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突然衝著劉白疾行而來,一把拉住了劉白的手,一臉焦急地打量他一陣:“白白,怎麽樣,沒出啥大事兒吧?”  劉白看著眼前的麵龐明顯蒼老的女人,突然覺得有點兒頭大。  已經失去雙親很久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劉白的親媽相處。第75章 chapter 77  這應該是個感人溫馨而又治愈的大團圓的場麵。  許久沒見麵的母子, 共患難過的“兄妹”。  除了劉白被握著雙手脊背僵硬, 看著麵前表情有些複雜而糾結的女人,心裏默問二百五:“劉白跟他媽的關係是什麽樣兒的?”  ——誒,這種事情是別人家裏的事情,人家怎麽知道嘛。  二百五扭扭捏捏,甚至還衝他發出了一個嬌羞的表情包。  劉白隻好翻個白眼兒,又看向原主的親媽——曾儀女士, 抿抿嘴角,幹巴巴地叫出了一聲:“媽。”  仿佛是剛剛學語的嬰兒, 這一身甚至喊得不夠順暢。  劉白瞄了鄭一墨一眼,又是一臉的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兒。  他實在是搞不懂鄭一墨在想什麽, 把程橙安排在這裏也就算了, 竟然連劉白的親媽都給找來了。  還安排她們住在一起,再看一眼身後一身黑西裝拎著菜籃子的張小民, 看來這幾天他悄沒聲兒的失蹤,原來是一直在陪著曾儀。  曾儀聽到這一聲兒媽, 愣了愣, 但很快紅了眼眶,又拍了劉白一巴掌:“你這個孩子,出門兒在外的都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嗎?出了事兒也不跟我說一聲,還要別人告訴我!”  看來母子倆的關係並不算差, 劉白放下心來,又帶著抱歉解釋:“工作太忙,我一時忘記了, 你現在不也看到了,我挺好的。”  曾儀又上下打量劉白一眼,似乎在確認劉白的狀態,又把視線投到了劉白的手臂上,劉白立刻意會,抬起來晃了晃:“沒什麽大礙,現在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話音剛落,搖晃的手臂就叫人握住了,鄭一墨將他的胳膊老老實實的收迴了身側,皺皺眉:“骨頭都還沒愈合,你逞什麽能?”  劉白無奈,鄭一墨對他的傷小心翼翼到了誇張的程度,讓他恍惚以為傷的不是劉白,而是沈煙,才要開口迴敬他兩句,卻忽然聽見曾儀點點頭,忽的捧住他的臉,左右看看又吐出一句話來。  不知道是因為語速太快還是曾儀自帶口音,劉白完全沒有聽明白曾儀說了什麽。  他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去問二百五:“剛剛她說了什麽?”  ——親親,她剛剛說的是你好像胖了一點兒哦。  劉白立刻麵露乖巧笑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好像是有點兒,最近吃的太好了,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太瘦了,應該要胖一些才好。”  曾儀仍舊盯著劉白的臉看,好半天像是才理解過來劉白的話似的,慢慢鬆開了捧著劉白臉的手:“說得對,你這個孩子就是不愛好好吃飯,是該長胖點兒了。”  曾儀說著,眼中的淚光又冒出點兒苗頭來,劉白看在眼裏,生怕她說到情動,抱著劉白來一場母子情深,立刻又問曾儀:“你怎麽跑到b城來了?”  劉白心裏其實很清楚,曾儀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鄭一墨幹的,沒有什麽問的必要。  隻是他可以順暢的安慰程橙,卻沒有辦法十分自然的去麵對“自己的”母親,生怕曾儀真的當著他的麵哭出來,自己大概會慌亂的露出什麽馬腳來。  被劉白帶走了話題的曾儀果然揉揉眼角,再睜眼時,眼中的淚光已經消失了,轉頭看了鄭一墨一眼:“還是多虧了鄭總,他說你受了傷,在b城連個可以依靠的親人都沒有,就把我接過來了。我本來說要去照顧你,他還怕我累著,說你有人照顧,等好點兒了再帶你來看我。”  劉白意外的看了鄭一墨一眼,沒想到他腦子像是缺根筋似的,竟然也會想的這麽周到,更沒有想到,鄭一墨居然會替他他——劉白——著想,真的把曾儀接到了b城,還把她安置在了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似乎安排的還挺妥帖。  