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才的聲音並不是針對自己的，催甫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賠我……我……”
張成林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發怔，雙目無神，呆呆的甚至都沒有焦距，但那眼中的綠光如同實質，接觸鏡麵幾乎會反射過來，似乎正好對上了催甫的目光，催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來，旁邊張玲和楊嬋也都屏著唿吸，大氣都不敢出。
“墳……”
催甫皺著眉，小聲地問了句：“賠你什麽？”
張成林的眼睛猛地瞪大，竟然是對催甫的話有了反應，那眼中綠光凝聚，雙目不再無神，而是緊緊地盯著催甫，張開嘴巴有些艱難地道：“墳……墳……”
張成林，或者說是控製張成林身體的那個存在，對這個身體還沒有完全地掌控，在說話的時候，嘴巴簡單地一張一合，對於舌頭的控製卻遠遠達不到順心如意，所以說話也說不利索。
似乎說話時挺耗體力，張成林的目光變得迷茫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下。
催甫猛然意識到什麽，連忙出聲問道：“什麽墳？”
“墳……墳……”
隻是張成林話還沒有說完，刺眼一翻，閉上眼睛倒了下去，催甫下意識裏便要上前去扶，但那緊閉的眼睛裏麵突然又有綠光閃出，催甫嚇了一跳，生生止住了動作，甚至往後猛地一跳，與張成林拉開了距離，於是……
張成林摔倒在地。
一秒、兩秒、三秒。
“哥！”張玲驚唿一聲，連忙跑上來，抱住張成林，這一抱真的讓她徒然一驚，眼睛看到時是一迴事，可當真正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迴事，張成林變瘦了，瘦得有些誇張，隻剩下了骨頭，現在昏迷不醒，更是讓張玲嚇得冒出冷汗，連連喊著，“哥！哥！”
催甫上前，從張玲手中抱起張成林，入手時也是一驚，真的好輕，但也不去想那麽多，將張成林抱迴他的房間，小心放在床上。
“怎麽會這樣？”催甫剛站直起來，張玲便迫不及待地問。
催甫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些話沒有說清楚。”
應該說，張成林根本就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那種情況看來，控製張成林的那個存在應該也不具備太強的靈力，所以沒有辦法將張成林的身體完美控製起來，兩個意識相互衝突，得不到好的調節，這才致使張成林的行為變得古怪。
張玲連連搖頭，無法接受，握著楊嬋的手不放，嘴裏忍不住連連道：“可是早上我出去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這才幾個小時，他就瘦成了這個樣子，要是……要是……”
其他的話張玲說不出來了，但催甫和楊嬋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如果張成林真的經過短短幾個小時瘦得隻剩骨頭，那隻怕要不了多久，他的這條命也會丟得不明不白，按理來說以這種消瘦速度，已經嚴重危害到了張成林的身體健康了，但這種消瘦源於其他的力量，催甫現在也說不好張成林現在的身體狀況了。
看著張玲含淚哭泣無助的模樣，楊嬋於心不忍，問道：“催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催甫皺著眉頭想了想，有自己的一個猜測，道：“我想，隻要有人看著他，他應該就不會再瘦下去了，最起碼，能夠保持現在這種狀況，不會再惡化。”
張玲猛一抬頭：“隻要看著他就可以？”
催甫心裏也有些不敢保證，隻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道：“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想他一定是想要傳達什麽信息給我們知道，但過程都不順利，他一直努力想要傳達一些什麽，但今天你們家裏人一下子都走光了，他想傳達什麽信息也做不到，因為沒有人在，所以一直躲在房裏，我也不知道他在這房裏做什麽，但可能是因為這樣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影響，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隻是猜測？
張玲看著催甫，腦海裏麵飛快地轉過許多念頭，卻是突然道：“在之前，不管我跟他怎麽說話，他都沒有反應，但今天，他卻聽到你的聲音。”
催甫聞言，沒有說話。
“他之前一直發出的聲音，我們不敢湊得多近，都聽不清楚，模模糊糊，最終也隻能當成是他在夢遊，說的一些不清不楚的話，但今天你來了之後，卻聽到他在說什麽，雖然沒有得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催甫沉默。
“我之前還有些懷疑，因為我對這些事情也不相信，雖然楊嬋是我的好朋友，對我信誓旦旦，但我還是覺得這種事情不實在，百聞不如一見，我現在是信了，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確實是信了，問題是不信不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換了其他的說法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但催甫卻也知道，換了之前的自己，來了隻怕也未必管用，現在的他能夠與此時的張成林有一些簡單的溝通，在他看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身為判官的身份，以及那黃筆一段的修為，這些是前提，不然他來了也是一頭霧水。
