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洛元白抬起頭來,眼睛離開麵前的一大堆奏折,望向窗外。然後他輕輕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斜著眼對侍立一旁的喜公公說道:“什麽時辰了?”

    喜公公踮著腳,伸長脖子望著被廊簷下的紅柱擋住的太陽說道:“皇上,過午了。”

    洛元白從椅子上站起來,吩咐喜公公:“傳沈侍衛。今天難得好日子,朕也乏了,出宮走走。”

    喜公公巴不得皇上出去散散心。前些天南蠻國在邊境石城挑起戰端,從皇上的眉眼來看,戰事似乎於我朝不利。他擔心皇上長此憂慮下去,有傷龍體。

    喜公公一邊想著一邊跑出殿外,大唿小叫地安排著小太監傳話。

    洛元白見喜公公進來,沒好氣地說:“我說過多少遍了?出宮還是不要太張揚,你在外麵大唿小叫的,生怕沒人知道?幾位太妃知道了,豈不擔心朕?”

    喜公公低著頭不說話,但皇上訓斥完,他便上前嘻嘻笑道:“皇上,該換件便衣。”

    “恩,把朕的月牙白袍子拿來。”洛元白吩咐道。

    早有幾個宮女拿著一件月牙白的袍子,替皇上換上。她們都知道這是件皇上最珍愛的常服,這件衣服似乎與皇上的母親有關。

    這時候,沈隨風從外麵進來,行了君臣之禮。洛元白見他穿著煙青色長袍,腰佩一把碧玉長劍,眉宇間透出一種英氣。

    洛元白從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啪”地打開,動作如行雲流水。

    洛元白正欲走出禦書房,看見旁邊的小宮女一臉驚慌之態,不覺停住腳步。他身後的喜公公則是對著驚慌的小宮女使勁地擠眉弄眼。

    與他並行的沈隨風也不解地停住了,望向喜公公。

    洛元白生氣地喝道:“小喜子,你是怎麽迴事?”

    喜公公連忙從後麵跑上來,語無倫次地說:“皇上,依奴才看……別出去了吧……天似乎要下雨了……”

    沈隨風望著喜公公,不禁在心裏笑了一下。

    洛元白聽了更加生氣,說道:“胡說,明明是豔陽高照,你糊弄朕麽?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喜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哎喲喂皇上,我看您還是換件衣服吧?”

    洛元白被他說得莫名其妙,轉眼望向沈隨風。沈隨風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瞅完了洛元白的衣服,發現在袍子屁股那一塊位置上有幾塊硬幣大小的血斑,因為已經幹了,血斑呈暗紅色。

    沈隨風如實地告訴了洛元白,洛元白勃然大怒。周圍幾個伺候的小宮女早就跪下了,哀哭著饒命。

    洛元白漲著氣得發紫的臉說:“這玩意從何而來?朕的這件衣服是何等的珍貴?朕怎麽交待你們的?你們這些蠢材和洗衣房的那些奴才們,一個也跑不了——小喜子,你給朕好好處理這件事情,該罰的給朕重重地罰。”

    “是,奴才遵旨。”本來跪在地上的喜公公,趕緊站起來領著聖旨一溜煙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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