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第一次到靈王穀來,不免四處環看。四麵均是茂密林植,仰頭而看,放眼望去盡是山峰屹立,仙霧繚繞。吹過的風中亦是帶著充沛靈氣。


    難怪眾人想盡辦法贏得穀內小比來靈王穀,不但能學到更深的術法,還有如此充沛的靈氣可獲取。


    “穀內不許私鬥,但可挑戰,出穀之後便無人管你生死。”東黎隨後隻丟下這句話便不再多說什麽。


    這無疑是給了空空一個警告。她現在已可自由出穀,但生與死也是相行相伴的。


    這空空也早已明白,實力才是一切。


    沉默不語。隻得隨他一直前行,連仔細看這靈王穀景色的時間都無,直到一處山脈瀑布之前才停止騰雲。


    放眼望去,這處山脈平地盡是落下瀑布的源頭,除開中間水流部分,兩邊平地布滿寶藍色瓊花。花大如盤豔麗無比。


    瀑布水流麵上搭建一處中空的垂花門,翠蓮柱上刻滿複雜的花紋,而這垂花門後便是整個山體。


    空空愣眼一看,暗道:‘這莫不是東黎的洞府。’


    結果還真如空空所想,那東黎袍袖輕輕一揮,垂花門應聲而開。


    ‘咯’.....


    東黎在前自在而行,空空在後心中暗自腹誹:‘果然是元老洞府,居然是一整個山體。不僅如此。還是何等的招搖,一般人建洞府都建的極為隱蔽,唯恐被人覺察出洞府所在,他倒好立上一個絢麗奪目的垂花門,生怕別人不知此處有洞府一般。’


    ‘咯’


    低頭跟隨東黎的空空,後腳剛入垂花門,踏上青石之台。便聽見身後門聲響起,這門自己關了。


    微微抬頭,空空這才看清,這遊廊也是中空於水麵之上,四處與方才見得景色相似,也能見到樹木山石,確又有些不同。


    或是因為他倆的出現,兩側遊來不少紅魚。這簡直就是人界的庭院嘛!隻是四處仙霧繚繞多了幾分仙氣。


    “那個木靈你打算如何處理。”東黎亦然頭也未迴,行於遊廊之間邊走邊問。


    空空微微抬頭沒有吭聲,看來東黎確實是發現了月樹,那此刻這般問話,是打算將月樹還給她麽?


    東黎再次開口:“木靈本就極為少成,天賦靈力更是難測,你卻盲目將其貼身而放,不覺得莽撞了些?”


    此刻東黎雖有些斥責之意,也不乏透出一絲關心。


    “大靈穀中,月樹幫了我不少忙,我也答應月樹會給它尋處靈力充分之處助它修行。”空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與月樹在穀中之事告訴了東黎。


    此時東黎轉身細看空空,眼色有些冷:“就憑此,你便將它貼身而放?木靈天賦奇特,若它誆騙於你將其貼身而放,它乘機將你血肉之軀吸盡,此刻你怕是早成白骨。”


    此刻空空一愣,不再吭聲了,這分明是在提醒她,她豈會不知。


    在穀中之時她亦有擔心,但月樹的話語多少讓她起了憐憫之心,若冷血而走,她也能做到,但那時她卻選擇了信任。那時她便想過這恐是她與月樹的命數與機緣吧。


    “多謝老祖提點。”空空此刻隻得彎身對著東黎一躬,這並非敷衍而是她真心實意的感謝。


    東黎見空空還稱他為老祖,眉毛微挑,慢慢說道:“為師道號東黎,已是神遊初期修為!你此刻還是結丹期,拜師儀式待你化形之後再行。今日起你可改口尊我一聲師父。”


    ‘神遊期。’空空腦中彷如被人迅速被人左推右擠一般受著巨大撞擊,這登天一般的修為讓她頗為震驚。


    雖心中驚歎,但空空還是老老實實的再對著東黎一拜,乖乖的叫了一聲:“師父。”


    見空空如此,東黎淡淡一笑,便轉身不再看她,繼續邊走邊淡淡問道:“你打算任其修煉,成形之後作為己用還是日後煉器或煉丹所用?”


    空空此刻腦中一緊,她從未想過會將月樹練成丹藥或兵器。此刻東黎這番一說,她才想起有了靈智修為的靈族,人族,或魔族都有可能成為異族煉製某物的可能。


    “我沒曾想過將它當做物件煉製,也未曾想過做為己用。”空空此刻話語透出一絲困惑。


    “哦!木靈難得,你此話可當真?還是口是心非 。”東黎此話先是一頓,接著帶著幾分逼問之意,他不信空空隻是單純這般想法。


    “修真之界,世事無常,今日成友,明日亦可成仇。雖我有意留它,但並不知它可想留。”空空也並非不願留下月樹,隻是月樹一直向往的便是修靈壯大,讓它為她用,恐是很難;想到此,空空隻得誠實而告。


