    廖學兵判斷這兩個人起碼是次階武道家以上水平。


    王麟並不就坐,朝廖學兵拱拱手道:“廖館主,久仰久仰,在下王麟,今天過來特有一事請教。”


    “你但說無妨。”廖學兵見他不坐,自己就一屁股坐進沙發裏,大大咧咧翹起二郎腿,還取出五塊錢一包的河水香煙:“喂,你們抽不抽煙?不抽我抽了。”


    自顧自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再輕輕吐出煙圈,神色愜意自在,仿佛正在和人談生意的煤老板。


    王麟冷冷的道:“廖館主,你我都是練武之人,份屬武林同道,大家齊心戮力把中華武學發揚光大。你憑借自己的努力建起一家還算三流的武館,這一點我是佩服的。”


    “有話直說,我很忙。”廖學兵撣撣煙灰。


    王麟道:“我先做個介紹,這位是義雲館館主伍朝儀前輩,一手八極拳打遍中海,人送外號‘鐵臂金剛’,曾在十年前的中日擂台爭霸賽中力克日本高手田中車二,堪為我輩的楷模。”


    那四十來歲的漢子便朝廖學兵微微頷首,笑道:“都十年前的事了,老提著幹什麽?”


    王麟又道:“這位是中海武術文化研究協會孔副會長的助理秘書趙萬,同時也是我聖心道館選上去的師兄。”


    矮胖子趙萬拱了拱手,滿臉得意之色。


    中海武術文化研究協會是華明會的一家下屬機構,一開始走了歪路,天天向人推廣武俠小說,還培養了好幾個武俠小說作家,不怎麽受武林主流圈子的重視。


    不料這幾年來整個社會步入泛娛樂時代,武術文化協會與電影公司合拍了幾部武俠電影,居然獲利頗豐,說話也響亮了不少。他們索性成立一家經紀公司,專門為進入娛樂圈的武林人士提供服務。有些武館想麵向社會做什麽宣傳,偶爾還會求到武術文化協會的頭上。


    王麟說:“今天我請伍前輩和趙師兄過來,是想請他們評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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