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麽快就要畢業了,感覺時間一下子就失蹤了。”幾個月後,畢業典禮隨之降臨了。緦緦感歎著,坐在舞台上搖晃著那雙纖長的腿。

    淺溪有些神傷,努力轉移注意,整理著手中的花:“是啊,感覺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就這麽過去了。”

    “不要這樣嘛,”曉曉勾住了淺溪的脖子,“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我們都是從一個個磨難裏麵過來的,這樣的友誼,說什麽也應該在心裏記得四五年吧?再說了,我們記憶力這麽好,說不定以後我們老了還在一起吹家常,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還能結婚呢。”

    我靜靜地看著。是啊,一切都快要結束了。這場畢業典禮,是我們之間宴席的苟延殘喘了,以後,說不定都不會見麵了。想到這裏,眼睛有點濕潤了,然後就感覺一滴液體順著臉頰滑落。狼少哥哥出現在我麵前,兩隻手捏著我的臉,不露痕跡地擦去了那滴淚:“傻丫頭,大家來都不是想看見你哭的。為了她們,要笑,心裏再苦都要笑,聽到了嗎?”

    “狼少哥哥,我隻是覺得,時間就像一隻壁虎,我永遠隻能抓住它的尾巴。”我低下了頭,似乎這樣就不會讓別人看見我的表情。

    狼少哥哥輕輕把我摟住:“乖,一切都會好的。誰說畢業之後就不能見麵了呢?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有嫂子了。”

    我確實被這個消息嚇到了,然後破涕為笑:“哦?是哪家的姑娘被我狼少哥哥看中了?”

    “是……你的一個好朋友。”狼少哥哥在耳邊低語,眼神卻注視著舞台上那個精靈般的身影。

    我輕輕笑了:“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畢業歌》在偌大的禮堂中迴蕩,不少女生哭了,我看見了柳素,她沒有抹上豔妝,隻是靜靜地握著孫婕的手,安慰著那個淚人兒。我沒有哭,世界上有一種情感叫做欲哭無淚。趙雲在我身邊坐下,伸出一隻手,我看著他,很默契地把手抵上,握在了一起,證實了堅實的友誼。“以後打算幹什麽呢?”趙雲低語。

    “沒什麽想法,就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努力吧。我很喜歡主持人,說不定以後事業穩定了,我會發展一些副職。”我闡述著自己的將來,盡管有點害怕,但還是規劃成了一個很美的藍圖,“你呢?成績那麽好的你,性格那麽溫和的你,會做些什麽呢?”

    趙雲輕笑:“你太抬舉我了,我沒有那麽好,或者說,我沒有尚冥好。也許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麵,我要去美國了,學校會支持我去美國哈佛大學深造。”“祝賀你,要開心,每天都要開心。”雖然聽到這個消息心有些難過,但是,那是趙雲的理想,我有什麽權利幹涉?

    趙雲低下了頭:“如果…如果是尚冥去美國,你會一起去的吧?我會成為一個好男人,我會等你,無論你的心在哪兒,我都想要好好守護。我,可以守護你嗎?”

    我們之間的空氣凝固了,我笑:“如果沒有能力,我可是不會答應的哦。”

    “嗯。”似乎是做下了很大的決定,趙雲的那麽毅然地點了頭。

    典禮結束了,人流也散去了,大多數往鬧市區去了,似乎是想在典禮之後再和昔日相處的好友再延續一點緣分。“小憶,我們馬上一起去咖啡廳吧?就是常去的那家。”緦緦跳出來,眼睛裏充滿渴求。

    “嗯哪,我先迴宿舍一下,你們先去吧。”我靜靜地。

    緦緦點頭說好,並叮囑我一定要來,似乎是害怕什麽。

    獨自走在宿舍的樓道裏。現在的宿舍沒有了往昔的熱鬧,似乎帶了點憂傷的氣氛。輕輕打開宿舍的門,記憶就從腦海中湧現出來。和邪賭氣不吃東西的我,聽到分手後和淺溪喝酒的我,被尚冥稱作“傻瓜”的我……

    “怎麽迴來了?不和夜神一起去玩嗎?”柳素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她屹立在宿舍門外,沒有想要進來的意思。

    我禮貌地笑了:“我是迴來看看的。”

    “看又怎麽樣?不看又怎麽樣?反正始終是要離開的,這裏,僅僅是人生中的一個站台而已。”柳素雖然這樣說,但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柳素眼神中的憂傷,又是一個逞強的人兒。

    我拂去了桌上的一層灰:“可是,多看幾眼,記憶就跟更深一點了,不會那麽容易就忘記。”

    “記住很多東西,會很累。”柳素輕蔑地笑。

    我抬頭望向她:“你累嗎?”

    也許是被我突如其來的疑問驚住了,柳素不迴答:“你真的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唔?”我疑惑。

    “我會把冥搶迴來的,隻不過是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柳素挑釁。

    我靜靜地看著,柳素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我會去做律師,我會努力的。”

    “嗯哪,要加油。”我投以明媚的一笑。

    柳素不再說話了,陪著我走到校門口,然後分別,沒有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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