    “嗬,既不想用來煉製,那留下己用便是,何來它願不願。”似是聽到了空空心中所想,背對著空空的東黎不由嘴角微抬。


    “修真之道,向來都是實力為尊,誰能甘心為他人所用 。”不由歎出心中所想。


    東黎聽到此,神色一頓,這空空雖修為不高,年歲也不大,處事有時看來欠著幾分思量,但心思確如此老城透亮,與一般的靈族子弟倒是有了些不同。


    微微側臉看了看低頭的空空,抿嘴迴頭,停下腳步沒再出聲。


    此刻已到遊廊盡頭,空空因前方的東黎的停頓抬起了微垂的額頭,隻見眼前有一座雙層六麵黑色竹亭,亭內地麵地均由透著光亮的黑色竹節鋪墊而成,翹起的亭角上掛著一串串發著亮光的圓珠,將這黑竹亭照的異常光亮。


    入了這竹亭之後,東黎揮手一拂,就見亭簷上垂落下六條帶有符文的紫色薄沙,將這竹亭完全封閉。


    空空發現這個竹亭的每一個部件似乎都是一件寶物,透著奇怪的感覺。


    因好奇,微微抬頭一看,這亭頂上居然有一道陣法圖。此刻正發著幽幽的靈光,方才恍然大悟;難怪,她自進了黑竹亭,便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此刻正在陣法之中。


    “此處乃我洞府,洞府本身便有禁製陣法;而這墨亭中也有陣法保護,除了大羅金仙,絕無人能窺探此內。”見空空已經看到此處陣法圖,東黎也毫不在意的淡淡說道。


    ‘這話什麽意思?’空空不由心中暗問。哪知她剛剛生出這念頭,就聽東黎繼續說道。


    “你現在,現出原形於我看看。”


    空空不由驚訝抬頭,臉色有些詫愕。靈族一般若不是身受巨創或靈力耗盡,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會隨意幻出原形。


    可現在東黎突然讓她現原形,讓空空有些不知所措。


    東黎掃了麵露奇怪的東東一眼,臉色淡定道:“難道我還害你不成,快化出原形,我好看看你的血脈。”


    “啊!”這次空空不由驚訝的發出聲音。


    ‘血脈!她不就是蛇麽,還要看什麽血脈?’這下她真的懵了。


    “化出原形。”見空空依舊未動,東黎不由語氣冷了幾分。


    他此刻靈力隻恢複了些許,若不是如此,他隻需一道術法便可讓空空顯出原形。那會這番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幻出原形。


    空空被東黎這帶著冷意話語驚醒。迫於東黎已是她師父,修為又如此之高,隻得被逼一般,緩緩化出原形。


    轉身之間,那瑩白麵具與素黑法衣落地而響。


    一條碗口粗細的白色銀邊的大蛇在東黎麵前出現。


    墨亭中這條白色大蛇看著有些分外醒目,東黎不由側目看這白蛇七寸之處,果如琅央所說,空空蛇體七寸之處有一些凸起之意。


    猶豫片刻,不由伸手一摸。


    因東黎之手觸碰,空空忽然渾身一觸,蛇頭一昂,蛇尾不受控製一般狂甩而來。


    見此東黎不由飛身後退,幸好未被空空的蛇尾。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空空迴過神來,急忙澄清,剛才那動作她都不知為何,就這樣鬼使神差一般的對東黎發起了攻擊。


    “恩。”東黎似毫不意外一般,嘴角微抬,又向空空靠攏走去。


    “空空你七寸之處有一處凸起。細細撫摸之後,明顯感觸為左右各一處。”此刻東黎話語溫和,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帶著一絲高興。


    ‘這話是何意?’空空不知這是什麽意思,隻得愣愣看著東黎。等著東黎繼續說。


    果如空空所想,東黎接著溫和說:“上古四大靈獸 白矖、騰蛇,同為蛇身之軀,無足而飛;白矖為人身蛇尾,騰蛇卻為全蛇身;後白矖入世無蹤,而騰蛇則成仙於九重天;二者皆屬龍類,但騰蛇噬龍,力大無窮,飛翅亦生於七寸之處,而你七寸之處亦有凸起之感,於此可見你與騰蛇有些相像,應是騰蛇血脈;隻是飛翅尚未成型,恐是血脈稀薄之由。”


    短短幾句,已將空空大腦攪得亂七八糟。


    白矖、騰蛇之名她隻在玉冊中有所得知,但並未有東黎此刻所說的這些詳細內容。


    “這.....這些我怎麽從未在玉冊中見過。” 東黎絕非閑來無事來與她說笑,隻是她一時片刻有些難以消化這些內容,吐著猩紅蛇信,說著人言,透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問東黎。


    “箜靈穀能有多少玉冊。”見空空心存質疑,東黎並不意外,這些內容也並非人人都可得知,何況空空原本所在之地,隻是靈族育靈的山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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