雖然曾儀貿然出現在他麵前,對他而言沒有什麽驚喜隻有驚嚇,但鄭一墨的善意他是感受到了,將要發自肺腑地道一聲謝,卻聽見曾儀絮絮叨叨地還在進行這個話題:“劉白啊,要不是鄭總,我還不知道你出了事呢,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一個人咋過?像鄭總這樣為公司員工考慮的好老板不多了,你要多多拍戲,多多掙錢,迴報鄭總啊,聽到沒有?”  “……”劉白突然間失去了對鄭一墨道謝的欲望。  他們倆的真實關係自然是不能說給曾儀聽的,不然母子相認現場怕是要變母子斷絕關係現場,隻是略過這層關係不談,鄭一墨也離曾儀心目中那個偉岸大度替員工著想的好老板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知道鄭一墨究竟是在曾儀麵前怎麽形容他自己的。  實在是——  不要臉!  鄭一墨本揚著下巴眼神兒飄忽,似乎對眼前的戲份沒什麽興趣,更沒有什麽參與進來的意思,此時毫無防備地突然被cue,愣了好一陣,更沒想到曾儀居然把他腦補成了那種樣子。  他明明並沒有做什麽啊。  隻是曾儀的話越聽越耳熟,仿佛之前在哪裏聽過。  他迅速瞥了曾儀身後的張小民,此刻正盯著劉白與曾儀,一臉的感慨。  雖然鄭一墨自己不會吹噓自己什麽,但背不住有個愛吹自己彩虹屁的下屬。  鄭一墨臉黑了一瞬,想要開口解釋,卻看到了劉白飛速飄來一個鄙夷的眼神兒,又飛速的把注意力放迴到了曾儀身上,扶著她的肩膀賠笑:“您說的對,我以後會努力的,您也別站著了,坐下說話吧。”  曾儀順著劉白的動作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猛然停住,拍手道:“哎呀,光說話我都忘了,我買了菜的,今晚你們不要迴去了,就在這裏吃,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  說罷她從張小民手裏抄過菜籃子,又推推劉白:“去去,沙發上坐著去。”  劉白一聽這句話,瞬間明白過來之前鄭一墨針對他的口味買迴來的“外賣”是從哪裏來的了,原來都是曾儀做的。  他瞬間又是有些頭大,等會到底是假裝自己喜歡吃呢還是殘忍地告訴曾儀他口味兒變了呢……  劉白心裏糾結,卻也不能不吃這頓飯,畢竟劉白應當與曾儀有一年多時間沒見了,現在說有事不能吃這頓飯,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口。  鄭一墨倒是早就大方的在沙發上落座了,巴巴地看著劉白選擇了他對麵的沙發坐下,失落一瞬又看見劉白四處大量起這棟房子,立刻開口:“房子怎麽樣?喜歡嗎?”  劉白環顧一圈,這裏的整體風格其實跟鄭一墨住的那棟差別不大,都是簡約而又大氣的北歐風格,是時下十分流行深受擁泵的風格。  雖然他無法理解在自家隔壁買一套同樣的房子還裝成差不多風格是什麽心態,但仍舊坦誠的點頭:“不錯。”  鄭一墨抿抿嘴角:“喜歡就好。”  劉白莫名地看了鄭一墨一眼,轉過頭撇嘴,心裏腹誹,他喜歡有什麽用,又不是他的房子。  隻是仿佛他的心聲不小心說漏了嘴,叫鄭一墨聽到了似的,鄭一墨很快又開了口。  這次的開口,卻把劉白震驚在了當場。  “你要是喜歡這裏的話,不如就在這兒住下來,也省得出去找房子住,麻煩。”  劉白呆滯了片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麽?你說讓我住在這裏?”  “對,我已經安排好了阿姨和程橙,這裏地方大,再住三五個人也不成問題,”鄭一墨定定盯著劉白,倏忽間深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叫人難以捕捉的失落,“你不是一直想要搬出去嗎?我不該攔著你。”  劉白仍舊驚呆。  鄭一墨最近一段時間真是太奇怪了。  仿佛突然轉了性子,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甚至打算做個十佳金主。  “鄭一墨你……”  劉白張張口,想要問為什麽,心底卻又隱隱冒出來個異想天開的答案來,那天晚上鄭一墨對他說的那些話,專注又深情,好像是認真的一樣。  