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陸平打開箱子,看箱子裏用油布包了什麽東西,油布的味道混合著一種熟悉的味道,那種味道是……炸藥?


    難道是炸藥?


    陸平用小刀小心的挑開油布,便看到裏麵黑色的東西了。


    真的是炸藥?


    要是炸藥的話,是要這樣小心翼翼的,但是,為什麽在夜晚,這樣鬼鬼祟祟的運送呢?而且,還放在這樣一個地方?


    炸藥,在這個年代應該算是稀奇的玩意兒了,陸平用小刀小心的挑了一點那黑色的東西,掏出手絹包好。


    重新包了油布,把箱子鎖上,出了那個石室,把門也鎖了,重新迴到房間。


    陸平不敢再屋子裏用火來試驗那是不是炸藥。


    高衙內那邊,還在哼哼唧唧,陸平知道有這個家夥在,自己是別想睡覺了,這貨打擾別人睡覺,也大可恥了!


    陸平就走過去,怒氣衝衝的敲了敲高衙內的門。


    “誰呀,誰?”


    被擾了興致的高衙內怒氣衝衝的問。


    “我。”陸平道。


    裏麵的聲音消失了,想來,高衙內在裏麵沉默。


    “先生,你要進來嗎?”高衙內的聲音傳出來。


    “什麽?”這小子,陸平怒氣衝衝的道:“還讓人睡覺不讓人睡覺了?”


    聽見裏麵高衙內無聲,陸平強調道:“小聲點。”


    “是,是,是。”高衙內在裏麵慌忙應道,本來以為陸平會罵他,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一種關照。


    “另外,明天早晨,我要教你論語。”陸平再次強調了一聲。


    高衙肉啊呀一聲。


    陸平滿意的打道迴府。


    陸平迴到房間之後,周圍靜悄悄的,這個夜晚終於安靜了。


    第二天早晨,天氣依然很好,陸平到院子中剛練完一趟拳,就見高衙內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眼睛紅紅的。


    陸平暗自好笑,這家夥不會一夜沒有睡好吧。


    “小高,你昨晚沒睡好?”小高這個稱唿,也是陸平的特色,現代人這樣的稱唿是透著親切。


    高衙內尷尬的笑道:“是啊,是啊,為了老師的安寧,昨晚沒睡好。”


    又到自己的麵前來賣乖,這小子一定是擔心今天自己要教他些之乎者也之類的吧。


    “小高啊,今天早啊,孺子可教也,不如,我們到書房去,子曰:逝者如斯乎,不舍晝夜,時光不留人,你既然珍惜時間,我們現在就去吧,俗語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那高衙內最怕之乎者也,陸平這方麵雖然不擅長,因為生活在現代信息發達的時候,接觸的信息較大,常用的一些句子還是知道的,反倒比高衙內知道的要多些。


    這樣夾七夾八的幾句話,把高衙內說的一愣一愣的,頭疼不已。


    連忙道:“先生,先生,你看這春光多好啊,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對了,京城中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沒有去過吧。”


    此話說的,正中陸平的下懷,陸平裝作在考慮的樣子,高衙內見陸平這樣,慌忙之間乘熱打鐵:“很多地方,我們高府去玩的話,會有不少的便利的。”


    “真的?”


    高衙內臉上綻開一朵花:“當然是真的,先生你說,你想去哪裏吧?”


    陸平心裏暗笑,表麵上還裝作思考的樣子,猛然大聲道:“對了,聽說天牢如銅牆鐵壁一般,囚犯關進那裏,就不能再出來,不如,你帶我到天牢中去看看吧。”


    高衙內到吸一口涼氣,不明白陸平怎麽會有這種嗜好,頭痛道:“先生,這個嘛,有些困難。”


    陸平失望的道:“那,我們還是留在府中學習吧。”


    高衙內的頭疼起來小眼睛轉了轉,突然一拍大腿道:“不如這樣,老師,我們到開封府去吧,那裏的牢房雖然比不上天牢,也是防守的很嚴密的。”


    “開封府,行嗎?”陸平露出懷疑的神色。


    “行,行,行,當然行啦,這開封府好歹也是京城的開封府。”高衙內見有戲,慌忙道。


    陸平心中暗喜,表麵不動聲色道:“看在小高你一片孝心的份兒上,本教師就勉強去開封府大牢看一看吧。”


    高衙內當即命徐管家找小廝備馬前往開封府,徐管家本來感覺到不妥。


    當看到高衙內對陸平一副討好的模樣,也不敢多說什麽。


    高俅不在的日子,高衙內這小子總是把高府中弄的烏煙瘴氣的。


    “他倒更像你的親爹。”徐管家看高衙內對陸平的那樣,感覺到很不順眼小聲的輕罵道。


    他卻不知道,陸平自從習了探聽聲息之後,感覺高於常人,那話已經被陸平聽在耳朵中了。


    陸平也不捅破這事,隱藏著這事,說不定會有特別的收獲。


    雖然徐管家心眼畢竟是高府的管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到開封府後,很快就搞定了到大牢中參觀的相關事宜。


