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血肉之軀


    胸圍較腰圍寬大許多,從肋骨往髖骨方向上,腰身迅速收縮,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形成大理石雕塑一般的美觀線條。


    尤其在強烈的白熾燈照耀下,身上一顆顆汗珠往下滴,那種男性的陽剛之美得到充分體現,讓廖學兵的身體就像一件出自文藝複興時期大師手下的藝術品。


    好幾個盛元武館弟子情不自禁拿出手機拍攝,相互讚歎。就算是敵人,這種賞心悅目的身材也會讓人由衷稱道。


    康定疆暴喝一聲,飛身上前,一腳踏在沙堆上,雙臂張開,暴起猶如蒼鷹搏兔,由上至下朝廖學兵撲擊。


    廖學兵不得不再次後退,已經到了小竹林的邊緣。


    康定疆一擊不中,再次出擊,一爪抓中廖學兵臉側一根鵝蛋粗細的金竹。


    嘭的一聲,金竹爆裂,竹竿裏的纖維像亂草一樣分叉出來。


    康定疆常年在外,盛元武館好些弟子不曾見識過他的武功深淺,這時見他手爪堅逾金石,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心中不禁湧起興奮的情緒。


    隻見廖學兵左支右絀,來往躲避,一根根金竹在康定疆手爪下爆裂、倒下,橫七豎八的,布滿金竹枝葉。


    “喂,你他媽輕點,老子這片竹林還打算留著的。”廖學兵一邊在齊腰高的竹葉叢中後退,一邊心疼的叫嚷。


    “你開不成武館,用不著留了。”


    廖學兵腳下一絆,壓倒一棵金竹。康定疆的九花鐵爪功劈麵打去,廖學兵突然滾到旁邊,那棵金竹反彈迴去,啪的打在康定疆臉上,從額頭到下頷顯出一道紅紅的印子。


    這一幕事起倉促,滑稽之極,葉小白捧腹大笑,差點直不起腰,盛元武館弟子都朝他怒目而視。


    廖學兵抓住一根金竹,口中嘿呀一聲,肱二頭肌高高鼓起,便將手臂粗的金竹平地拔出,帶起一蓬新鮮的泥土,地麵留下深坑。


    盛元武館弟子們紛紛失聲驚唿。


    金竹的根係發達,埋在地下一兩米深,非常難以鏟除,生長也特別牢固,這家夥竟然徒手拔出兩根粗壯的金竹,怕不有七八百斤的力氣,足可比擬魯提轄倒拔垂楊柳的氣勢。


    他提起金竹拍向敵人。康定疆一爪打去,擊在金竹旺盛的須根部。


    這些須根裹挾著綿綿密密的泥土,減緩了康定疆鐵爪功的大部分攻擊,便如打在軟軟的棉花上,毫無著力點。


    康定疆焦躁起來,化爪為手刀,哢嚓一下切斷金竹根部。切口平整,仿佛用鋸子鋸斷似的,足見他功力深厚,不知在雙手浸淫了多少工夫。


    廖學兵調轉金竹,又把頂端長滿枝葉的部分遞向康定疆。


    康定疆手起手落,枝葉四處飛散,沒過多久廖學兵手裏金竹已變成光禿禿的一根。


    “好家夥,你這雙手練了幾年?”廖學兵倒提著新鮮出爐的竹竿,借助滿地栽倒的金竹的掩護,不忘迴頭問話,從另一個方向轉出,重新迴到院子中間的工地上。


    兩人氣喘籲籲,鬥雞一般瞪視對方。康定疆沒好到哪裏去,雙手雙臂鮮血淋漓,都是被金竹纖維給劃的。畢竟血肉之軀再如何強韌,終究不能同大自然相提並論。


    康定疆趕過去,一邊叫道:“老子從七歲開始練功,到現在二十一年了,你算哪顆蔥!”


    “都練了二十一年,那還真是可惜。”廖學兵歎氣不已。


    “可惜什麽?”


    “可惜你這雙手今天在這裏要被廢掉了。”


    廖學兵看看手裏的竹竿,登時樂了。枝葉被修得整整齊齊,徑長二米四左右,粗細均勻,抓握手感良好,正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當即雙手抓持,將竹竿上舉,淩空舞成一個圓圈,虎虎生風。


    “嗬嗬,就算你拿的是槍都不管用。”康定疆一邊說一邊拔掉手上的毛刺。


    真正的棍術用的多為白蠟杆子,木質通體潔白如玉、堅而不硬、柔而不折,軟得像鞭,堅得像鐵。無論打、揭、劈、蓋、壓、雲,還是掃、穿、托、挑、撩、撥各種技法,皆可收發如心,人棍合一。


    像廖學兵這種拿根竹竿就想迎敵的,簡直是比三腳貓還不如的門外漢。


    舞得再好最多也就像個戲台上的美猴王,能頂什麽用呢?


