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倏地掉在胸口的衣服上,然後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根本止不住,傷心的哭泣聲在餐廳裏盤旋,聲音的主人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發泄出來,越哭聲音越大,越哭心髒越疼。*之所以當天沒把人送走,是因為係統告訴陳漁,小區門口有黎傾澤的人,估計他前腳把人帶出公寓,後腳黎傾澤就會殺過來,在公路上把他堵住,於是,陳漁又等了一天,他自己先出門,把門口的人引走,然後才讓秘書把江落雪送了出來。把人送到任雲竹的地盤,陳漁叮囑了幾句,趁江落雪沒注意,告訴任雲竹過幾天就給江落雪安排流產手術,任雲竹都快心疼死了,扔下陳漁就迴去安慰心上人了,陳漁也懶得和他客套,拍拍屁股,轉身出了大門。然後,他就找任雲聞約會去了。……任雲聞這兩天就跟後宮裏的妃子一樣,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陛下能快點臨幸他,好不容易等到陳漁兌現那晚的飯局,他火速換好兩天前就已經選好的衣服,確認了好幾遍現在的他帥到掉渣,他才矜持的開車出來,矜持的來到約定地點,矜持的坐到了陳漁對麵。陳漁比他到的早,見他過來,抬起臉,對他淺淺的笑了一下。微笑著的富家公子直擊任雲聞那柔軟的小心髒,讓他的腳步都停了半拍,好不容易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坐下去,任雲聞還想再矜持一下,然而他的心髒不同意。“我想你了。”……露骨的四個字脫口而出,說完以後,陳漁和任雲聞都愣住了,任雲聞表情僵硬的看著陳漁,後者眨眨眼,很快就開心的笑起來,“我知道。”任雲聞:“……”不應該說我也是嗎?兩個之前沒有交集的人,第一次出來約會很容易冷場,畢竟他們沒有什麽可說的話題,如果不談工作,就隻能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打轉,一頓飯過去,陳漁把自己家的糟心事全都告訴任雲聞了,雖然任雲聞也是這個圈子的人,他一早就知道這些事了。之前聽說的時候,任雲聞心裏沒有任何感覺,甚至聽過就忘了,反正都是別人家的事,現在,他皺了皺眉,隻覺那個江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陳漁端著紅酒杯,慢悠悠的說道:“給我姐姐報仇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姐姐現在狀態不好,隨時可能崩潰,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弟弟幫我。”任雲聞嗓音低沉,“你很在乎你姐姐。”陳漁大方承認,“畢竟是我最後的親人了。”養父母親父母都不算,那些人活著,在陳漁眼裏也就相當於死了。任雲聞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他還是什麽都沒說,畢竟是姐姐,他總不能在第一次約會就掉價的說自己連姐姐都嫉妒。他沒說話,陳漁好奇的靠近了一點,問道:“你沒什麽想說的嗎,我要對付的可不是一般人。”好歹關心一下嘛,說句多加小心也行啊。任雲聞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有我在,他就是個一般人。”陳漁怔了一秒,旋即笑起來,“這麽說,你要幫我一起對付他?”任雲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如果按照任雲聞自己的想法,那這件事就沒有陳漁的事了,他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黎傾澤處理掉,可還是那句話,第一次約會,他不能這麽快暴露自己控製欲強又極具破壞力的本性,還要盡量的多矜持一會兒。陳漁笑著搖頭,“沒什麽,對了,我姐姐已經去你弟弟那裏住了,我家裏現在就剩我一個。”陳漁眨了眨眼睛,真心實意的邀請道:“我不習慣一個人,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陪我一晚上?”在陳漁看來,倆人都老夫老妻了,就別計較那麽多,這個任務用時不會太長,他還要喚起蕭繆的記憶,必須爭分奪秒才行,像現在這樣,他倆根本沒有多少相處時間,所以不如住到一起,近水樓台先得月。從見麵到現在,任雲聞一直都表現的對他很有好感,所以陳漁覺得任雲聞是不會拒絕的,但兩人對視,陳漁眼睜睜的看著任雲聞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半晌,他放下酒杯,低沉的說道:“你一直都是這麽隨便的一個人嗎?”陳漁:“…………”我隨便?!剛剛一上來就說我想你的人是誰啊?!?!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月何皎皎、慕兒滄、不要盜號、三木森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十三個13 13瓶;南筏 10瓶;火鍋蘸料 4瓶;蕭瀟、明月何皎皎、別攔著我娶顧順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0章 重生千金要複仇(7)陳漁沉默了好半天, 才終於確定,任雲聞他不是開玩笑,他是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也是, 在任雲聞的眼中, 他們兩個之前和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第一次出來吃飯, 陳漁就絲毫不害羞的提出要同住一晚,任雲聞就是想不多想也難。雖然他以前從沒聽說過江亦臨私生活混亂,但萬一這人就是比較能裝呢,萬一他跟別的花花公子一樣, 也喜歡獵豔和一夜/情呢。任雲聞越想心越涼,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搞不好自己也是對方的獵物,而現在就是對方捕獵的過程。陳漁無語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放下酒杯,陳漁向後靠了靠,他揚起下巴, 對著任雲聞微微一笑。“任先生。”剛剛還是任大哥, 現在就成任先生了, 任雲聞心頭一跳,又聽陳漁對自己說道:“從出生到現在,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因為之前沒有經驗, 所以不知道對著喜歡的人應該說什麽,如果我剛剛的言語有冒犯你的地方,那麽,我向你賠罪。”“還是說,”陳漁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你覺得,我連說我喜歡你,都是一種很隨便的表現?”任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