催長書說的沒錯，不管是何種情況，催甫隻有到了現場才能看得出來，要是換了平時他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現在就算他看出來了，但卻也不代表他就知道應該怎麽做，處理這種事情，他完全沒有任何主意。
楊嬋道：“催甫，就算如你所說，我們守著他，他就不會再有惡化的情況，可是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吧？哪怕是不再惡化，但隻要沒有好轉，成林哥依然有性命危險。”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要是得不到解釋，做再多也沒用。
“嗯……”
三人瞬間緊張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床上的張成林，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來的第一時間，他看著催甫，有些奇怪，然後又看向了楊嬋，在目光落到張玲身上的時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然後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來。
這個聲音突兀響起，讓寂靜的房間一下子充滿了人氣，氣氛也顯得沒有那麽凝重，緊接著便是張成林極度沙啞的聲音：“有……吃的嗎？”
楊嬋和張玲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看著張成林，還有些難以置信，尤其是張玲，有些激動地往前一步，顫聲道：“哥……哥，你說什麽？”
咕咕咕……
張成林的肚子又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道：“好餓啊，有吃的嗎？”
“有！有！”張玲連忙跑了出去，而後便是一陣盤碗勺筷餐具碰撞的聲音。
張成林突然恢複過來，讓張玲終於輕鬆起來，她非常高興，心裏的擔憂這才消散，早上準備的早餐張成林還沒有吃，現在再準備還要不少時間，但怕張成林餓壞了，張玲先就著剩下來的早餐熱了熱，端了碗粥，裏麵放著個炒雞蛋就要送進來，但張成林已經在催甫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哥，你小心點兒。”張玲連忙把粥放在餐桌上，也過來幫忙扶著張成林。
張成林笑著擺了擺手，搖頭道：“我沒那麽虛弱。”
坐下來後，張成林又道：“我病了多少天了？”
聞言幾人都是一愣，然後麵麵相覷，看來，這幾天的事，張成林似乎完全沒有印象。
張玲問道：“哥，你都不記得嗎？”
“賠我……我……”
張成林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發怔，雙目無神，呆呆的甚至都沒有焦距，但那眼中的綠光如同實質，接觸鏡麵幾乎會反射過來，似乎正好對上了催甫的目光，催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來，旁邊張玲和楊嬋也都屏著唿吸，大氣都不敢出。
“墳……”
催甫皺著眉，小聲地問了句：“賠你什麽？”
張成林的眼睛猛地瞪大，竟然是對催甫的話有了反應，那眼中綠光凝聚，雙目不再無神，而是緊緊地盯著催甫，張開嘴巴有些艱難地道：“墳……墳……”
張成林，或者說是控製張成林身體的那個存在，對這個身體還沒有完全地掌控，在說話的時候，嘴巴簡單地一張一合，對於舌頭的控製卻遠遠達不到順心如意，所以說話也說不利索。
似乎說話時挺耗體力，張成林的目光變得迷茫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下。
催甫猛然意識到什麽，連忙出聲問道：“什麽墳？”
“墳……墳……”
隻是張成林話還沒有說完，刺眼一翻，閉上眼睛倒了下去，催甫下意識裏便要上前去扶，但那緊閉的眼睛裏麵突然又有綠光閃出，催甫嚇了一跳，生生止住了動作，甚至往後猛地一跳，與張成林拉開了距離，於是……
張成林摔倒在地。
一秒、兩秒、三秒。
“哥！”張玲驚唿一聲，連忙跑上來，抱住張成林，這一抱真的讓她徒然一驚，眼睛看到時是一迴事，可當真正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迴事，張成林變瘦了，瘦得有些誇張，隻剩下了骨頭，現在昏迷不醒，更是讓張玲嚇得冒出冷汗，連連喊著，“哥！哥！”
催甫上前，從張玲手中抱起張成林，入手時也是一驚，真的好輕，但也不去想那麽多，將張成林抱迴他的房間，小心放在床上。
“怎麽會這樣？”催甫剛站直起來，張玲便迫不及待地問。
催甫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些話沒有說清楚。”
應該說，張成林根本就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那種情況看來，控製張成林的那個存在應該也不具備太強的靈力，所以沒有辦法將張成林的身體完美控製起來，兩個意識相互衝突，得不到好的調節，這才致使張成林的行為變得古怪。
張玲連連搖頭，無法接受，握著楊嬋的手不放，嘴裏忍不住連連道：“可是早上我出去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這才幾個小時，他就瘦成了這個樣子，要是……要是……”
