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蘇河的手,低頭凝視著蘇河:“你離那個男人遠一些......” 蘇河有些迷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莫名的覺得這個少年和糯米滋十分的相像,無論是發色還是眸色...... 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睡前看著糯米滋精致可人的小臉入睡,結果夢裏就夢到了個和糯米滋差不多的少年。 他的久不答話讓少年瞳孔深處的綠芒閃爍了下,雙眉也微蹙起來,似是極不滿意蘇河的反應一般。 少年欠了欠身俯頭便貼近蘇河的耳畔,一字一字的說道:“不許靠近那個男人。” “哪......哪個男人?”蘇河有些懵,下意識地反問道。 少年扯開了唇角,輕笑一聲,“赫蘭。” 蘇河頓時覺得自己還挺厲害,這晚上做的一個夢還貫穿上了白天招納的新員工。 不過他沒想到在夢裏的劇情竟會是他被人要求不能靠近赫蘭。 “好好好。” 雖然不知道這少年為什麽提出了這個要求,不過反正這是個夢,沒必要和他起爭執,蘇河也就敷衍著答道了。 然後他順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銀白色的發絲被他揉得如鳥窩一般亂蓬蓬的。 唔,就連手感都和糯米滋差不多。 蘇河正感慨的時候,本是寂靜的空間陡然震了幾下,少年狠狠皺了下眉,夢境的時效竟然這麽快就到了。 其實安緒本不想這麽快就入蘇河的夢,但赫蘭的存在實在是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這讓他今夜不得不這麽做。 他能感覺出,赫蘭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很顯然在別有用心的接近著蘇河。 他害怕赫蘭會在蘇河的心裏占據一份重要的位置,甚至會比他更重要,在蘇河的眼中,它隻是一隻被救來的貓,根本不能被當作男人來看待。 而赫蘭不一樣,他不得不承認,赫蘭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說不定,赫蘭會越來越過火。更甚者,以後會和蘇河有著更為親密的關係...... 光是在腦中想象這個可能性,他就已經控製不住想要除掉赫蘭的欲望。 他仰頭看了蘇河一眼,眸光微閃:“記得我說的話,不許靠近赫蘭。” 安緒不厭其煩的叮囑著。 蘇河不明白少年為什麽會執著於此,但看著他這幅不等到滿意答複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最後還是輕點了下頭。 少年眼中盡是滿意的笑意,輕聲呢喃道:“那我走啦......” 緊接著,夢境中純粹的黑色瞬間被粉碎,光束翻轉間攪動著黑色的碎片,晃得蘇河根本睜不開眼。 ...... 蘇河猛然睜開雙眸,急促的喘息著從夢裏蘇醒過來。 這夢還真是有些詭異...... 他一低頭,發現不知何時糯米滋已經趴在了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酣,軟絨的小臉此刻雙眼緊閉,宛若一個糯白色的小湯圓。 蘇河躺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糯米滋攬入懷中,重新入了睡。 - 王姨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看到貓咖一片狼籍的店麵,頓時慌亂的跑到二樓,對蘇河說店門被人砸了。 蘇河一驚,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忙忙跑下樓去,發現本是溫馨的木門此刻被人用利器砍的破爛不堪,成了一堆柴火。 而本是布置好的花瓣與氣球也被人全部砸爛,似是被人用力在地上踩踏碾壓過一樣,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樣子。 不過店內倒是沒有什麽被損壞的地方,可能蓄意破壞者怕吵醒了店裏的人,隻是徹底毀壞了店麵的部分。 幾隻貓也是處於剛睡醒的狀態,一臉懵的從二樓下來,看著那飽經創傷的門麵。 王姨很是憤懣地說道:“這也太缺德了吧!這還怎麽讓我們開門營業啊?!”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對這新店抱有這麽大的惡意,若是那肇事者膽子再大些,若不定就長驅直入臥室,傷人又傷貓了。 “多半是那惡痞做的。”蘇河咬著下唇說道。 昨天真不該輕易放那男人逃走的,果然是後患無窮。 赫蘭陰鬱著一張臉,眸子如化不開的墨緊盯著被砸毀的店麵,竟然有雜碎在他待的地方作亂,還真是讓他心情不好。 他歪了下頭,活動著手指,語氣不善地說道:“剛好我許久沒有動手了。” “你要幹什麽?”蘇河有些警戒地看著赫蘭,他這語氣就好像要分分鍾取那流氓的性命般。 “當然是要那人生不如死。”赫蘭輕巧地說著,如同在說著今天天氣不錯那樣輕鬆。 奶茶聽了這句話當即附和了一聲:“嗷!” 說得好!幹。死他! 奶茶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小肚子被氣得一起一伏,身上的橘色絨毛也隨之顫抖著。 糯米滋隻是伸出粉嫩的舌尖一寸一寸舔舐著爪子,似是準備隨時出動的模樣。 蘇河搖了下頭,對赫蘭開口說道:“別衝動,我有一個更好的想法,保證讓這惡痞以後再也不敢來。” - 昨日在焦糖貓咖鬧事的惡痞名為劉大元,是附近店家都極為頭痛的流氓。 