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多星期,都過著安安穩穩的生活,突然對這樣的平安有了一種眷戀。那次的事情我誰也沒說,我喜歡擁有我和尚冥兩個人的秘密。尚冥每天都會給我發一封晚安短信,盡管有些簡單,不過心裏麵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柳素也有一個多星期不見了,她去哪裏了?孫婕對我厭惡,自然不肯告訴我,曉曉和柳素一個宿舍,竟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很突然的,柳素踢開了教室的門,注意,是踢。“牧野憶楓,你給我出來!”聽著語氣就知道沒有好事。

    “小憶憑什麽要聽你的?”淺溪迴給柳素一個不屑的目光。

    講台上的老師不甘心被兩位學生同時無視,咳嗽了兩聲:“柳素同學,現在正在上課。而且你已經有一個星期無故罷課,我們老師還在擔心你,你說你……”

    “閉嘴!”柳素第一次對老師大不敬,衝到我的位置上拉起我就往外跑,“我知道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冥是我最愛的人,拜托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可不可以?”柳素變得憔悴了,大濃妝已經變為了紙般蒼白的素顏。

    我有點奇怪:“那個,柳素,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有話慢慢講。”

    “冥在醫院。”柳素像一個紙人似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了:“怎麽會?不可能的,嗬嗬,冥這幾天一直給我發晚安短信,不會的……”

    “是冪姐姐發的,她說隻有那樣你才會放心。嗬嗬,牧野憶楓,你好大本事啊,為什麽所有人都要考慮你的感受?!在症狀沒有出現前,他就一直在說不要告訴你他的事情,他不想你擔心他!”柳素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

    我詫異:“為什麽?怎麽會呢?”

    “你知道他打了一針注射吧?”柳素有點玩味地看著我,“知道那一針是什麽嗎?大小姐,那是冰毒,也就是甲基苯丙胺,你知道冰毒的症狀嗎?多話、頭痛、錯亂、高燒、血壓上升、盜汗、瞳孔放大、食欲喪失!而且還會出現幻覺。就連幻覺裏麵全都是你……”越說越無勁,最後癱坐在冰涼的地上。

    我默然,怎麽會這樣的?

    “所以…拜托你……隻有你能幫尚冥戒毒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的……你也是愛冥的對不對?所以你一定會幫他的對不對?”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盡管知道它並不結實,但還是渴求地盼望著。

    我毫不思索:“帶我去冥那裏,不管他是怎麽樣,我都要他。”

    醫院中,在門外就聽見了尚冥在砸東西的聲音,也聽見了醫生護士的叫喊,然後終於安靜了下來。幾個醫生護士走了出來,顯然已經認識了柳素:“柳素小姐,請問牧野憶楓小姐帶來了嗎?”

    “我就是!”我不知道自己心裏有多麽焦急。

    醫生擔憂地望著病房裏:“病人的情緒不穩定,一直在暗地裏繼續吸著毒品。我們其實也想把他送進戒毒所……”“不,不,醫生,我來。我是他女朋友,你不要把他送進戒毒所好不好?”我幾乎是懇求了。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你給我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再看要不要把他送進戒毒所,好不好?”我抓住了機會,懇求一個期限。

    醫生點了點頭,噠噠噠的腳步聲漸序漸遠。

    我馬上奔進了病房,小冪躺在另一張床上,發絲有點淩亂,心髒病方才又發作了吧。小冪看見我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小楓哈,你怎麽來了?不要上課嗎?”

    “冪姐姐,是我把她帶來的。”柳素走到小冪身邊,有種認錯的意味。

    “可是……”小冪坐起身,哭出來了,“明明答應小冥的,這是我這個姐姐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破壞我的願望?!”

    “小冪……冥這樣我有責任。拜托你,讓我來照顧他吧!你迴去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一個月就交給我了好不好?”我也走到小冪身邊去,握緊了她的手。

    小冪淚滑進了嘴裏:“但是……”

    “沒有但是的。小冪不乖了嗎?小冪隻要好好的,像以前一樣生活就好了;柳素也是,迴去上課吧,孫婕很擔心你的。”我肯定,盡管我的眼眶裏也有唿之欲出的淚花。

    柳素沉默了一會兒:“冪姐姐,牧野說得對,我們在這裏起不了任何作用,隻會徒增麻煩。我們去過我們的生活,我…我相信牧野。”

    “可是小冥……”小冪還想要說什麽。

    我努力地笑了:“小冪相信我嗎?”

    小冪點了點頭。

    “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我,什麽都不要管。”我笑靨。

    小冪無奈了,隻得同意。

    小冪在柳素的攙扶下離開了病房,我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望著尚冥慘白的臉,終於毫不掩飾地大聲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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