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此時站著確實困難無比,包特那稍不用力,他便跌倒在地了,這樣一直送到了沈家的門口,包特那想要迴去,卻聽到陸平虛弱地道:“包特那哥哥,相信我。”


    他的聲音很低,因為他極為的虛弱了,包特那看了看他,然後長歎了口氣,走了迴去。


    沈家此時算是忙開了,沈萬鈞連忙命人把陸平抬到臥房,然後急忙地找大夫,整個沈家都手忙腳亂起來。


    事實上,陸平並沒有傷什麽,隻是流了不少的血,加上心中憂傷,虛脫起來,所以大夫過來隻是吩咐給他洗換好,然後讓他躺在床上睡起來,最後又開了一些補身體的藥材,算是小賺了一下。


    他身子有些虛,但躺在床上第二日便醒了,想著起床卻又被沈萬鈞諸人攔住,非要讓他耐心地調養幾日才好,最後又問他那日情況,陸平便隻是說摔倒了,被人扶迴來的。


    他躺在床上修養了幾天,這幾天之中什麽事情也沒有幹,腦中想了很多事情,直把自己搞的精疲力盡才放開胡思亂想,呆呆地出神了。


    “王公子。”一個聲音穿了過來,他不由迴過神來,然後見到門外正站著一個女子,輕輕地提著一個小籃子,正看著自己。


    陸平連忙道:“原來是李姑娘,便請進吧。”


    李清照此時走了進來,然後把籃子放下來,看著陸平道:“聽晴玉說王公子受傷臥床,我便帶了一些東西過來看看,你沒有大礙吧?”


    陸平微微一笑道:“隻是小事而已,無甚大礙,多謝李姑娘的關心了。”


    李清照點了點頭,然後把籃子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卻是一些紅桃和一大碗羹,她輕輕地放在桌上道:“王公子,這羹很補身體,而且味道不錯,這桃子還是新鮮的,吃一些也很不錯。”


    陸平有些驚訝,隨即便道:“有勞李姑娘費心了,在下多謝了。”


    李清照搖頭道:“此事何言謝字?聽聞王公子過上幾日便要去江南蘇州了,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陸平點點頭道:“皇上外放了在下,吏部已經下了公文,過上兩日便啟程動身。”


    李清照低下了頭,然後幽幽歎道:“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江南好,蘇州好,好在那一片淡漠山水,好在那江邊煙雨朦朧,好在那些許兒女情長。”


    陸平一愣,隨即笑道:“江南和汴京不一樣,便如一個清瘦少年和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之間的差別,今次去江南,我便是為了尋那少年。”


    李清照慢慢地道:“少年何處尋,楊柳之下,小橋之上,便如西風,不可久視。”


    陸平一愣,隨即笑道:“李姑娘所言極是,我隻是附庸風雅,隨便說說而已,我現在蘇州看管幾年,日後李姑娘若是有閑情,便到蘇州一遊,我作為一個東道主,到時候便帶李姑娘左右遊上一遍,看一看江南到底好在什麽地方,李姑娘以為如何?”


    李清照亦是宛然一笑道:“如此便好了。”


    她此時微微說了幾句,然後便走迴去了,留下這幾個紅桃和那一大碗的水羹。


    陸平突然微微歎了口氣,又想起了晴玉所說的話,不由有些搖頭。


    李清照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外,見到的少年男子最多的便是自己了,如今正是花季雨季的年齡,心中或許真的會留有陸平的影子,剛才她在這裏說的一番話,陸平雖然不太明白其中心思,但他還是能感覺到李清照這若有若無的心懷。


    不過自己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了,幸好此次下蘇州,以後兩人分居二地,不會見麵,日久過後,自己的那個影子便在李清照的心目中黯淡下去,這樣以來就好了。


    他此時微微舒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桃子,輕輕地咬了一口,甘甜無比,果然是極為新鮮的桃子,他猛地咬了幾口,一個桃子便隻剩下了桃胡。


    這羹已經不熱了,不過陸平喝起來還是頗為香甜的,味道極好,他這幾日喝那苦澀的中藥喝多了,此時喝起這個便覺得是仙瓊,一口氣喝了個大半碗,正想徹底消滅掉的時候,卻不料外麵一陣吵鬧的聲音,隨即便見到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陸平一愣道:“什麽事?”


    那下人連忙道:“外麵突然來了一些官老爺,說要頒聖旨,老爺急忙讓小的教小公子你過去。”


    陸平頓時有些驚訝,連忙放下這碗,換了一身衣服,便急急忙忙地走到前廳之中。


    沈萬鈞正坐在這邊和一個中年太監模樣的人說著話,此時已經擺好了香案,陸平一過來,那個中年太監便立刻站了起來,走至香案下麵。


    陸平諸人立刻在這下麵跪倒了,聽著那中年太監念道:“欽聞陸平居經筵時,不思為君,不輔君言,又有包庇前相章淳之嫌,實屬大罪,本應重懲,念陸平曾為朕之經筵,故而從輕發落,遷為知兩浙路杭州昌化縣軍縣事,旨到二日內便行,陸平到位,勿要謹遵朕之勉勵,欽此。”


    下麵的諸人此時皆都是驚訝地看著那念聖旨的中年太監,陸平愣了一下,眼見那中年太監收起了聖旨,然後過來扶起陸平,並把聖旨交給他,然後笑道:“王大人可認識咱家了?”


    陸平一愣,見這個中年太監頗為臉熟,但還是有些想不起來了,不由不好意思地道:“公公麵善,在下眼拙,請公公告知尊姓大名。”


    那中年太監微微失望,隨即便道:“咱家名為梁師成,和王大人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王大人記得嗎?”


    陸平這才想起來了,原來自己麵前的這人就是六賊的那個梁師成,幾年前因為端王案,確實有過一麵之緣,他此時連忙道:“卻原來是梁公公,在下記得了,幾年之前,承蒙梁公公照顧,在下感激不盡,一直無緣謝上一番,今日終於碰巧見到了公公,在下卻一時糊塗忘記了,望公公莫要怪罪。”


    那中年太監臉上微微一笑道:“哪裏,不過咱家也不是碰巧而來,乃是皇上親自指派過來的,便是皇上有些話在聖旨上不好言之,隻能通過咱家傳給王大人。”陸平這兩天在準備著行李,皇帝的聖旨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兩日內即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沈萬鈞諸人為他準備了好多的書和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的必用品,讓他隨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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