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隻是活動了幾下手腳,然後坐下,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


    陸平靜靜的吃,藍靈兒也在那裏靜靜的吃。


    早晨的陽光慢慢的升起來,屋子裏顯得明亮起來,還有山上的小蟲,也開始鳴叫起來,陸平一時有些恍惚,這樣安靜的日子,自己在前世工作之後,很少享受到了。再說,這個世上的空氣和陽光,自從陸平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喜愛不已。


    吃完了飯,陸平放下筷子。


    藍靈兒趕緊來收拾碗筷。


    陸平看著藍靈兒收拾完碗筷走了出去,也站起來,推開門出去散步。


    這裏的土匪,在沒有打劫的時候,也安靜的像平常的人,生活,似乎也平常。陸平感慨,也許他們本來也是不願意當土匪的,畢竟,大多數的人還是喜歡正常的生活的。這些人,多是被逼迫的吧。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不安分的人,的確天生是當土匪的材料。


    散步散到廚房,陸平看到裏麵還在冒著輕煙,心想不要失火才好,有些好奇,悄悄的走近了,隻聽有人在裏麵說話。


    陸平輕輕的走在窗戶底下。因為天氣好,就起了一些好奇心,要聽聽裏麵的人說些什麽。


    “小姐,慢點吃。”一個老媽子的聲音在那裏不斷的說。


    陸平聽到裏麵刺啦刺啦的吃飯聲音,想來吃飯的扮相不是多麽的好。


    “你不知道,跟他一塊兒吃飯悶死我了,他在那裏慢慢的吃,慢慢的吃,還吃的那麽點,哎呀,真悶。”這個,卻是藍靈兒的聲音。


    陸平啞然,呆了呆,心中已有計較,悄悄的離開這裏,迴到“新房”之中。


    陸平散步迴來,正遇到藍寨主派人來找自己和藍靈兒。當下向山下走去,要看看官兵的陣勢。


    藍寨主看到陸平一個人過來,問道:“靈兒呢?”陸平當然知道藍靈兒的下落,微笑道:“我想,她在廚房吧。”


    藍寨主有些意外,心裏嘀咕,難道自己的“乖乖女”竟然嫁人後就學會了下廚?他看了陸平一眼,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佩服起來,想他要是能“馴服”自己的女兒,倒也讓自己省心很多。


    有小嘍囉到廚房尋了藍靈兒來。藍靈兒雖然在那裏克製著,但是還是忍不住打著飽嗝,陸平在那裏偷笑不已。


    鄭寨之下,營帳林立,井然有序。


    藍寨主吃驚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官軍。”


    陸平看藍寨主神情,心道,你們遇到的不是朝廷正規軍,當然不堪一擊。


    藍靈兒不在乎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聲勢大一些嗎?怕他作甚。”


    這時下麵擂了一通鼓,片刻之間,軍馬齊出,浩浩蕩蕩,旗幟鮮明。那些馬和人都批著黑色的重甲,殺氣逼人。片刻之間,就組成了一道銅牆鐵壁。直看的藍靈兒眼睛發直,再也說不出輕視的話了。那些小嘍囉,平日也不畏懼官軍,現在看到這陣勢,一個個直後悔做了土匪,那裏還有戰意。


    一個黑甲的將軍策馬而出,手拿鋼鞭,在陣前勒住馬,單人獨騎,此刻在那裏一站,後麵的大軍好像就是他的臂膀一樣,隨時可以出擊,氣勢不凡。


    那人揚鞭指著鄭寨上那些依靠地形藏頭露尾的土匪,高聲道:“你們這些土匪,今天天兵到此,還不下山受縛,免你一死,如若不然,攻破山寨,片甲不留。”


    他那樣一說,要是平常的官兵來圍剿,那些土匪早你一言我一語的咋唿罵開了。但是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那將軍很滿意氣勢上取得的效果,開始罵陣:“諒你們這些小賊,何勞本將軍親自出手。若不早早受降,罪加一等。”


    這樣說完,眼看鄭寨匪心動搖。陸平也不禁有些急了。自己剛剛在這裏落腳,不會這麽倒黴,這裏的土匪不堪一擊吧?


    正在這時,隻聽藍寨主一聲如驚雷一般響起:“唿延灼,你咋唿完了沒有?”


    藍寨主這一聲,讓那些土匪精神一振,那唿延灼在下麵顯然是愣住了。


    剛剛明明氣勢已經做足了,震住了那些土匪,怎麽突然又有罵陣的呢?轉而一想,這土匪頭子如果被抓住,免不了一死,肯定負隅頑抗。就高聲道:“上麵的人聽著,你們要是把那個什麽藍齊給我抓住,獻下山來,重重有賞。”


    唿延灼話沒說完,藍寨主聲音又爆喝而出:“唿延灼,你不就是仗著祖上的功德,才做了一個朝廷的命官嗎?你做官之後,做了多少有辱祖上名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今天在這裏咋唿,就顯示你的本事了嗎?”


