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社的采訪結束,季嵐川的生活也再次迴到了正軌,因為秦征要留在秦氏總部掌控全局,他便從來不接來自m城之外的委托。可即使如此,雲嵐事務所內的客戶也不見少,有秦三爺這塊金字招牌做擔保,季嵐川也順利地接到了幾單關於小區風水的生意。礙於老頭子早年的念叨,季嵐川向來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好好觀察過幾位委托人的麵相之後,他才點頭接下了來自綠蘿小區的委托。大麵積的群體風水局最是繁瑣,為了不給自己和秦征丟人,季嵐川一連幾天都窩在事務所裏埋頭畫圖,綠蘿小區還沒有正式開工,無論是戶型構造還是整體布局都足夠他忙。小兔子有上進心是好事,但秦征卻有點不滿自己“獨守空房”的寂寞,要不是他及時表態攔住對方,這人說不準就要直接搬到書房裏去住。就在秦三爺怨念滿滿地準備采取些必要措施時,醞釀許久的專訪雜誌終於姍姍來遲地對外發售,線上和線下多方推廣,連秦氏集團的官網都跟著湊起了熱鬧。也就是在這個二月,沒有拉攏到同盟施以援手的宋家,終是在秦征的步步緊逼下瀕臨潰敗,流動資金被城郊那塊有文物出土的地皮死死套牢,周轉不靈的宋氏財團大幅精簡裁員,逐漸走向了白時年記憶中那個熟悉且悲涼的破產結局。對家失意情場得意,秦三爺再度成為名利場上無往不利的傳奇,m城的男男女女,無一不羨慕起季嵐川的好運。可隻有跟在秦征身邊的方文等人才清楚,這段感情中,明明是季先生把三爺帶得更有人氣兒。在這短短的半年之內,對方笑的次數怕是比過往十年加起來還要多。站在秦家家主這個高度,錢財對於秦征來說不過是一串串稍長些的數字而已,像鄭叔這樣的老人,還是希望對方能夠活得更加幸福。幾家歡喜幾家愁,當所有z國人都忙忙碌碌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春節時,白家那邊卻突然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噩耗——白海榮死了。在重症病房住了兩個月之後,這位曾經傲氣清高的一家之主,終於不甘且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而這一天,恰巧就是原著中白時年與秦子珩成婚的日子。先前的猜測已成事實,季嵐川無比慶幸自己冒險斬斷了天道施加在秦征身上的束縛,原著劇情接近尾聲,如無意外,這個世界也將迎來真正的自由。“在想什麽?”見青年聽到白海榮去世的消息後便怔怔地發呆,秦征抬手揉了揉對方發質細軟的小腦袋,“白海榮的死與你無關,不要總是給自己施加些沒有緣由的負擔。”白海榮的情況和自己相似,按理來說,青年也可以用同樣方式救下對方,但自家小兔子本就和白時年不睦,又何必為了保住對方的父親而拚上性命?護短護到極致,秦征才舍不得讓青年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前去冒險。“我沒有愧疚,”抽迴飄散到天際的思緒,季嵐川清醒地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後怕。”倘若那日施術時稍有差錯,今天會迎來喪訊的或許就是秦家。“都過去了,”放下手中的雜誌,倚在床頭的男人長臂一伸將青年攬進自己懷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同蓋一條羽絨被,季嵐川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融融暖意,將冰冰涼的小腳丫縮迴貼在秦征腿上,青年舒舒服服地點了點頭:“嗯。”“小壞蛋。”早就習慣對方這樣不痛不癢的惡作劇,秦征屈指戳了戳青年的腦門,而後便任勞任怨地替自家兔子捂腳,或許是體型偏瘦的原因,對方的體溫總是要比自己低上幾度。“你說,白時年他會不會猜到些什麽?”靜靜地趴在男人胸口聽了幾分鍾的心跳,眼皮打架的季嵐川忽然開口問道。今生的父親死在自己前世結婚的那天,哪怕白時年並不知道所謂“原著”的存在,他也應該對這其中的巧合有所懷疑。如此想來,季嵐川甚至對對方產生了幾分微微的同情。“還有空去想別人的事,我看你今天是一點也不累,”停下要去關燈的手,秦征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難得扔下工作這麽早上床,不然我們來做點暖身的運動?”知道男人近來憋得不輕,季嵐川條件反射地護住自己的後腰:“不要,我明天還……唔!”還未說完的拒絕被一個充滿侵略性的熱吻堵在喉間,弱點被盡數摸清的青年,很快便眼尾泛紅地癱軟在男人懷中。巫山雲雨,被翻紅浪,今晚的秦家老宅,依然充滿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春|情。作者有話要說:季嵐川:我的腰。秦征:不許在我的床上提其他男人。第82章 婚禮計劃提上日程, 季嵐川便背著嚴森、暗戳戳地挑選起了婚戒的款式, 因為不知道男人無名指的尺寸, 他還趁著對方睡著的時候, 偷偷找了根細線量過一次。近來精神放鬆心情舒暢,秦征也不用再依靠著靈氣符篆來“強行催眠”, 他的睡意向來較淺, 青年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對方的法眼。不過在開竅之後, 秦三爺便無師自通地懂得了情侶間的各種情|趣, 體貼地沒有戳破對方, 男人演技逼真地閉著眼睛,隻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季嵐川自認不是什麽挑剔的人, 可這一次,市麵上價位各異的婚戒, 竟沒有一對能夠讓他滿意,調動腦內為數不多的藝術細胞,季嵐川攤開繪製風水局用的畫紙, 突發奇想地決定要親自來設計一對。拗不過青年的撒嬌, 時常被關在書房外麵的秦三爺隻覺得自己正有逐步失寵的趨勢,好在年關已至, 季嵐川順利地將綠蘿小區的布局初稿畫完,秦征也迎來了為期一周的小年假。鄭叔張媽等人都休假迴了老家,老宅內便隻剩下了季嵐川和秦征兩個, 除夕剛到,賴在被窩裏的青年便被對方從床上挖出來采買年貨。“鄭叔怎麽也迴老家了?”裹緊羽絨服坐到後排, 季嵐川倚在男人能從車內後視鏡看到的位置問道,“我還以為他會留下和我們一起過年。”還算熟練地發動車子,秦征麵色平靜地答道:“因為我急需一個不受打擾的二人世界。”有類似長輩的鄭叔在,自家小兔子總是別別扭扭地放不開。更何況近幾年來,除開晚間和秦子珩一同吃的年夜飯,他白天都是留在公司加班避開這個闔家團圓的節日。“我又不是故意的,”知道自己最近是有些冷落對方,季嵐川頗為識趣地軟下聲音告饒,“綠蘿小區的單子我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來隻要等他們正式開工的時候去劃線點穴就好。”八方合滿、藏風聚氣,這幾個字說來簡單,可想讓它們真正落實到整個小區,著實是費了他許多功夫。“真想把你揣在口袋裏天天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