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我拚命扭頭掙紮,那片兒惡心的衛生巾碰到我嘴邊兒,甚至擦到我嘴唇兒上。


    胃裏開始翻騰。


    一張嘴,我吐了自個兒一身,也嘣到對麵那兩個女人一身兒。


    她們立馬一副嫌棄的模樣躲我很遠。


    “真特麽的惡心死人了,吐老娘一身兒,這死女人真是不打一頓不清醒。”


    “呀。你去打吧,這麽惡心,我是不想碰一下的。”


    那個高壯女人,氣急敗壞的給我踢了我一腳,正好踢在小腿兒上,疼得我差點兒叫出來。


    然後這幾個人,朝我吐了口水。走了


    我癱坐在地上,完全顧不得自己身上怎樣,翻身往外爬。


    我怕那些女生想想不對勁兒,再進來找麻煩。


    腹部已經疼的不得了,頭上手上的虛汗不滴在地板上,身體控製不住的開始搖晃,我知道,我走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暈倒。


    跪著爬到洗手池那裏,我聽到腳步聲,雖然沒力氣抬頭,但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到沒想,直到那雙腳出現在我麵前,我伸手抓住這個人腳腕兒,。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眼前一陣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飄起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知覺。


    他們說我睡了兩天兩夜,我起床的時候,臉都是腫脹的。


    他們說,許朗發瘋一樣將全酒店的監控錄像都翻了一遍,最終找到我。


    他們說一直以來在商界被大家尊重崇拜的許朗,竟然頭一次露出難受煎熬的麵容。


    他們說,你上輩子指定是拯救了宇宙,不然的話,你這種生活在底層的窮人怎麽就攀上許朗,怎麽就讓許朗為你難受了這麽長時間啊,不科學。


    從床上翻下來的時候,正好壓著小腹,疼的簡直沒法言說。


    頭腦稍微清醒一些,快速手掏進去摸了一下屁股。


    衛生巾是新換的。


    正巧許朗進來,皺眉看著我手放在不可描述的位置。


    用特別冷淡看看透一切的目光看我,“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還流著血,忍兩天吧。”


    我拚命揮手,解釋我真的不是變。態,壓根兒沒有要摸什麽的意思。


    不過許朗那個表情,什麽都不關心一樣,


    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左腿很舒適的搭在右腿上。


    “你的簡曆我看過了,明天收拾一下,去上班兒。”


    我愣了一下,簡曆。


    恍然想起我被那幾個女人圍攻之前的一天,在網上投了簡曆。


    其中有一家比較牛逼的公司,當時純粹是想瞎貓撞死耗子,沒想到,這個公司竟然是許朗的。


    “不用麵試?”


    我小心翼翼問他,好歹以後這就是我的老板,真正的金主兒。


    許朗手裏拿著幾份文件,聽見我這麽問他,皺眉,看我,“你還想要什麽麵試?你什麽我沒見過。”


    言外之意,你丫衛生巾都是我這總攻大人給你換的。


    突然門外進來一人,扯著嗓門兒,動作特別快,笑得也特別知足。


    “許朗,那幾個女的我找人收拾了,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人了,我擦,你知道那丫頭竟然拿她爹來威脅我。”


    我一直看著他,他沒看見我。


    許朗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但沒打斷他說話。


    那人把桌兒上的水,一飲而盡。然後特迷茫的看看許朗,順著許朗的目光看我、


    退後兩步,頭上的汗都滴下來。


    “屋裏還有人呢,那我?????“指指房間門兒。


    “你先去忙,改天請你吃飯。”


    那人茫然點點頭,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然後跑了。


    空氣變得安靜,也變得尷尬起來。


    “蘇以淺。”


    “嗯”


    “以後不要以受傷的姿態出現在我麵前。你不欠我的,我同樣也不欠你的,咱們兩清了,上次不是都說了麽。”


    “嗯。”


    我身上這身幹淨的衣服,應該是他給我準備的,其實,我欠他的,欠很多。


    “走吧。工作的事情你考慮一下,要是覺得還不錯就來上班兒,要是覺得不行的話,再找工作要擦亮眼睛。”


    “嗯。”


    我走下樓梯,保姆正在使勁兒的搓地板,看見我踩髒了地板,連忙拖。


    “對不起。”


    我想要幫忙,卻被保姆奪迴抹布。


    “還是我來吧,我們家少爺有潔癖,最見不得有一點兒汙漬。我擦的地板,他一向比較滿意,就不勞煩您了。”


    潔癖?許朗?


