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事情糟糕,立馬喊道保護津王迴府,京山和我一起突圍,那些人竟然隻是追了一截路就不追了,讓我們衝出來了,於是我趕忙把津王送迴王府,並著人安撫,這才向老王爺你來稟報一聲。”


    趙臨看了一眼張清元道:“幸苦張大人了。”


    此時晚宴已經鋪開,珍貴佳肴,色味俱全的各種菜式讓陸平大為感歎,這比起那日遼國丞相耶律斡特剌的宴會要好上許多,看來南北差距還是挺大。


    趙臨嗬嗬笑道:“張大人年輕且有擔當,老朽先上你一杯濁酒。”


    張清元慌忙道:“在下怎麽能擔當的起,老王爺你實在是折殺我了,請,請!”


    趙臨喝了一大口酒,歎道:“張大人,老朽有幾句渾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張清元聞言忙道:“老王爺有話說便是,在下洗耳恭聽。”


    趙臨看著張清元道:“老朽突然覺得此案不太尋常了,若是往下查探不知道要查出什麽,不如趁早結案罷了,你我二人也不用如此自尋煩惱,不知張大人意下如何?”


    陸平大為吃驚,似是不明白這個老王爺為何說出這種話,如果草草結案,那自己又當如何,趙似又該怎麽辦?


    趙臨見到陸平的表情,嗬嗬一笑道:“你放心,此案如果要結案的話也是很容易,畢竟事實擺在眼前,端王絕無可能殺人,如今已過多日,皇上的怒氣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此事現在極為容易解決了,就是盜賊殺死簡王,隻要抓住盜賊,便真相大白了,那時你也可以出去了。”


    陸平奇怪地道:“可是盜賊沒有蹤影,從哪去抓?”


    張清元這時出聲道:“要找盜賊極為容易,大牢之中便可尋來兩個,畫押過後一切就圓滿了。”


    他說的意思陸平突然明白了,盜賊是誰並不重要,反正皇帝也不會認識,這件案子查到現在的確可以用這種方法結案,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鬆口氣了,趙佶和自己也會沒事的,指不定皇帝還要為冤枉趙佶而內疚呢。


    可是他總覺得這樣就太不甘心了,那些白衣人真的就可以這樣逍遙法外了?而那幕後之人又是誰?


    張清元歎了口氣道:“老王爺你說的也是在理,此事確實該結束了,不如後日我提審兩名死犯,然後在宗正寺公審,以讓大理寺蘇大人結案。”


    他有一種極強的挫敗感,因為這個案子接下來他倒是真想查個水落石出,可是今日卻不得不停下來了,畢竟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趙臨微微笑道:“如此尚好,陸平你便在牢裏繼續待上一日,等到公審之後便可出來。”


    陸平雖然心眾有些不太滿意,可是好歹也能讓自己洗脫罪名,可以迴去了,他隻好連忙說了幾句感謝之語。


    幾人懷著不一樣的心思,喝了點悶酒,然後直到很晚才把張清元送迴去,而陸平便住在趙臨的一間雅室之中。


    他心中奇怪之心還是很甚,為什麽這個老王爺會突然不想查探下去,為什麽張清元又是那麽快地答應了?難道真是他們怕麻煩嗎?


    不是,絕對不是,定是他們知道將要遇到了什麽才讓他們退縮起來。


    陸平躺在床上,胡亂地想著東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嘴巴輕輕地“哦”了一聲。


    那個津王很有可能和此案有關,也很有可能與明教有關,老王爺趙臨雖然不能確認,但他恐怕深入查探之後,有可能結局變成皇家手足相殘,這是他這做趙家長輩不想看到的。


    但是張清元為什麽也跟著放棄了,也許他也不敢觸摸更深了,事實的真相就這樣被埋藏下去了。


    他歎了口氣,嗬嗬一笑,自己來到汴京還沒一個月,就在關了這麽長時間,還結識了這些大人物,也不知道算是福還算是禍。


    雲燕現在又怎麽樣了,這段時間真想個夢一樣,迴去以後一定要寫信讓人轉給她。


    他臉上又有了笑容,張開嘴巴唿出一口渾氣,又慢慢沉睡了。宗正寺又開始忙碌起來,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因為一場奇特的案件。


    主要就是石焱爵位的問題,本來宗正寺隻要按照規矩解除石焱的伯爵之為,然後就可以交由開封府處理,可是卻遇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曾步的侄孫曾藍,乃是其兄曾鞏親孫,因曾步無孫,故而對曾藍視為己出,也導致曾藍有些胡作非為起來,經常有些仗勢欺人,但大家都知他不好惹,故而一直沒出什麽問題。


