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率領大軍行進了十幾日後,正式進入了扶餘國的領地,遠遠望去,山脈縱橫,林海無邊,山坡上生長著熟悉的闊葉林,林間小溪潺潺流淌,山穀幽深,鳥鳴陣陣,儼然一幅北方山區美景圖,景色雖美,卻潛藏著危機,茂密的樹林遮擋了視線,很難發現敵人的行蹤,此時,鍾繇送給王寶玉的那幅地圖派上了大用場,大多數的山路情況都有標注,容易伏兵的地方,甚至還刻意標上了紅點,王寶玉吩咐大軍盡量抱團,選擇寬敞山路行走,同時讓張琪英將老鷹放了出去,不斷偵查路邊的情況,扶餘,也稱夫餘,曾經強盛一時,有一段時間跟大漢的關係還不錯,後來,由於鮮卑族的不斷崛起,壓縮了扶餘人的地盤,同時阻斷了他們跟大漢的聯係,令其成為了獨立王國,扶餘國本來不是生活在山區之中,鮮卑慕容部、段部、拓跋部不斷騷擾侵略他們地盤,無奈之下,隻能躲進了茫茫的徒太山中,王寶玉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位於東明盆地中的扶餘王城,也是大多數扶餘人聚集的地方,扶餘王簡位居就在此地,從軻比能那裏得知,簡位居倒也武功不俗,他臂力驚人,一次能拉開兩張強弩,箭無虛發,如果說身體強壯是扶餘人普遍優點的話,簡位居還有個極為特別的顯著特征,那就是跑得快,簡位居耐力奔跑的速度可以追趕野獸,而瞬間爆發的速度甚至可以超過飛禽,被扶餘人尊稱其為追虎王,王寶玉的大軍非常謹慎的在山路上行走了三天,速度緩慢,隻是平原行軍速度的三分之一,但是收獲為零,因為連一個扶餘人的影子都沒發現,至於其生活痕跡也沒有任何發現,而且,茂密的叢林也同樣遮擋了空中老鷹的視線,老鷹也不能提供有效的線索,難道說扶餘人怕了,不敢前來騷擾,有些將士紛紛心中猜測,王寶玉並不這麽認為,如今的扶餘跟高句麗打成一片,而高句麗可是從來就不臣服於大漢的,況且扶餘人日夜想著奪迴屬於曾經的平原,肯定不會輕易的投降,表麵越是平靜,往往就蘊藏著巨大的殺機,王寶玉的大軍行進的更加小心,飛鼠帶著幾百人沿著山脊一路前行,做好放哨的工作,這天中午,隨著水聲的由遠及近,大軍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瀑布旁邊,上千米高的山巒之上,一條寬闊的玉帶宛如從天垂落,伴隨著巨大的震蕩山穀的轟鳴之聲,將近處的深潭濺起了數不盡的水花,四周更是沉浸在水霧之中,將明亮的日光折射出繽紛的七彩,宛如人間仙境,美不可言,已經是盛夏時節,天氣炎熱,氣候潮濕,飛珠濺玉不停擊打在溝壑萬千的山石之上,此情此景讓錚錚鐵骨的士兵們的心也都柔化了,露出想要洗澡的意思,王寶玉平日最愛幹淨,看到清澈的山水,也覺得身上癢的難受,便點頭答應,但還是吩咐士兵們分批進入潭水中,每批洗澡包括前後更衣,總時間不得超過一刻鍾,四周嚴密戒備,預防扶餘人的偷襲,張琪英和柯比青一路行軍,也沒個洗澡的地方,平日最好的待遇也無非是用不多的水擦洗一下,很不痛快,所以,驚歎寬大壯觀的瀑布同時,也想去洗一洗,王寶玉自然答應,大自然的瑰麗壯美讓兩個女孩子之間的矛盾和爭執淡化不少,開始兩個人互相翻著白眼來到瀑布僻靜一角,但是一跳進清涼的水中,兩個女孩立刻興奮了,“柯比青,你嚐嚐這水,竟然是甘甜的,”張琪英陶醉的掬起一口微閉著眼睛說道,“哈哈,你站在我下方,適才喝的正是我的洗腳水,”柯比青大笑,好像沾了很大的便宜,張琪英登時惱了,繞到柯比青身後,漲紅著臉說道:“你需得喝我的洗腳水才行,”“看你可有這本事,”柯比青仗著自己功夫好,肆無忌憚的開心大笑,正得意的笑著,張琪英猛然彎腰將水潑在柯比青的臉上,柯比青少不了嘴巴裏灌了水,一邊往外吐,一邊也嘻嘻哈哈的對著潑水,柯比青的兩名女仆負責放哨,防備士兵的突然闖入,但是,張琪英和柯比青的歡笑聲,還是吸引了不少士兵的注意,隻可惜看不清楚,隻有幹眼饞的份,王寶玉拿出了望遠鏡,倒是看清了兩個女孩子沐浴的景象,一黑一白,對比很紮眼,年輕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濕漉漉的長發散亂的垂在圓潤的肩頭,笑容爛漫,含羞帶怯,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情,兩個女孩子一邊互相潑水,一邊高聲唱歌,惹得這些大老爺們個個心癢癢,紛紛將身子蹲進了水裏,王寶玉看著兩具玲瓏的身體,心中並沒有邪念,更像是在欣賞一幅畫,感歎青春的美好和光陰易逝,就在這時,望遠鏡的鏡頭裏,突然閃過了一個黑影,好像就在兩個女孩子後方的瀑布中,王寶玉連忙拿開望遠鏡,一切如常,難道山中還有冤魂,王寶玉以為眼睛花了,不放心的又舉起望遠鏡仔細盯著看了看,很快,又一條黑影從瀑布垂簾的縫隙中閃過,不會是士兵躲進去偷-看兩個女孩子洗澡吧,王寶玉自認為治軍嚴明,應該不會有人敢這麽做,但又是誰呢,王寶玉思量著,眼皮突然一陣亂跳,心中驟然升起了一種不祥之感,急忙吩咐道:“傳令下去,水中的士兵立刻穿衣上岸,”然而,就在王寶玉命令剛下,嗖嗖的一陣響聲傳來,就在瀑布的後麵,突然飛出了一排排的箭矢,水中那些身無寸縷的士兵們,根本沒有防備,伴隨著慘叫聲,頃刻間就有上百人中箭,水中的士兵頓時亂成一團,有的光著身子往岸上逃,有的則將頭潛進了水裏,弓箭過後,瀑布後又飛來了大量的石塊,都是棱角分明的那種,潛入水裏的士兵不少人都被石塊砸中,片刻間,潭水就被鮮血染紅了,宛如一個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