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時刻注視著他的表情,害怕徐水舟對這時不讚同,畢竟可是二百多人,不是二人,也不是二十多人。  結果沒有在徐水舟的臉上看到任何的表情,隻能那小心翼翼替江景元換藥時的心疼與關注。  “阿舟,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江景元心裏有些發虛。  畢竟成了家,家裏就不算是他的一言堂,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因該跟家裏人討論才是。  這次是他先斬後奏了。  徐水舟給江景元換好藥,輕鬆一笑,露出兩個甜甜的笑容,“不會啊,阿元做什麽事,我都會支持的。”  早在他嫁給江景元的時候,徐水舟就已經給自己找好定位,他隻需要做個江景元的賢內助就成,盡量做到不給江景元拖後腿。  因此江景元的任何決定,他都會無條件支持的,因為他相信他的阿元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既然選擇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看到徐水舟這樣支持他,江景元的眉眼也溫柔起來,娶妻當娶賢,這樣的阿舟,給他公主他也不換。  “阿舟,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現在我們梧桐縣的特產就是清水魚,我剛迴來的時候,聽見好多人在說外省也想購買這清江魚,但是魚的運輸方麵太弱。”  “所以阿元是想打這魚的想法嗎?”徐水舟皺眉,他並不蠢,但是如果想要把魚運輸出去太困難了。  這需要很多冰塊不說,而且清水魚很難捕捉,成本太高,銷路也不是很好。  江景元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做成魚幹,清水魚在我們大同可是一絕,大魚稀少,魚苗卻多如牛毛,何不如捕撈魚苗做成魚幹。”  江景元就很喜歡吃小魚幹,小小的脆脆的,油炸或者醃製過後保存的時間也長,體積也不大,大大的可以節省運輸。  江景元的思維開始發散,沒準還可以開發養魚業,大同本就是魚米之鄉,開發稻田養魚,既可以讓大同的百姓創收,也可以讓漁民們不用太辛苦。  再有大同的養蠶業也很發達,就江漁村都有不少的村民在養蠶,這些蠶的糞便可是魚兒們的最好食物。  或許還可以幫大同其他縣的百姓一把,養豬業也可以發達起來。  豬在大明朝委實有些不受歡迎,不是因為豬身上那股腥味,這個問題早在很久之前就解決了,而是因為大明朝的皇帝也姓朱。  朱同豬。  怎麽都有點輕視皇族的意思,但是這幾年稍微好些了,畢竟牛羊太貴,百姓也是是需要肉類的。  隻不過養的人不多。  如果有人放出話去,大量收購豬肉的話,相信還是有不少貧苦人家願意養豬的。  大同離著京城遠,對於皇族的敬畏沒有那麽強烈,隻要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有了豬,他就可以把製造肥皂的事弄出來,變相的給自己家掙錢。  江景元拿著毛筆一邊給徐水舟說著他的想法,一邊把這些需要辦的事情都列出來,以免自己忘了。  “這都是阿元剛才所想的?”徐水舟看著手中的紙張,隻覺得驚奇不已,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  “嗯,這事還得需要阿舟來辦。”江景元也有自己的顧慮,他一個秀才整日跟一群女子和哥兒混在一起有所不妥。  還是交給徐水舟去辦最為妥當。  “辛苦你了。”  