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我豈不是很可憐?”王寶玉頗為傷感,幻境中的自己,一直想著突破離開,而就在幻境之外,同樣的那個人,卻在征戰阿修羅界,為了迴家而冒險。


    “這是另一個你的宿命,你無法麵對自己,若是相遇,其中一個便會消失,或許是當初那抹魂魄,也難保不是現在的你。”空空長老道。


    這就是空空長老所說的危險,王寶玉歎息道:“既然他是我,我是他,誰消失了,有何分別呢?”


    “若是你消失了,而他留下,又無法離開幻境,該怎麽辦?若是他消失了,而你又帶不走其中的女子,那二人該何等可憐?”空空長老問道。


    王寶玉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真是一件風險極高的事情,差點就被另外一個自我給取代了,永遠滯留在幻境中。


    “老佛,那兩名女子又是誰?”王寶玉忍不住發問,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哪兩個在心中占據了最為重要的位置。


    “是你的執念所打造,莫要問我。”空空長老擺手,不想說。


    “老左,你們知道是誰嗎?”王寶玉又問四位長老。


    齊齊搖頭,謊稱太過匆忙沒看清楚,其實跟在後麵的他們,已經看清了那兩個女人的樣子,很像王寶玉身邊兩個身居高位的女子。


    其中一個能在此,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另外一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感情恩怨,已不是修行人可以想明白的事情。


    “老佛,您坦言告訴我,幻境中的我,會永遠困在這裏嗎?”王寶玉歎氣道。


    “你若離開人界,沒有思想的滋養,這處幻境便會崩塌,其中的你將得到解脫,繼而轉世輪迴。”空空長老道。


    “我為何感受不到那個自己的存在?”王寶玉道。


    “若是讓你感受到,必將有難以承受的痛苦。”空空長老皺著眉頭,有些失去了耐心,接著,他又說道:“此地是修羅山下,並非幻境,老僧有事,諸位稍等。”


    說完,空空長老的身影驟然不見,沒有老佛的保護,王寶玉等人不敢亂走,更是不敢隨便踏入三千幻境。


    王寶玉躺在草坪上,反複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悠然長歎道:“天帝老兒真是殘忍,他在折磨另一個我。”


    “寶玉,莫要多想,一個你便好,多了是煩惱。”紫虛上人勸道。


    “是啊,寶玉,或許那個你樂在其中,並不覺得痛苦,所以也談不上折磨一說。”左慈樂觀勸說。


    “是不是有點不公平,空空長老怎麽就可以有分身,咱們卻連那個本我都不能見麵?”王寶玉酸溜溜的問道。


    “分身受主身控製,而幻境中的你是獨立的,相差甚遠。”紫虛上人解釋道。


    “依我看來,這個空空長老,怕也是分身。”左慈豔羨的說道。


    “你們分析一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王寶玉道。


    “其神通莫測,縱橫各界無阻,怕是天神也無法企及。”紫虛上人道。


    “修羅王多有忌憚,直唿佛祖大名,我認為,他的尊位不在佛祖之下。”於吉道。


    多想沒用,很快就將麵對最大的挑戰,王寶玉閉上眼睛,試圖去感受幻境中的那個自我。周瑜能在幻境之中與小喬夢中相見,或許他也能做到。


    長老們不忘正事,取出靈石,不停吸納補充壯大自身的法力。


    王寶玉的做法是徒勞的,感受不到任何異樣,但是,這次跟自己相遇,卻讓他更加堅定了決心,必須要拿到太乙珠,迴到屬於他的未來世界。


    如果選擇長久的修煉,幻境中的自我,將永遠無法解脫。草屋幽靜,嬌妻相伴,雪景美好,但如果每天都是不變的景色,生活在方寸之間,那就是一種莫大的懲罰。


    從白天到黑夜,又是日出,空空長老悄然返迴,依舊是神色自若,大家終於鬆了口氣,沒有空空長老,他們將會跟幻境中的凡人沒什麽區別,將永遠滯留於此地。


    “老佛,可以出發了吧!”王寶玉道。


    “莫急,在阿修羅諸王中,羅睺王是頂尖強者,必須要萬分小心。”空空長老道。


    “還是要仰仗老佛的保護,我們都是聽喝的。”王寶玉道,不用空空長老詳細解釋,他也能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找到太乙珠,弄倒通天塔。


    “羅睺的感知極為敏銳,冒然上山,定然會被其發現,青城子的事情,要引以為戒。”空空長老道。


    提到青城子,四位長老屏息凝氣,空空長老看透他們的心思:“凡事應有肯定信念,方迴增加勝算。”


    四位長老汗顏訕笑,齊齊拱手稱是,其實他們剛才就是想加強執著念想,萬一隕落了,就跟青城子一樣,恢複年輕體魄,留在阿修羅界精心修行,其實也算是一種出路,沒想到卻被空空長老一眼識破。


    王寶玉心生鄙夷,還沒打就想著身後的事兒了,“老佛,羅睺王那麽不容易對付,咱們有什麽好辦法?”


    “老僧尋來一味靈藥,可以遮擋諸位的氣息,而且還可隱身不被發覺。”空空長老道。


    “還有這好東西!”左慈欣喜異常,惦記著出去後,一定跟空空長老討要靈藥配方。


    “要是早有這東西,就不必這麽辛苦了,青城子也……”


    王寶玉說不下去,心中老大不滿意,既然能避免 很多危險,為何不早點拿出來,總覺得老和尚是故意的。不過問了也白問,出家人的繞口令一般人可說不過。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空空長老淡淡一笑,又說:“此靈藥的效用隻有兩日。”


    “也就是說,兩天之內,我們必須完成所有的工作?”王寶玉問道。


    空空長老點頭道:“屆時我們一同返迴人界,羅睺無法跨界,隻能接受事實。”


    “靈獸們怎麽辦?”


    “它們服用也可隱形,此靈藥的奇妙之處,服藥者之間還可以相互看到。”空空長老道。


    依舊可以協同作戰,當然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左慈等人紛紛摩拳擦掌,有了這種靈藥,偷取寶物,簡直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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