其他的話張玲說不出來了，但催甫和楊嬋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如果張成林真的經過短短幾個小時瘦得隻剩骨頭，那隻怕要不了多久，他的這條命也會丟得不明不白，按理來說以這種消瘦速度，已經嚴重危害到了張成林的身體健康了，但這種消瘦源於其他的力量，催甫現在也說不好張成林現在的身體狀況了。
看著張玲含淚哭泣無助的模樣，楊嬋於心不忍，問道：“催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催甫皺著眉頭想了想，有自己的一個猜測，道：“我想，隻要有人看著他，他應該就不會再瘦下去了，最起碼，能夠保持現在這種狀況，不會再惡化。”
張玲猛一抬頭：“隻要看著他就可以？”
催甫心裏也有些不敢保證，隻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道：“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想他一定是想要傳達什麽信息給我們知道，但過程都不順利，他一直努力想要傳達一些什麽，但今天你們家裏人一下子都走光了，他想傳達什麽信息也做不到，因為沒有人在，所以一直躲在房裏，我也不知道他在這房裏做什麽，但可能是因為這樣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影響，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隻是猜測？
張玲看著催甫，腦海裏麵飛快地轉過許多念頭，卻是突然道：“在之前，不管我跟他怎麽說話，他都沒有反應，但今天，他卻聽到你的聲音。”
催甫聞言，沒有說話。
“他之前一直發出的聲音，我們不敢湊得多近，都聽不清楚，模模糊糊，最終也隻能當成是他在夢遊，說的一些不清不楚的話，但今天你來了之後，卻聽到他在說什麽，雖然沒有得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催甫沉默。
“我之前還有些懷疑，因為我對這些事情也不相信，雖然楊嬋是我的好朋友，對我信誓旦旦，但我還是覺得這種事情不實在，百聞不如一見，我現在是信了，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確實是信了，問題是不信不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換了其他的說法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但催甫卻也知道，換了之前的自己，來了隻怕也未必管用，現在的他能夠與此時的張成林有一些簡單的溝通，在他看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身為判官的身份，以及那黃筆一段的修為，這些是前提，不然他來了也是一頭霧水。
催長書說的沒錯，不管是何種情況，催甫隻有到了現場才能看得出來，要是換了平時他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現在就算他看出來了，但卻也不代表他就知道應該怎麽做，處理這種事情，他完全沒有任何主意。
楊嬋道：“催甫，就算如你所說，我們守著他，他就不會再有惡化的情況，可是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吧？哪怕是不再惡化，但隻要沒有好轉，成林哥依然有性命危險。”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要是得不到解釋，做再多也沒用。
“嗯……”
三人瞬間緊張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床上的張成林，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來的第一時間，他看著催甫，有些奇怪，然後又看向了楊嬋，在目光落到張玲身上的時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然後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來。
這個聲音突兀響起，讓寂靜的房間一下子充滿了人氣，氣氛也顯得沒有那麽凝重，緊接著便是張成林極度沙啞的聲音：“有……吃的嗎？”
楊嬋和張玲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看著張成林，還有些難以置信，尤其是張玲，有些激動地往前一步，顫聲道：“哥……哥，你說什麽？”
咕咕咕……
張成林的肚子又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道：“好餓啊，有吃的嗎？”
“有！有！”張玲連忙跑了出去，而後便是一陣盤碗勺筷餐具碰撞的聲音。
張成林突然恢複過來，讓張玲終於輕鬆起來，她非常高興，心裏的擔憂這才消散，早上準備的早餐張成林還沒有吃，現在再準備還要不少時間，但怕張成林餓壞了，張玲先就著剩下來的早餐熱了熱，端了碗粥，裏麵放著個炒雞蛋就要送進來，但張成林已經在催甫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哥，你小心點兒。”張玲連忙把粥放在餐桌上，也過來幫忙扶著張成林。
張成林笑著擺了擺手，搖頭道：“我沒那麽虛弱。”
坐下來後，張成林又道：“我病了多少天了？”
聞言幾人都是一愣，然後麵麵相覷，看來，這幾天的事，張成林似乎完全沒有印象。
張玲問道：“哥，你都不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