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冷不丁拋出的問題,著實破壞了厲硯舟營造的溫情氣氛。


    他怔了一瞬,才迴答道:“小時候經常來香草園,長大後就漸漸少來了。”


    “為什麽?”


    “香草園原是夏家的別院,夏家被抄家滅族之後,家父便將香草園從官府那裏買了下來,但不住人,隻供我和大哥偶爾來此憑吊。”


    龍星圖心裏咯噔了一下,“你……和你大哥?”


    “嗯。夏家女兒夏莘與我大哥曾經指腹為婚,但她比我還小兩歲。星圖你知道麽,小時候,我曾不止一次向大哥抗議,請求大哥把夏莘讓給我做媳婦兒,結果每次都被大哥揍一頓。後來,夏莘死了,大哥從軍了,我在太醫院呆了幾年,越長大,竟越不敢來此,生怕觸景生情。”


    “厲硯舟你……”


    龍星圖震驚瞠目,她猛然轉身,語氣充滿不可思議,“你打小就想搶你大哥的媳婦兒?你要不要臉!”


    然而,馬背上的空間不過方寸,她這一迴頭,兩人幾乎鼻尖相貼,厲硯舟心下一動,竟猝不及防的吻上她嬌軟的唇!


    但他極為聰明,隻是蜻蜓點水,趕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及時跳下馬背,逃離現場三步遠,右手再次按住傷口,作出可憐巴巴的模樣,“騎馬太顛簸,我的傷可能加重了,好痛啊!”


    “死了活該!”


    龍星圖滿麵酡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囧,她調轉馬頭,揚起馬鞭,隔空重重甩了一下,“得寸進尺的登徒子,今日先給你記著,下迴……”


    厲硯舟生怕她突然騎馬跑人,一個箭步攔在馬前,急忙自證清白,“我不是登徒子,我是正人君子!龍星圖,我方才與你講起舊事,說明我是個坦坦蕩蕩的男人,而今我鍾情於你,對你所做一切,皆是發乎情止乎禮,這是人性本能!”


    龍星圖發覺自己的能言善辯,在厲硯舟麵前完全喪失,她大腦停止轉動,竟是傻怔怔地看著他,忘記了周遭一切……


    直到,大門“咯吱”一聲從裏麵打開,隨即響起一道沉而有力的男音,“硯舟!”


    龍星圖一個激靈迴神,莫名地,心髒開始淩亂狂跳!


    “大哥!”厲硯舟正巧麵對來人,他驚疑道:“你幾時來的?”


    厲硯白關上門,步伐穩重地走下石階,斜睨一眼僵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玄衣男子側顏,言簡意賅的迴道:“半個時辰前。”


    厲硯舟不知自己剛剛的表白是否被大哥聽到,不免有些心虛,“哦,我,我那什麽……”


    厲硯白不苟言笑的麵容備顯嚴厲,“看來你從皇宮出來了,那怎麽不迴家?父侯一直在等你消息。”


    厲硯舟蹙眉,麵對大哥總是習慣性地眼神躲閃,“我呆會兒迴去,現在手頭有點事情。”


    聞言,厲硯白不得不正視馬上的人,他直接詢問:“這人是……”


    “她是杜明誠手下的刑名師爺。”厲硯舟簡單介紹,未報真名,不知為何,他總對龍星圖那一句‘你弟弟厲硯舟’耿耿於懷,分析其意,她分明是將他當作了大哥厲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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