江景元想了想,又不由得苦笑起來,又要讓他操心了,嫁給自己還沒讓他享過什麽福呢。  “不幸苦,這些操作得當的話,沒準可以掙好多錢。”徐水舟不在意地搖搖頭,可能因為他出身商戶,天生對錢就有著一股親近感。  現在看到這麽多掙錢的法子哪裏還肯錯過。  “這個養豬和收購魚苗的想法都可以立即實施,就是這稻田養魚不妥,這樣正好我們家有二十畝水田,先自己試著養一次,等成了之後,村裏自然就有跟風的。”  徐水舟腦子轉得也不滿,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好,就按照你的方法來。”江景元沒有任何的異議。  徐水舟有了事情做,渾身都是幹勁,跑遍了整個梧桐縣養豬的人家,定了下所有的豬,隻等著江景元要的人一到,這肥皂就可以開工。  再這之前還去買下了一個作坊,不然就江景元買的那個小宅,根本就裝不下這麽多人。  錢都是跟任家借的,反正任家染坊他們有三分的利潤,以後盈利了直接從裏麵抽就行。  任荃心有不願,但是徐水舟那漂亮的小臉蛋一笑,他就想起那天徐水舟砍人的時候也是這個笑容,然後就乖乖掏錢了。  忙完了這些,徐水舟又開始收購起清水魚來,每天現在清水江邊,誰家捕到有活的魚,第一時間就被他給買了。  然後扔到自家的稻田裏。  他這一行為,惹得整個村的人都有些不適應。  認為徐水舟這是在敗家!  一條清水魚怎麽說也能賣到三四十文,大點的都能五六十文。  每天扔幾十條,可不就是在敗家。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是議論這事的,還有不少人跑到陳秀秀麵前“告狀”。  “秀嬸子,你可管管你們家水舟吧,每天拿著錢糟蹋,就算是家中有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這樣糟蹋啊。”  “那可不是,一天扔在田裏可不得小半兩銀子,這都連著三天了,要不是看在這娃從小是個乖巧的,我可不稀罕來說。”  這些都是最近跟陳秀秀修複關係的族親,畢竟江景元這身體大好了,又是個秀才,以後準有出息,如今跟他們家打好關係,以後發際還能忘了他們?  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個族的人,還能忘了她們不成。  當然也有不看好的,等著看陳秀秀發飆的,之前陳秀秀和徐水舟可是不和來著,要是知道徐水舟這樣敗家,指不定鬧成啥樣呢。第三十八章   陳秀秀打著蒲扇, 坐在藤椅上聽著這些人的閑言碎語, 覺得頗為有趣。  好像村子裏的人都對別人家的事情感興趣啊。  也是,自己過得不如意,多關注一下比她過得更加不如意的,這心裏就舒坦了嘛。  陳秀秀冷笑不已, 如今他兒子已是秀才,她可以不用在看任何一個人的眼色, 也不必要唯唯諾諾, 為何還要受這群村婦的冷嘲熱諷,  “秀娘子,你說說你是個啥想法啊, 你可是水舟的婆婆,你說的話他不敢不聽。”  眾人中也不乏有挑撥離間之人,在她們眼中這媳婦兒怎麽能壓婆婆一頭。  “是啊, 景元掙的錢可都歸住嬸管才是,可不能讓徐水舟那個敗家子給敗光咯。”  “我看啊,這徐水舟就是有些恃寵而驕, 要是再來個人製衡他, 看他還敢不敢這樣囂張。”  陳秀秀總算是明白這些人為什麽都圍在自己身旁了, 原來啊,都盯上他兒子的後院。  也是水舟怎麽說都是個哥兒, 哥兒放在農家還有娶正妻的,放在有功名的人身上,就有些不夠看。  要是兒子厭惡了徐水舟, 沒準她們家的女子有機會上位啊,即使不成,做妾也好過嫁進農家過苦哈哈的日子。  他們聽說江景元可是在鎮上又開了間書坊的,那可值不少銀子呐。  陳秀秀冷笑不止,如果在她兒還沒成婚之前,這些人來說親,她沒準還能高看一眼。  