    唿延灼大怒:“你......有本事下來跟我一站,不要逞你的口舌之利。”


    藍寨主嘿嘿一笑:“你!有本事上來跟我一戰,我才懶的跟你逞口舌之利呢。”


    這樣一說,唿延灼氣結。


    陸平在旁邊順著藍寨主道:“我看他也沒有什麽真本事,不就是仗著一身硬皮嗎?”


    藍寨主聽陸平這樣說,提高嗓門罵道:“唿延灼,你不就是仗著一身硬皮在那裏咋唿嗎?有本事的,你脫光了,咱幹上一架試試,看看誰厲害?”


    這樣一說,鄭寨上一陣哄堂大笑。唿延灼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要是在戰場上,他早衝過去了,但是現在那些土匪在山上仗著地利,他一時還真沒辦法。


    “我看你就是不敢脫光了。”藍寨主在上麵得意洋洋的道。


    唿延灼鞭梢一指,喝道:“給我上山,捉了那些賊寇,片甲不留。”


    話音一落,那些鐵騎如潮水一般的湧過來,好似要撼動那山一般。


    那些鐵騎開始還井然有序,衝到山邊的時候,幾塊巨石滾下來,就有馬驚慌失措。然後,有油潑下來,幾個火把落下來,火一起,那些馬見著火,立即就要退後了,片刻之間亂成一團,山上的土匪見了,哈哈大笑。


    陸平看著那對官兵的混亂樣,也是苦笑不得,看來這個唿延灼,平常驕傲慣了,連幾句氣話都受不了,真是沒有做大將的氣質。


    唿延灼本來也是一時氣憤,見隊伍混亂,震驚之中迴過神來,趕緊收攏人馬。


    那上山卻是一片嘲笑聲,那些土匪眼見這樣的隊伍就這樣被攻破了,也是信心大增,對官兵,也就沒有再看在眼裏。


    唿延灼收攏了人馬,本來想放棄甲馬,鐵甲軍就衝上去,但是想想,那些土匪仗著地利,要是自己有所損失,這麵子就沒地方放了。無奈隻得咬緊牙放棄,對著山上狠狠地罵道:“你們既然不願意投降,我就困你們在這裏,看你們下山不下山。”


    這樣一說,陸平就有些擔心了。看那些鐵甲軍的氣勢,要是困在這裏,這些土匪,還真的衝不出去。


    看到唿延灼收兵布守。藍寨主也帶著大家迴去了,一路上,大家神情亢奮,嬉笑議論。待迴到議事廳中坐定,藍寨主道:“如果他們把我們困在這裏,如之奈何?”


    宋萬道:“那唿延灼也隻是路過這裏,我們就守在這裏,時間一久,他們自然就退去了。”


    藍寨主搖搖頭:“我看唿延灼那人,性情驕傲急躁,要是逼急了,他帶著鐵甲軍強攻,你認為如何?”


    宋萬一驚,那些鐵甲軍畢竟是正規軍,他也見過他們的氣勢,自然知道這山寨上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藍靈兒道:“他們要想攻上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藍寨主不置可否,隻是看著陸平道:“我的大姑爺,你以為如何呢?”


    陸平道:“昨天本來說了離間之計,但是大家都想見識見識這官兵,如今見識了,正好實施離間之計。”


    ……


    這寨子在山嶺之間,中間多的是秘密小道,當即就有小嘍囉秘密潛下山去,別看寨子的土匪平日在山上,其實在外麵,還有一些不願意上山的小混混跟他們勾結,這次那些小嘍囉下山,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小混混。


    那些小嘍囉對於做壞事的潛質,不用陸平去教,得心應手,事實上,陸平也教不了。


    好像有一種情況,人類對於做壞事的潛質,遠遠大於做好事的潛質。這可能是因為做好事往往隻是需要付出代價。而做壞事卻是別人付出代價而能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些秘密下山的小嘍囉帶著那些小混混,乘夜晚敲開多處民宅,公然搶糧,勢如土匪,隻說是借糧,並留下話語:“唿延將軍替你們剿匪,送些軍糧是你們應盡之責。”


    一時民聲怨憤,加上平日寨子上的土匪其實擾官居多,於民騷擾並不大。因此紛紛有傳言:“沒見真實的土匪,倒來了胡言(唿延)的土匪。”


    又有落單的官兵被暴打,打人者隻說:“我們唿延將軍在此,才能保證你們這裏的安全,你們這些鳥人,連區區幾個賊寇也奈何不了,就是該打。”


    更有甚者道:“就是知府這個鳥人,也是撮鳥。”那些被毆打的官兵告慕容知府的時候,這話自然激怒了知府,更兼有人開始就見不慣唿延灼來的時候,慕容知府對他的重視程度,心裏不平衡,就把民聲怨道的一些話語告知。


    知府一時氣憤,握拳道:“我隻道他來這裏真的剿匪,卻原來是如此。”


    有人添油加醋道:“說是剿匪,這麽些日子,還不是圍在山下,並無動靜。我看那唿延灼,也不過是紙老虎,什麽萬夫不當之勇,全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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