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殤,琴月樓的東家。你忘了?不知姑娘說的隔壁老王什麽意思。”秦殤很認真的請教。


    她倒吸一口冷氣,撓撓頭,“隔壁老王的意思就是說,王府隔壁住了個男人。單身的,沒事就喜歡爬隔壁的牆。對隔壁的那個怨婦好。隻要看到隔壁兩夫妻吵架,就開始拚命的挖牆腳。就像你現在這樣。”


    秦殤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似乎明白什麽意思。這是諷刺,赤果果的諷刺。自從那日夜清兒莫名其妙的出現之後,他便非常好奇。以至於花了大價錢,才將她的底細查清楚。冒著與北冥蕭夜為敵的後果,偷偷的進了後院。


    “哈哈哈……”


    秦殤試圖用笑聲清楚尷尬,“四王妃說笑了,我秦殤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今日來,不過是為了還當日的人情罷了。你要什麽,可以當麵說。”


    “我……”


    夜清兒正欲說話,隻見劉嬤嬤在下麵急切的張望,“公主,誰在上麵。”


    “奶娘先下去,此事不要聲張。”夜清兒清了清嗓子,轉身又對秦殤道,“你也走吧,既然明確說了不要報酬。那便不要。我現在來要,似乎覺得我有些小氣了。”


    “不如這樣吧,我看你過得並不幸福。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可以義不容辭。”秦殤想了想,又道,“今日來,我是覺得姑娘這樣的醫術若是不在京城混出個人樣出來。就浪費了。”


    “嗯?”夜清兒笑道,“然後?”


    “姑娘有沒有興趣,開一家舉世聞名的醫館。”他笑道,“我琴月樓出錢,你做醫館的東家。以後醫館賺到的一兩銀子,都屬於姑娘的。不知可否?”


    這人簡直是一語道破天機,夜清兒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會讀心術。若不是為了開醫館的事她不會去問北冥蕭夜要錢,要不是為了開醫館的事夜清兒不會被北冥蕭夜說看到她想吐,要不是為了開醫館的事她也不會再這裏臭罵某小氣的男人。


    靠之,十萬兩都舍不得給我。是個王爺麽?


    不給是吧,找別的男人要去!不光給錢,而且還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嗯,這個隔壁老王不錯。


    綜上所述,夜清兒矜持了片刻,笑道,“這不太好吧,咳咳……要不就這樣定了?”


    “嗯。”


    秦殤見夜清兒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這便下去準備。記得,若是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找我。”


    夜清兒點了點頭,“既然你這樣盛情,那便接受了。”


    “嗯,姑娘若是不想做王妃了。也可以找我。想換男人了,也可以隨時找我。”


    秦殤笑了笑,在夜清兒一腳即將要踹在她身上的時候。像隻鳥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再也找不到身影。


    “本宮現在就想出軌。”


    她喃喃自語的從樹上爬下來,想到事情有人去辦了,心情便好了很多。能自食其力,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某爺腿短器瘦不夠用,自私高冷不講理。本寶寶簡直是守活寡。”


    夜清兒整理了一下衣物,全然沒看見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的靠近,依舊數落道,“像這種男人,就應該丟馬桶裏衝走。”


    “馬桶?”


    如玉般清潤的嗓音,散落在清風明月的夜色中。雖帶著幾分冰冷,甚是好聽,但自然天成的幾分震懾力,讓夜清兒整個身子狠狠顫抖一下,“馬桶是何物?”


    “咳咳……”


    夜清兒眉峰之處,兩天黑線垂下來,“馬桶是什麽呢?額,這個。”


    他沉思著,在腦海中腦補了一下侍者在馬房內給馬洗澡的場景,可沉思了片刻又覺得不對,“夜清兒,你敢罵本王?”


    “這不是罵,這是一種讚賞。能用來衝馬桶是你最大的價值,不是……這個……那什麽……額……”


    智商是硬傷,說了壞話不會圓謊更加是硬傷。當然她下一秒的後果是又被掛在樹上,“可敢再說一次?”


    “不敢。”她揮舞的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我肯定不敢。”


    “你罵人本事非同一般,本王很欣賞。不過以後罵人要當著麵罵,這樣本王才越發欣賞。”他冷笑,這次沒有將夜清兒丟在地上。而是輕輕的放下去,“來,再罵一個。”


    她沒有迴話,隻是尷尬的絞弄著衣角,“我不敢罵了。”


    “本王讓你罵!”


    北冥蕭夜加大了聲音,“把你剛才的話解釋一遍。”


    “我剛才說了什麽?”夜清兒撅嘴,沉思片刻,“我剛才好像什麽都沒說。”


    “腿短器瘦不夠用,自私高冷不講理?”北冥蕭夜重複了一遍,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夜清兒,你若是不給本王解釋清楚。今晚給本王跪著把這話抄一百遍!”


    “額……”


    她咬牙,尷尬的望著北冥蕭夜。瑪德每次都是在這種時候出現,靠之。


    “其實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你那什麽太小,滿足不了誰。而且自私自利,動不動冰塊臉。還從來不講理。”


    她解釋完老臉一紅,本來隻是說著玩。這一解釋,畫麵瞬間腦補出來。咳咳……而且身邊正好還站著一個男人。天知道她夜清兒說謊的智商為零。


    “太小?”


    北冥蕭夜臉瞬間被氣得發紅,又發紫,咬牙,忍了一百次內心想把這小女人掐死的衝動。


    “不然怎麽王府的女人現在還沒有孩子?”她噘嘴,抬眸,“你好多夫人都處子,可見你不行。”


    北冥蕭夜倒吸一口冷氣,忽然之間忘記他為什麽會來這琉璃閣。他差點被這女人氣得站不住。


    少頃,北冥蕭夜咬牙。狠狠的拽住夜清兒的手腕,拖著她走進房間。


    “疼!瘋子,你幹什麽啊。”


    她暗自咬牙,疼出眼淚卻隻能任憑北冥蕭夜拖著迴到房間。被丟入暖閣香帳之中,她隻感覺頭一陣眩暈,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觸目所及,北冥蕭夜一襲月牙白的衣袍。拂袖朝她走來。那目光像是野狼,又像是夜鷹。森寒之中,看不透一絲情緒。


    就連那身上的蓮花冷香,都瞬間又降低幾度。


    這王府之中一句話遭禍殃,她今日終於體會到了。解釋會怒,不解釋也會怒。夜清兒覺得自己的人生在這裏不是重生,而是進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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