他在這一片手下有十幾個小混混,整日裏就幹些打家劫舍的事,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這附近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人們都懼他三分。 誰知他第一次挫敗到落荒而逃竟然是被一群貓給圍攻的。 這要是讓人知道他麵子往哪擱?! 報複心極重的他,當夜就悄悄的拿著斧頭,將焦糖貓咖的店麵砸了個稀巴爛。 若不是怕那店長醒來,他甚至想衝進店裏將那幾隻為非作歹的貓全都抹脖殺掉。 劉大元準備再觀望下,看看這店長今天的反應到底如何,如果真是個外強中幹的軟柿子,那他今晚就可以肆意的徹底毀壞這家貓咖和那幾隻該死的貓了。第15章 落荒而逃 劉大元砸了焦糖貓咖的店麵後便派了幾名小弟監視貓咖的動態。 結果得到的消息隻是店長將狼狽的店麵打掃了下,停業整頓了一天。 劉大元眉飛色舞地聽著小弟們的匯報,立即將蘇河歸劃為色厲內荏的軟柿子行列。 “哼,在我麵前裝的那麽橫,結果遇了事也隻是一個縮頭烏龜嘛。”劉大元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對小弟說著。 “老大,要不咱們今晚幹票大的?我看這小子能開這種店,條件應該也不差。” “沒錯,再不濟偷點甜品原料倒賣,都夠我們賺上一筆的了。” 劉大元本來心裏就存了這種主意,此時被小弟們一說,更是心癢難耐,無比豪邁的喊了一聲:“兄弟們,那就今天好好幹他一筆!” 小弟們也跟他一起高喊著壯威,他們本來就是在流浪城裏混吃等死的人,跟了劉大元後四處敲詐搶砸,倒是生活溫飽了不少,對於劉大元的決定,他們一向是服從的。 畢竟沒有劉大元,也就沒有他們今天。 入了夜的時候,一行人摸黑溜到焦糖貓咖的店門口,手中持著刀刃探頭探腦的望著店內。 焦糖貓咖幾個字早就七零八落的墜在地上,門口空蕩蕩的一片,甚至連個遮蔽防盜的門都沒有。 “可真是個傻子,門不修也就罷了,竟然連個防護的措施都沒有,這不活該被我們劫嘛!” “對啊,就算今天我們不來,也會有別人闖進來的,倒不如好好便宜了我們。” “老大,你不是最討厭那幾隻貓嘛,等我們收拾利落後,我就給您做個貓肉火鍋,包管您滿意。” 劉大元聽著小弟們的話,陰側側地露出個笑容,“趕緊辦事吧,我要這家店徹底的開不起來。” 幾個小弟連忙躡手躡腳地先進去探路,確定沒什麽危險後才向劉大元招了招手,示意這裏是安全的。 他們踏進貓咖店內如履平地,心裏都暗喜這次能收獲滿滿了。 正當他們翻找著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隻貓靜臥在沙發上,幾人對視了一眼後頗有默契的向它緩緩靠近,然後舉起手中的柴刀狠狠一落,直接對著貓頸間的部位一砍。 沒有預想到的血流如注,刀砍到那貓的瞬間隻有軟綿綿的反饋感。 一個人有些不解的碰了下貓,卻發現隻是一個貓咪形狀的玩偶,此刻被他們砍得露出了裏麵成絮結團的棉花。. 他舉起玩偶,有些沒勁地說道,“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破玩具,虧我以為是隻真貓,還想用它討老大歡心呢。” 詭異的是,這玩偶在他手中竟扭動了幾下,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他咽了下口水,驚疑不定地看著手中的玩偶。 結果一個三角形覆著鱗片的蛇頭破開玩偶猛然出現在他眼前,冰涼而又細長的身體沿著他的手臂便蜿蜒而上,直接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嘶嘶的吐著信子。 蛇身滑膩的觸感讓他幾欲昏厥,他嚇破了膽,偏偏還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僵硬著身子感受著蛇的動作,生怕他一個驚動下蛇會反口咬住他的喉嚨。 他的身子頓時軟癱在地,如同無骨的人一般,連想要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蛇身纏繞的越來越緊,窒息感逐漸在逼迫著,等到他想要唿救的時候,卻發現早已發不出聲音來。 與此同時,萬分狼狽的不止他一人。 有偷原料手被黏在櫥櫃上的,有被馬蜂追的滿地亂跑的,還有被機關直接刺穿了掌心的。 各種哀嚎哭鳴聲混雜在一起,讓這裏有了一種人間煉獄的感覺。 當劉大元感覺苗頭不對想要撤離的時候,厄運之事很快就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隻覺得耳後有疾風襲來,連忙側身但還是躲避不及,讓那一記重拳狠狠的落在他鼻梁上。 頓時又酸又痛的感覺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他整個鼻梁紅腫成一塊,眼眶間也含著淚。 鼻子可以說是臉部除了眼睛最為敏感的部位了,此時被這麽毫不留情的重擊,痛得就如同被人強行剜割掉鼻子一般。 劉大元捂著紅腫的鼻子,涕淚橫流地吼道:“哪個崽種敢暗算老子?!” 迴應他的隻有一聲軟糯的咪嗚。 短短的一聲貓叫,卻是聽得劉大元不寒而栗,他感覺自己瞬間又迴到了被幾隻貓圍毆的那一幕。 即使想象中的他是那麽的耀武揚威,甚至盤算好了這家店的貓都是怎麽個死法。 可是真迴到了這裏,在這樣的氛圍下,他又重新感受到了那種淒慘的狼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