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水北聽到顧山南這句話的時候,捏著男人褲頭的手一抖。


    這個時候,突然說這句話,是幾個意思呀!


    她的心裏尋思。


    但是還是堅定麵前這個男人問這個問題,肯定是拿自己開玩笑開涮的!


    「你意思如何?」


    顧山南也是注意到了瀋水北的異樣的,隻是,沒有解釋來替他自己的這句話開脫,反而是繼續問了一句。


    瀋水北的手一用力,心裏一橫,臉上露笑的迎上了顧山南的視線,唇角勾起的弧度正好:「好呀。」展露出來的表情倒是一點都不露怯,不僅如此,還充滿了誠意,「我是你老婆,我們之間用這種方式相處,當然是好的。你能意識到這一點,也是極好的。」


    反正她是不信前一刻還要跟自己離婚的男人後一秒就想要跟自己執手相看兩不厭到白頭的。


    不過,既然他要這麽說,她也樂意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


    反正自己要不跟他離婚,他就不能跟白薇薇在一起。


    堵死他。


    也堵死白薇薇那朵白蓮花!


    這樣想著,她熟練且又利索的給顧山南上完了藥,替他重新包了一下傷口。


    包紮傷口的時候,她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僅僅隻是一晚上,顧山南的傷口就恢復得極好,但是瀋水北覺得,這要歸功於自己熟練的手術技巧。


    上完了藥,沒有別的事情要跟顧山南做了,瀋水北收拾完了東西坐在一邊,隻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沒錯,是尷尬的,尷尬的來源就是,顧山南一直在盯著她,那種目光是淡淡的,淡然之中透露出的是一種探究,那種探究,仿佛要把瀋水北藏在深處的秘密都一一的挖掘出來一樣。


    被這種目光盯久了,瀋水北有點煩躁。偏偏又覺得,這樣的煩躁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展現在顧山南麵前,會把自己表現得像跳樑小醜一樣,她本來想要借著顧山南受傷被自己照顧的這個機會好好的向這個男人盤問一下關於他的身份的事情的,但是到頭來卻成了自己被捏的死死的,真是件叫人不爽的事情。


    「既然沒事兒做,不如帶我參觀一下你家。」


    就在瀋水北決定要是顧山南還是一直盯著自己不轉眼的話,她就撒手走人的時候,男人收迴了視線,十分平靜自然的說了一句。


    「你別亂說,這裏不是我家,是喬淼的家了!」


    瀋水北負氣的堵了一句。


    顧山南輕笑了一下,把左手對著瀋水北伸了過來。


    「你幹嘛!」


    瀋水北瞪著他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帶我參觀一下喬淼的家。」


    「或許我看高興了,可以跟你說一說你哥哥的事情。」


    本來顧山南的上一句話是要被無情拒絕的,但是瀋水北還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眼前的男人起身的時候又說出了下一句。


    關於她哥哥的事情……


    瀋水北的心裏像是被一雙手揪住了一樣,扯痛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顧山南的手掌:「那你可跟緊了,顧警官。」話語說完,她賭氣要用力一扯男人,但是自己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掌完全覆蓋住之後,完完全全的沒有一點自己的活動空間,全憑男人捏著,動彈不得。


    「放心,不會鬆手的。」


    顧山南站了起來,一米八幾的個子,看身邊的瀋水北的時候,也是要低頭的。


    垂眸一笑,瞬間的溫柔,就叫瀋水北失去了控製的淪陷了。


    誰叫顧山南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呢,誰叫瀋水北的內心深處潛意識裏麵,還是喜歡看帥哥的呢!


    「我們家的……呸,是喬淼家的,這個別墅不大,四層樓……」


    從院子裏走進去,瀋水北開口都是下意識的稱唿這個地方是自己家。


    「你可以用你以前的稱唿,畢竟喬淼買下這裏也是為了你。」


    顧山南被瀋水北牽著走,拒絕使用臨時拐杖的他走得雖然慢,但是步伐依舊是穩重的,一如他開口說出的話,叫瀋水北窩火,卻又沒法反駁。


    「隻有喬淼那個傻逼,才會為了這個地方花幾千萬。」


    她有氣,忍不住的叨了一句。


    「我也覺得是這樣。」


    顧山南跟在瀋水北身後,往樓上二層走去的時候,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


    「啊?」瀋水北以為按照顧山南那種性格,他一定會說喬淼還不是特別傻什麽什麽的話語,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迴了這樣一句話。


    他也覺得喬淼是傻逼麽?


    瀋水北迴眸看他,一臉不解。


    「我提醒過他了,讓他跟你保持距離,對你對他都是好的。」


    「你現在按照法律約束,還是我的老婆,防止你被別的男人覬覦,對我也很好。」


    「啊?!」


    瀋水北大跌眼鏡,男人卻在下一刻牽著她徑直的往那個房間裏走去。


    她覺得,自己是被這個男人將了一軍。


    顧山南推開了房門,拉著瀋水北進了一個房間。


    房門推開,入目的是叫瀋水北熟悉得落淚的裝潢。


    這個是她的房間。


    房間被收拾得一層不染,所有的擺設都還是當年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床單還是她喜歡的淡黃色的係列,床頭還擺放著她喜歡的書籍。


    她立在房間中央,有陽光從落地窗上照射進來,落在她的身上,讓被寒冰包裹的她第一次的覺得了溫暖。


    迴憶湧上心頭的溫暖,仿佛記憶裏的那些人都在這一刻活了過來一樣。


    一時之間,她差點熱淚盈眶。


    顧山南坐到了一邊的床上,半躺在床頭,很隨意的拿起了床頭擺放著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是一本泰戈爾的詩集,是她一直很喜歡的書。


    隻是自從她沈家出事兒之後,她就沒有看過了。


    因為有個詞叫觸景生情,觸的是熟悉的景,生的是傷痛的情。


    而如今,顧山南這樣一個大男人竟然看泰戈爾,還看得那麽認真專注,還真是叫她有點不習慣。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襯衫,襯衫上麵還有斑駁的血跡,褲子也被瀋水北剪得一個洞接著一個洞的,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安靜的坐在那裏看書的樣子,也是能夠融入進陽光的燦爛。


    這一刻,好像陽光就是他,他就是陽光一般的,叫人傻傻的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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