認真到劉白就要以為鄭一墨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鄭一墨喜歡了沈煙這麽多年,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改變了心意,甚至轉而喜歡他這個曾經一度被討厭的替身來。  雖然這樣的劇情,依舊是套路又狗血,但豈不是讓這本書在脫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  之前一直作祟的係統修正力怎麽會坐視不理。  劉白心裏疑惑著,忽的眉頭一皺,察覺出點兒不對勁來。  之前的幾次,就算他不肯完成任務,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係統修正力還是將事件的發展引向了書中所寫的那樣兒。  直到鄭一墨的出手,將他從花語搭救下來,劉白的軌跡才開始真正脫離了書中既定的路線。  擁有粉絲,出演男一號,甚至嚐到了紅是什麽滋味。  這些原本都是劉白在書中短暫的一生都沒有體驗過的。  他心中一動。  似乎改變劇情的並不是他劉白,而是鄭一墨。  隻是鄭一墨改變劇情的原由是什麽?  似乎是……因為他?  思緒再次繞了迴來,迴到了鄭一墨對他說“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的那個晚上。  劉白的臉上又熱了一瞬,手指蜷蜷,兩腿交疊在了一起。  鄭一墨等了許久劉白的下文,也沒等到,反而看到他低頭沉思起來,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靜靜坐在一旁,仿佛在欣賞一幅畫。  曾儀很快做好了晚飯,招唿大家一起吃。  沒有被排除在外的張小民十分感動,抬手發了一條朋友圈。  劉白望了望桌上的菜,比那天還要豐盛,其中還有幾道沒見過的菜式,應當是劉白老家的特色菜。  曾儀坐到了劉白身邊兒,凝視著他慢慢動了幾筷子的模樣兒,有些失望,又立刻拿起筷子,替劉白夾菜,嘴裏還念叨:“你吃這個,這個是我專門從老家帶來的,b城我看過了,做的都不地道的。”  劉白點點頭,還是給了曾儀這個麵子,乖乖嚐了一口。  古怪的酸味還配著詭異的氣味在口腔與鼻腔同時蔓延開來。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味道讓劉白難以自持地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但又飛速的收了迴去,扭頭跟曾儀微笑:“還是媽做的好吃。”  曾儀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也跟著笑笑,沒有再攛掇劉白嚐些什麽稀奇古怪的菜式。  劉白這頓飯吃的艱難,幾乎沒嚐出什麽滋味兒來。  而鄭一墨在考慮別的,也沒嚐出什麽滋味兒來。  張小民和程橙吃的倒挺開心,吃完了飯主動幫著曾儀收拾起來。  鄭一墨看一眼已經與曾儀、張小民相處融洽的程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咬著後槽牙站了起來,與劉白告別。  “要不今晚你就先留下吧,東西明天叫張小民來拿也是一樣的。我還有事要忙,先迴去了。”  鄭一墨說完,瀟灑轉身,走的很決絕,就跟要經曆什麽生離死別似的一臉凝重。  劉白看著他的背影,頭一次覺得“從鄭一墨家搬出去”這件事並沒有讓他多麽期待。  畢竟離開了與鄭一墨的朝夕相處,他又要和親媽母慈子孝了。  曾儀不同於鄭一墨。  劉白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又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對原本的劉白的熟悉程度,遠遠高於鄭一墨。  他身上的變化,也許並不足以讓鄭一墨起疑,但曾儀可就說不定了。  “鄭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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