    可是有一日他卻遇到了石焱,竟然無意碰到石焱,但是他也不賠禮道歉,想著揚長而去,但這個石焱本就是名門之後,又有伯爵之位,哪裏能受如此之氣,立刻拉住曾藍要他賠禮。


    曾藍平常走在大街上,哪裏能給人賠禮道歉,聞言勃然大怒,立刻著人把這不知好歹的人狠揍了一番。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石焱這人竟然力大無窮,竟然就此撲了過去,把曾藍撲倒在地,曾藍帶著的那些爪牙們連忙過去又拽又打,可是曾藍還是被石焱死死壓住。


    曾藍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哪能受得了這個匹夫的這麽大力壓,就在那大街上打起了滾來,他的那些手下們一看頓時覺得糟糕,也參與進去胡亂打個不停。


    結果等到把這兩個人拉開後,曾藍和石焱都已經不像人樣了,兩人頭發披散,眼睛冒火,互相對視,曾藍的一幅公子模樣也不見了,大口喊著市井髒言,又命下人們把這石焱狠命地打一頓。


    石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們按在地上狂打,直到開封府的衙役們敢過來後才住手,可憐石焱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被打的不成樣子,而曾藍則一幅不解恨的樣子。


    衙役們沒有說什麽,直接把曾大公子和半死的石焱帶迴府衙,然後又通知了開封知府何介山和曾步。


    曾步一聽到曾藍被打,連茶都未飲就急忙到府衙之中,聽人敘說此事前因後果,不禁又是氣憤曾藍亂惹事,又見到曾藍臉上傷痕心疼不已。


    等到把曾藍帶迴府中,著汴京最好的大夫過來看病,曾步心裏暗暗決定要好好修理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何介山見到曾步寒著臉不說話,早就心驚肉跳了,他早就聽聞這個曾公護短,竟然有人打了他最疼愛的侄孫,這簡直是不要命了,他馬上對曾步保證要重重處置這個光天之下膽敢打人的石焱。


    可是何介山剛把這事交給府中去辦,就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這個石焱竟然還是一個伯爵,而且還是石守信的八代嫡孫。


    這可把何介山嚇了一跳,他雖然位高權重,三公九卿和他也隻是平位,何懼一個伯爵?然而大宋爵位都是恩賜,除藩王可把王位傳與長子,其餘的都隻能擁有伯爵之位,故而伯位大都姓趙,這個石焱因其祖上是大宋開國元勳石守信,也算一門榮幸至今了,若要給他判罪,必要先把他交給宗正寺發落。


    何介山怕出了什麽事,立刻把此事向曾步說起。


    曾步也是有些猶豫,本來就是曾藍理虧,若是再冤枉起那個石焱起來也是不好,可是他經不起曾藍又哭又鬧的攻勢,終於狠狠心,自己帶著何介山到宗正寺來借私情了。


    這些事情趙臨本是不知道,不過他對曾步頗為了解,深知其為人,曾步不像以前的呂惠卿,他們雖都是昔年王安石一派,可是風格大為不同,呂惠卿對家人要求特別嚴格,稍有出格之事必有嚴罰,而曾步卻對家人太過縱容,小過而不罰,大過而小罰。


    不過趙臨不想為難曾步,再怎麽說,曾步也是三朝老臣,如今更是大宋少不了的人,再說石焱又不是趙家的人,他趙臨自然不會拿他當迴事。


    可是就在這時,石焱死了。


    他本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被曾藍打死的,而他的那些舊友們此時竟然連在一起告起來了曾藍,開封知府何介山立刻退居幕後,把事情交給主管刑獄的判開封府府事處理。


    這個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官員名叫李閱,字子閱,一直都是跟在何介山後麵混著的,接到這個案子他不得不開堂審理,結果那些石焱的好友們都是一口咬定石焱是被曾藍打死的,他坐在堂上聽著這下麵的士子們各個口若懸河,頓時目瞪口呆。


    還是曾步聽聞此事,立刻敢來,以他的身份,並且以口舌之辯竟然使得這些人們都退了下去,但是要求把石焱屍體運走準備葬掉。


    這個曾步自然是答應,他又慷慨拿出五貫錢用來安葬石焱,算是平息了這些人心中怒火。


    本來此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偏偏石焱的屍體在當晚被鞭屍,看起來慘不忍睹,他的那些好友們一下子覺得受到了莫大欺騙,立刻分頭行動,上告開封府、刑部以及所有可以用到的渠道,使得開封大小官員都知道曾步侄孫曾藍打死了一個伯爵,如此不算,竟然又去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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