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沒有聽我一聲抗議,就重新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我在後麵追了幾十米遠,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我蹲在地上罵了句:“艸你媽!”


    罵完了,心裏爽了,我又開始胡思亂想,到底得是對他多重要的人,才能讓平時看上去總是半吊子的他變得如此失控?


    思索間,一個名字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袁悅。


    那次在酒店的時候,陸江一也是聽到這個名字,然後特別緊張地跑了,這次又是這樣!


    心裏有種奇怪的情緒正在慢慢升騰,像一點就破的氣泡,在我心上緩慢卻又強力地蔓延開來。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反正我倆遲早都得離婚,到時候他抱他的美人歸,我也可以繼續去找我的意中人。


    那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去的,陸江一把我丟在一個車流量最小的地方,我在那等了半天都不見一輛車過來,權衡之下,我隻能自個兒往前走。隻可惜我是一路癡,走了好久才發現自己差不多就在原地打轉。


    臨近崩潰時,一輛三輪車橫在了我麵前,是個看上去還算和藹的大叔。


    大叔應該是這附近的居民,他好心問了我一句:“姑娘,你去哪?這附近打不到車,要是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我當然不介意了!


    心中一喜,我也沒跟大叔客氣,憑著自己僅有的一點記憶,將陸江一他家的地址告訴了大叔,於是兩小時後,我終於到了家。


    我站在外麵往屋裏看,屋子還是黑燈熄火的,很顯然,陸江一沒迴來。


    我給了點辛苦費感謝大叔,然後轉身開門進了屋。


    打開客廳的燈,迎麵而來的是股清冷。


    我忽然覺得,少了我爸媽,尤其是我媽那無敵的獅子吼,這個房子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平常陸江一一個人住在這的時候會不會感到孤獨,又或者他以前不是一個人住,畢竟人家還有佳人嘛。


    得,我又想這檔子事幹嘛!


    我繞著這棟房子打量了一圈,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小追求。


    其實我這人從來就沒有過多遠大的抱負,人家那些女娃娃可能從小就想著以後長大了要當女強人,亦或者是要找個特別有錢的鑽石王老五成為豪門闊太。可這些都不是我所希望的,正如我媽說的那樣,我挺倔,旁人無法想象的那種,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除非他死了,不然我都會一直喜歡下去。


    我無數次幻想過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奮鬥,一起築造屬於我們的家,很多時候並不是大富大貴就意味著幸福,往往那些讓人不易察覺的細節,更能夠造就一段十分有意義的人生。


    時針一直在往前走,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而陸江一還是沒有迴來。


    我覺得我倆挺逗的,好說歹說也是個形式夫妻,卻連對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大概是我心腸好,沒辦法像陸江一丟下我那樣,扔他一個人等下獨守空房,所以我將房子裏的燈全部打開了,坐在客廳裏等他迴家。


    到了淩晨兩點,大門終於被人打開。


    我心中閃過一絲欣喜地朝門口看了過去,結果卻瞥見陸江一全身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你難道沒帶傘嗎?”我從櫃台上拿了條幹毛巾走到門口。


    本想直接扔給他讓他自己擦幹淨,然而他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是種特別沉重的眼神。


    我從裏麵看到了冗繁的疲倦,下一秒,他嘴皮子輕輕動了動,整個人體力不支地往我倒了過來。


    我就這樣被他死死壓在了地板上,骨頭被震的咯咯響。


    我想伸手推開他,卻在碰到他的那一刻發現他身體滾燙,那種程度都能把我給燒焦。


    “你發燒了?!”我試圖搖醒他。


    可陸江一就跟吃了安眠藥似的,一動不動。


    最後沒辦法,我隻好憑著自己這瘦胳膊瘦腿,一點點拖著他上了樓。


    我隨便找了套衣服幫他換上,等到了要脫褲子的時候,我真是尷尬得要死,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


    後來我幹脆眼睛一閉,手在他身上胡亂瞎摸著,碰到那東西時,我忍不住吐槽,都燒成什麽樣了,他那還能這麽硬!


    但所幸的是,即便任務異常艱巨,我還是順利完成了。


    我將洗好的冷毛巾敷在他額頭上準備出去,他卻像清醒一般快速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用力一扯,將我整個拖到了床上,被他緊緊攬在了懷裏。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我感覺自己的唿吸頓時都不怎麽順暢了。


    我掙紮著想出去,但陸江一像副巨大的鐵鏈,桎梏著我,讓我沒半點反抗的機會。


    他將臉埋在我的頸項間,有一下沒一下地吐著熱氣,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我瞬間驚醒,想一腳踹開他,他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雙腳把我死死固定住,然後啞著嗓子在我耳邊細聲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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