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等我,別亂跑。」


    吳妄找出一個小凳子讓江入雲坐下,又塞給他一杯冰爽的果汁,然後排隊買票去了。


    江入雲看著人來人往,對這種環境不由得十分懷念,末世前比末世後要有意思多了,可以玩的東西也多,遊戲中心門口擺著幾輛兒童搖搖車,每過一會兒就會發出清新脫俗的聲音:「小美女小帥哥,快來玩呀!」


    他對著遊戲中心的招牌嘆氣,想玩。


    江入雲低頭吸著果汁,突然被說話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個說話極為好聽的人,不疾不徐帶著特殊的韻律。


    江入雲一怔,那邊有個流浪藝人正彈著吉他唱歌,有幾個人圍住了他,江入雲閉著眼睛聽了一陣傳來的歌聲,果然這種極有特色的說話方式和聲音用來唱歌,再合適不過,江入雲像那幾個圍住歌手的人一樣聽的入了神。


    「阿雲,走了,下一場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吳妄迴來後就發現江入雲在走神,不悅的抓走了江入雲,阿雲的注意力應該全在他身上才對。


    「我想進遊戲中心看看,等看電影出來我們去玩。」


    「走時我們搬走幾台機器。」


    「別,還是在這裏玩比較有氣氛。」江入雲又指著各種小吃,他的淬體生靈法大成後,已經可以隨意吃東西了。「我還想吃那個,還有那個。」


    吳妄一一記下,走一路買一路,江入雲的嘴就沒停過,在他們找到一家不錯的餐廳之後,江入雲打了個飽隔。


    「還要進去吃東西嗎?」吳妄伸手摸了摸江入雲的肚皮。


    「咳咳,我覺得我還能吃下。」江入雲臉不紅氣不喘,抓著吳妄進了餐廳,拿著菜單就亂點一通。


    吳妄擔心道:「我知道你很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了,以後想吃我們還可以再來,別一次吃這麽多。」


    「還能再來這裏?」


    「嗯,你喜歡的話,把那群蜃蟲養在長生境,我們就可以隨時到這裏來玩,它們很喜歡吃虞果,一定會樂意搬家的。」吳妄說著,心裏卻想,不樂意就抓迴來。


    「如果我們在這裏做了什麽改變歷史進程的事情,會有什麽影響?」江入雲低頭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吳妄不明所以,迴答道:「不會有什麽影響,這個平行世界早就走入了分叉,末世都很可能沒有,這個世界並沒有我們兩個還有異力之源的存在,不然我們到不了這裏。」


    「我爸爸沒和我媽媽結婚?我祖爺爺給我換了個祖奶奶?」江入雲猜測著。


    「大概,也許,反正一個世界不允許有兩個一樣的人存在,既然我們能來這裏,那就是某個分叉點出了問題,也許我們沒機會降生,也許這世界本不該有我們,畢竟我們現在也算是跳出三界了。」


    「那我如果改變了這個世界上某個人的未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阿雲,你想要做什麽?」吳妄低聲嘆了口氣:「你去做吧,我陪你。」


    江入雲在吳妄臉上親了一下,「我想去還點東西,你等我一下。」


    他們出了餐廳,重新迴到廣場,吳妄目送江入雲跑去了廣場一個落寞的角落,原本圍著流浪歌手的人已經散去,流浪歌手正在默默的收拾東西。


    「你不唱了?」江入雲問那個人。


    「嗯,今天的生活費夠了,不唱了。」那人看了江入雲一會兒,突然道,「真奇怪,我感覺你有點熟悉。」


    「是既視感吧!」江入雲笑了笑,把中獎的錢隻留下了幾千塊,剩下的全部放在那人的吉他上,「你唱的真好,我能拜託你一件事麽?」


    「你說,隻要是你說的,我一定答應。」那人笑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幫我養它好麽?它好像很喜歡你。」江入雲掏出那個一直跟在丁鶴身邊的小倉鼠。


    倉鼠一出現就發出激動的吱吱聲,飛快的爬到那人的手上,那人也怔了一下,失笑道:「它好像真的很喜歡我。」


    「對啊,所以你要好好養,這件衣服也是送給你的。」江入雲把一件嶄新的潔白法衣放在那人的膝蓋上,那件法衣和原本丁鶴愛的那件法衣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


    「你要走了?」那人有點不舍。


    江入雲指指那邊等待的吳妄道:「有人還在等我,我先走了,再見。」


    丁鶴,再見。


    「再見。」丁鶴目送江入雲走遠,和吳妄匯合在一起,笑笑鬧鬧湧進人潮進了電影院,才把倉鼠湊到了麵前:「小傢夥,為什麽我可以聽懂你說話?」


    倉鼠吱吱吱叫著和他交流。


    「你說我在另一個世界死了?另一個世界是末世?」丁鶴笑了笑,「那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和他們一起從其他世界來的?」


    倉鼠又叫了一聲。


    丁鶴怔怔道:「他是我的朋友?」


    倉鼠繼續和他說話,丁鶴朝著江入雲和吳妄消失的方向,把江入雲留下的錢裝好,低聲自言自語,「朋友,祝你幸福。」


    人潮中,江入雲和吳妄進了電影院找到了位置坐好,吳妄默默的毀壞了公共設施。


    「你幹什麽?」江入雲小聲怒道,「我們隻有幾千塊了,你還想賠兩張椅子麽?」


    吳妄淡定道:「沒有情侶座了,我們自己做個。」


    兩個相鄰的椅子中間的兩個扶手已經被吳妄掰斷了,吳妄把礙事的扶手清理出去後,在兩張椅子上鋪好了軟墊,堵住了扶手的空隙,才終於如願摟住了江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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