    他一步一步向前,廖學兵的竹竿突然捅了過去。


    康定疆早有準備,雙爪掣出,迎向竹竿。


    不料廖學兵手腕輕輕一抖,臨時變向,竹竿直愣愣抽中他的指骨。


    “哎喲!”康定疆不由自主發出一聲痛叫,挨的這一下真是又脆又疼,叫人情難自禁。


    “師兄!”人群中有人叫道,將手裏一柄軟劍拋過去。


    康定疆接過軟劍,穩穩拿在手裏,平胸而立,倒是頗有武俠的味道。


    “既然你用兵器,那也怪不得我了。”


    一般來說,在傳統武術中,劍類很少列入實際對戰項目,大多在表演賽中才會拿出來。劍類在實戰中的用處很大,但缺陷更大,遠遠不及刀的威猛剛硬。


    這柄劍是那個弟子臨時起意帶的,長一米,寬三公分,劍刃輕薄,外形中規中矩,本想耍耍威風而已,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


    廖學兵的竹竿往地麵一頓,再揚手一拔,一塊磚頭被挑起來,飛向康定疆。——工地上既然有泥沙,怎能沒有磚頭呢?


    康定疆挺劍相迎,嚓的一聲如同裂帛,劍刃當即彎成“v”形。他常年練的都是拳掌爪功夫,向來少用武器,持劍在手不太習慣,拋卻自己最擅長的功夫,其實是以己之短迎敵之長了。


    那名弟子不由慘叫道:“啊!我的倚天劍!”


    “可拉倒吧!淘貝網買的九十八塊便宜貨,叫喚什麽?”另一名弟子插嘴。


    廖學兵再次挑起一塊磚頭,康定疆立即丟下軟劍,提爪而上。


    磚頭粉碎,康定疆的手指也痛得厲害,被磚頭碎末灑了一臉。


    廖學兵毫不停留,竹竿飛快,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塊磚頭接踵而至。


    康定疆不敢再以九花鐵爪功硬接,左躍右跳,避開對方的磚塊攻勢。


    “廖學兵,你卑鄙!”


    “你來砸我的武館就不卑鄙了麽?”廖學兵手腳不停,磚塊漫天飛舞,如雨點般傾瀉。


    康定疆肩膀、手臂連續挨了幾下,心道再繼續下來,隻怕砸都要被砸死了,隻能冒險欺近對方身前,讓他的竹竿發揮不出優勢。


    廖學兵得意洋洋,右手持杆挑起磚頭,左手從兜裏掏出香煙叼在嘴上點燃,那討厭的模樣真叫人見了又好氣又好笑。


    “看我天馬流星磚!”


    “啪”竹竿終於承受不住,從中斷裂。


    康定疆覷準時機,飛撲直上,刷的一下,鐵爪功在廖學兵胸膛劃出三道血痕。


    盛元武館弟子們壓抑已久的歡唿聲再次響起。那名弟子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形狀,大聲喊道:“康師兄,為我的倚天劍報仇啊!”


    兩人劈劈啪啪,拳掌交擊,互換身位,場地中塵土飛揚。至於幾個旁觀的工人早已嚇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廖學兵吃虧在於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武學訓練,與一位苦練二十一年的高手對決,武學素養未免不足。


    他所憑借的是自己長年累月豐富無比的街頭打架經驗,泥沙堆、竹林、竹竿、磚塊等物品、場地的靈活運用都是類似的經驗累積起來,搞得康定疆狼狽不堪。


    但這時康定疆打出了真火,再也沒有先前的謹慎,手勢大開大合,每一爪都抱著將對方立斃手下的狠毒與兇猛。


    廖學兵苦苦支撐,左前臂又挨了一記鐵爪功。


    “老子今天就廢了你!”康定疆喝道。


    廖學兵退到白熾燈下,康定疆猛然受到強光刺激,不由眯起眼睛。廖學兵舌頭、嘴唇和咽喉同時運勁,嘴上一直叼住的煙頭像子彈一樣激射,打在康定疆臉上,火花四濺。


    “媽的!”康定疆忍耐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這個廖學兵當真難纏得可怕,隨時隨地皆能運用任何物件當做武器,對敵人造成殺傷。


    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用去想,肯定被滾燙的煙頭燎出了血泡。還好偏差一點,若是燙在眼睛,後果不堪設想。


    白熾燈用一根兩米多長的杆子挑起掛在上麵,用電線連接了外麵的電源。廖學兵伸手扯下電線,遠處的線繃直,插頭脫落,白熾燈突然熄滅。


    周圍陷入一團黑暗,康定疆做過中東國王的侍衛隊長,對於情況突變並不陌生,早已牢牢記住廖學兵的身形方位,手爪直插過去。


    撲了個空。


    康定疆暗叫不覺,忽覺喉嚨一痛,險些不能唿吸。


    天空中一彎月亮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但人的眼睛驟然從光明處進入陰暗處,總會有一個看不清東西的適應期。


    盛元武館的弟子們見狀紛紛拿起手機調出手電筒模式照向場地中間。


    眼前的一幕讓人震驚不已。


    廖學兵靠在康定疆背後,雙手抓住堅韌的電線緊勒他的咽喉。


    康定疆左手撐住脖子的電線,右手手肘下頂,連續猛擊廖學兵肋骨。


    廖學兵咬緊牙關死命硬抗,臉上浮現冷酷的笑容,隻見康定疆臉色漲成一團紫紅,手肘力度漸漸弱了下去,眼看撐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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