    我心裏咯噔一下,就和別人敲了一下鼓點兒,難受。


    “那您知道,我當時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是誰幫我換洗的麽。”


    我繼續蹲著,小聲問保姆。


    保姆看我一眼,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當時我們說要幫您換,可少爺不同意,生怕我們這年紀大了手掌粗糙碰傷了您,他親自給你換的。”


    “要說我在這裏工作了十來年了,第一次看少爺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要是照以前的脾氣,別說留宿了。連一個女人的腳都不讓邁。這個家裏,除了我們這些老傭人之外,就沒來過別的女人。”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當笑,沒多想,脫口而出,“那琉染呢。”


    她不比任何人都要名正言順?


    其中一個老傭人想要說,另一個老傭人戳了她胳膊肘子,使了一眼色,立馬閉嘴。


    “剛才跟您說了,誰都不讓進。您自己個兒琢磨去吧,別的我們當真不敢說了,畢竟這是少爺的事情。”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樓上,依舊很安靜。


    走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神清氣爽。掩飾不住的高興。


    不隻是工作有著落了,不用再當大米蟲,另一個就是,這個家裏,除了我,許朗沒有帶別的女人來家留宿。


    包括我迴到醫院,這一個月內,我媽的病情算是穩定下來,醫生的說法,再觀察個十來天,就可以出院了。


    躲在門口看我媽的時候,我媽一眼就看到我。


    坐在我媽病床前,電視上正放著那天琉染和許朗訂婚的娛樂新聞。


    我媽知道我的事情,再恨我,我也是她閨女,加上這一個月,她自己也尋思過來,所以對我和許朗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喜歡上了那個男人了?”


    我躲不過我媽的那雙眼睛兒,正兒八經的點頭承認。


    喜歡上了,特別喜歡了。


    “媽媽知道,你是為了我和你哥,才和這種人扯在一起,都是我們害得你。”


    我媽說著說著就又哭了,看她抹眼淚,我心裏紮的難受。


    父母受罪,都是當兒女的沒事兒,怨不得別人。


    許朗跟我撇清關係的那個銀行卡一直在我這裏,我沒不會動,找機會要還給他的。


    倒是現在給哥哥和媽媽治療剩下的錢,還剩十幾萬,後續治療的話應該夠,再者說我就要上班了,會掙錢的。我們的苦難馬上就要過去了。


    我把剩下的那十幾萬給了我媽保管。


    一開始我媽死活不要,她不想看我一直但人家的傍家,要這種沒有尊嚴的錢。在我的再三保證之後,她終於收下。


    我哥始終不搭理我。他心裏憋著一股子勁兒,我能看出來,但又不能說什麽。


    我跟他說我的打算,他隻是靜靜聽著,不說話,也不看我。


    後來我離開醫院,在走廊裏看到許琛。


    許琛穿著藍白相間病號服,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招手讓我過去。


    “今天真精神。”我笑著唿啦他的頭。


    頭發不長不短,按照他自個兒的說法,沒法去耍帥了。


    “我在電視裏看見你了。”許琛笑得特別明媚,大眼睛眨巴眨巴,


    真有許朗的幾分神韻。


    “姐姐。你那天穿的特別好看。”許琛打個哈欠,用最好看的姿勢俏皮的看我。


    我點點頭,自嘲的說我毀了他哥哥的蛋糕。


    許琛努努嘴,抱著肚子笑得特沒心沒肺,“蛋糕啊,我最討厭吃甜食了。”


    我靜靜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許琛盤著雙腳,各種天馬行空的跟我講他的成長史。


    其實我一直在努力找尋,他說的這些話裏,有多少是關於許朗的。我想知道那個我不熟悉的許朗的另一麵兒。


    但是許朗笑得一口小牙,一直在講關於他自己的故事,壓根兒沒有許朗的半點兒影子、


    “要是我長大的話,我就娶你吧沈央姐姐,你等著我。”


    我真的禁不住笑。在我看來,一個十五六的高中生說喜歡我,是件多有趣兒的事兒。


    “好,那我等你趕快恢複過來,然後來娶我。”


    “拉鉤、”


    我笑笑,“好,拉鉤。”


    許琛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簡直世界都是他的模樣,看起來就覺得這孩子陽光燦爛。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許琛被護士給叫走,好像到了輸液的時間。


    許琛抱著我胳膊,小孩兒撒嬌的小眼神兒可憐巴巴的看我,“沈央,我不想輸液,特疼。”


    我笑笑,拍拍他肩膀,“你不是說過,要娶我來著麽。我可不想嫁給一個病秧子。”


    許琛聽這話,立馬鬆手,樂顛顛兒的跟護士走了。


    我剛站起來,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我麵前的許朗。


    他看看許琛的方向,聲音帶著磁性:“謝謝幫我勸這個臭小子。”


    “這家夥,誰話都不聽,唯獨願意跟你接觸。”


    我不知道什麽表情看許朗,在他臉上難得看到發自內心的笑。


    即使那天他訂婚,都沒笑成這樣,


    果然。在他心裏,許琛地位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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