如今兒子和兒夫郎小日子過得美滿,這些人就有些吃味了,想盡辦法給小兩口添堵呢。  “我兒的掙錢的錢,想給誰花就給誰花,就算是我家舟舟把銀票往水裏扔,聽個響,隻要他開心啊,我這個做婆婆就樂意。”  陳秀秀才不會聽信小心言去做惡人,家和萬事興,家裏人少些沒問題,可千萬別來個攪家精。  眾人頓時一噎。  不是說陳秀秀和徐水舟婆媳不和的嗎?  她們聽著這話怎麽那麽不對味呢。  陳秀秀眯著眼睛看了眼這群臉色難看的人,繼續說道,“還有我家景元是不會納妾的,你們這群人死了這層心思吧。”  “秀嬸~我們也沒說要給景元納妾啊。”旁人邊尷尬歸尷尬,可不敢把這陳秀秀得罪死了。  以前江景元唯唯諾諾,也沒有考上功名,她們還能拿捏一二,但是現在人可是秀才的娘親,還與縣令大人交情不淺,連帶著她父親都是主薄。  這樣的人物,她們巴結都來不及,可不敢得罪,硬著頭皮也要把話圓迴來。  “最好別打這個歪主意。”陳秀秀撇撇嘴,才不相信她們的鬼話。  “不敢、不敢。”眾人訕笑。  花娘子從陳秀秀處離開,就一臉忿忿不平地殺入江大娘家,站在門口就破口大罵。  “天殺的江大娘,天天編排別人婆媳不和,搞的我鬧個大紅臉,真是個不要臉碎嘴子的老驢婆。”  江大娘正坐在屋內跟她的老姐妹等著看好戲,沒想到就聽見這花娘子的這一通罵,頓時氣結。  “嘿,你這小浪蹄子說誰是老驢婆呢,我什麽時候碎嘴子了,你這張噴糞的嘴,我什麽時候編排別人婆媳不和了。”  “說誰小浪蹄子呢,你還是個老浪蹄子呢,一天到晚不要臉,天天編排人家,老不修的。”花娘子聽到江大娘說她小浪蹄子,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當即嚷嚷起來。  這下左鄰右舍有些坐不住了,紛紛出來看熱鬧。  “如果不是你這個老驢婆說徐水舟和陳秀秀婆媳不和,我今天何至於於下不來台,都是你這個滿嘴噴糞的老婆子亂說惹得貨。”花娘子說著都要快上去動手了。  “他們本來就不和,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還用得著我編排,你自己是個憨貨,怪得了誰。”罵架不輸陣,江大娘不知發生了何事,隻管罵迴去就對了。  “狗屁,那陳秀秀把徐水舟當個寶一樣,徐水舟拿著銀錢往水裏扔,人家陳秀秀屁都不坑一聲,維護著呢。”  花娘子氣結,本以為這婆媳不和,她好巴結著陳秀秀,讓自家妹子去江家做個妾,這男人嘛,不都稀罕腰圓屁股翹的女人,等那江景元見了自家妹子的好,還能看得上徐水舟。  就算徐水舟長得漂亮點,可天一黑,誰還看得見,等她妹子先懷了江景元的娃,那江家的事,還不是她妹子說了算,現如今如意算盤落了空,擱誰心裏舒服。  “都是你這個老貨害得我今日丟了臉。”花娘子越想越氣,竟然動起手來了。  旁邊人見事不對,連忙上去勸拉。  花娘子和江大娘打架的事,還是傳遍了整個村,同時也把陳秀秀對徐水舟的態度傳了開來。  眾人想不通,明明婚前兩個人跟仇家似的,婚後怎麽一個個都轉了性子?  所有等著看笑話的人,臉都給打腫了。  當然徐水舟做這事,也給一些人起了歪心思,江上打漁多幸苦,反正那徐水舟不拿錢當會事,他們直接去田裏撿錢,多好。  等到徐水舟發現的時候,水田裏長起來的水稻都給這些人踩壞了好一大片。  “阿元,都是我的錯。”  徐水舟思來想去都怪自己心太急,做事太魯莽,要是小心一點,不被別人發現,也就不會有這檔子事情發生。  “不怪你,是我沒有想到。”江景元搖搖頭,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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