    陸平看到那些官兵臉上為難的神色,知道徐管家肯定是威脅利誘都使過了。


    自從王慶在開封府的大牢中消失之後,開封府大牢的防守就更加嚴密了。


    陸平一路走在前麵,到好像是領導一樣,雖然陪同的官兵知道這裏的正主是高衙內,但看高衙內的神態,也不好再說什麽。


    這開封府倒是秉承了一些包青天的風格,目前的名聲還不錯,關在這裏的,多半是真實犯罪的。


    那些囚犯見有人來這裏,在那裏開始吵鬧起來。待一個牢子拿著棒子打開一個牢門,把一個叫的最厲害的犯人狠狠的揍了一遍,整個牢房才安靜下來。


    走到一處牢房,隻見一個人所在的牢房格外的幹淨。


    那犯人見陸平,正要打招唿,陸平朝那人眨了眨眼睛,那人雖然納悶,還是裝作不認識陸平。


    “這人是誰呀?這間牢房怎麽異於別的牢房?”陸平問。


    牢子慌忙迴答道:“這個人叫楊誌。”


    陸平道:“既然關在開封府的大牢中,看來是十惡不赦,犯了重罪了。”


    高衙內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道:“既然犯了重罪,怎麽還有區別對待?”


    牢子道:“此人雖然犯了殺人的重罪,但是因為此人所殺之人為地方一害,眾人感激此人,以此就特別照顧了。”


    “楊誌啊,”陸平裝作想起了什麽的樣子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好像不少人為他做見證,是不是還寫了什麽萬民折?”


    這個萬民折的事情,自然有陸平暗中鼓動人心參與。


    陪伴參觀的官員道:“萬民折這事到真是有的,雖然沒有萬名,幾百名還是有的。”


    萬民折……


    “想不到這麽多人替這個漢子求情,這也是大老爺苦惱的原因之一,他是殺人的死罪,這個輕重就不好定奪了。”


    陸平搖搖頭,問高衙內道:“小高,你說,一個人行俠仗義,殺了一個惡徒,是什麽罪?”


    高衙內雖然平日不幹什麽好事,但是關於行俠仗義這類的故事還是聽說過的,當下道:“行俠仗義還有罪嗎?再說,殺的是一個惡徒。”


    陸平道:“但是,他現在還被關在這裏。”


    高衙內看著那個官員,有些憤憤的道:“你這開封府的官是怎麽當的,這樣一個好漢關在這裏,不見平常街上那些欺男霸女的惡徒卻逍遙法外,白吃了皇糧了你。”


    那官員連連點頭:“是,是,是。”


    陸平大汗,這欺男霸女,你高衙內可是最在行的。


    “是,是,是就行啦?”高衙內訓斥道:“現在還不放人?”


    那官員額頭見汗:“放人?這個,下官做不了主。”


    高衙內怒了小臉脹的通紅:“你做不了主?那你滾,把能做主的給我叫過來。”


    “這個,這個,府尹大人有事,今天恐怕來不了了。”


    高衙內的手指戳到那個官員的額頭上,道:“來不了?這隻是一個,借口,休想敷衍我,告訴你,你迴頭告訴那個什麽府尹,告訴他,就是我高家人來了,見著了這個好漢子,佩服的緊,他本來是沒有罪的,現在卻被關在這裏,我高家人很生氣。明天,我還要到這裏來看!”


    “是,是,是。”


    高衙內發完了威風,拂袖而去,道一聲:“老師,我們走。”


    此時的高衙內,仿佛一個正義的化身。


    陸平忙跟了高衙內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高衙內發現不對勁,轉而笑道:“老師,剛才被氣糊塗了,忘了問你,這裏,還看嗎?”


    陸平一副欣慰的樣子:“小高,今天見你如此深明大義,如此有正義感,為師心裏很高興。”


    見陸平誇獎自己,高衙內也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一撇一捺寫個人,一生一世學做人,其實為師能教你的,主要是做人啊。”陸平重心長的道,“做好了人才能做其他的……”


    也許是陸平一副為人師長的樣子感染了高衙內,高衙內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看高衙內那樣,陸平突然心中一動,這個高衙內,也許本質並不是壞的,隻是這種壞境造成了他的懷。


    想一想,一個牛逼的官宦人家的大少爺,沒人敢惹,自然就開始跋扈了,加上那些家奴為了討好他們,不免就做出了一些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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