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的時候,小啞巴還是忍不住落淚了,大小姐居然不在人世了……有生之年沒能再見到大小姐一麵……


    屋內的霜有為亦是潸然淚下。


    “那你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既沒了爹,又沒了娘的姑娘,一個人在外是怎麽過日子的?


    “我過著雲遊四海、逍遙自在的生活,隻是娘的囑咐不敢忘記,一有消息便立刻趕來了。”


    小啞巴認為,雖然莫問找上門來,可如今她孤身一人,就把霜老爺子交給她實在不妥。


    小啞巴快速地比劃著手勢,張無憂一直盯著他的手勢解說著,“我們事先說好了,人你可以見,但是你不能帶走,大小姐對我有恩,霜老爺子我們一家人會好好伺候的,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大小姐做的了。而且你還年輕,有自己的美好生活,把你外公帶在身邊諸多不便,且你外公年事已高,沒辦法在路上奔波。”


    莫問故作猶豫了下,“這不太好吧,我外公已經麻煩你們多年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都把霜爺爺當做是自己的親爺爺。”這句話是張無憂的心裏話。


    這一家人果然重情重義,難怪酒酒會大方的贈送丹藥,保他們一家人無病無災。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你們了。”莫問說著,便掏出瓶子,擱在桌子上道:“這是我娘贈給當年那個小啞巴的禮物,裏麵共有三顆救命藥丸。日後不管生了什麽大病,吃了這救命藥丸可保一命,一定要收好,且不要讓外人知道,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裏就有四個人,也就是說沒有霜有為的份。


    小啞巴沒有拒絕,也沒有過多詢問。


    時間有限,就連留宿一晚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她隻能長話短說。


    小啞巴給他引見坐在房裏發呆的霜有為,就是一頭白發白須眉的老人家,霜有為甚至不敢瞧上她一眼。


    “外公,我是你的外孫女莫問。”


    霜有為不知為何背過身去,這一舉動,叫莫問同他們父子倆麵麵相覷了下。


    “你走吧,我不配做你的外公。”霜有為袖子下的雙拳緊緊地握住。


    你知道就好咯!莫問在心裏腹議著,又開口說道:“此次迴來是奉了母親之命來向外公報兩個消息,第一個,我娘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第二個,第二個,我要向柳如煙他們展開一係列的報複,要讓他們身敗名裂,外公可有什麽建議要提?”


    就想看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要不要護著他們。


    霜有為的眸子閃過一絲震驚,久久都說不上話來,他已經不記得跟他們分開多久了,也沒有去打聽過他們的消息,更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


    莫問負手而立,大發慈悲的告訴他,柳如煙他們這些年來的生活有多麽多麽的好,開酒樓的開酒樓,做官夫人的做官夫人,還有一個家中十幾名下人伺候的愜意生活。


    落在霜有為的耳朵裏,是多麽多麽的刺耳,又是多麽多麽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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