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樂茗的手也太快了吧,看看發微博的時間,幾乎是當場就發了出去,完全沒有給鄭一墨毀屍滅跡的機會。  震驚樂茗爬牆、感歎劉白演技超神也就算了,怎麽自己英朗神武的形象都快毀於一旦了!  泥塑粉都有冒頭趨勢了!  沈煙慢條斯理地收迴了手機,開玩笑似的露出惋惜的神情:“她以前,可是我的粉呢。”而後沒很快又歪頭笑笑:“是不是挺可愛的?”  鄭一墨拒絕:“不,一點兒也不。”  沈煙又徑自把視頻點開,拖到鄭一墨的部分,放大了些,不顧鄭一墨糾結的表情,又津津有味地看了片刻,而後抬起頭來:“你在跟他搭戲的時候,和跟我搭戲的時候不一樣。”  視頻裏的鄭一墨看向劉白時,眼睛裏仿佛有光,明亮又熱烈,像是在追逐什麽,還透著一股子不肯退讓的味道。  什麽都不懂的網友們隻能看到視頻裏兩個男人硬凹女兒家模樣兒有多搞笑,但沈煙看的出來。  那是碰到了鄭一墨瞧得上眼的對手時才會有的表情。  鄭一墨沉默著又看了看視頻,不知道是不是在觀察自己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半晌抬起手,按掉了視頻。  嘈雜的背景音消失,鄭一墨笑笑:“怎麽可能,你想多了。”  沈煙睫毛微垂,神情有一瞬間的失落,複而恢複,他又抬起目光看向鄭一墨,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一墨,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了。”  鄭一墨有點兒莫名:“你怎麽了?”  沈煙的眼圈泛紅:“那段時間最黑暗的時間是你在陪著我,以後也一直會嗎?”  鄭一墨沉默片刻,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要給沈煙一個擁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點點頭:“會。”  沈煙破涕為笑:“那就好。”  他低頭再看一眼手機,站起身來:“已經十二點了,我該走了,明天見。”  鄭一墨將他送出門去,瞄了一眼隔壁的門兒,安靜如雞,毫無動靜。  也就是說劉白跟那幾個年輕人鬼混到了現在也沒有迴來。  沈煙並不跟他們住在一層,鄭一墨看著沈煙有些瘦削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又幾步追上去,陪著沈煙一起踏上了電梯,沈煙的眼睛微微睜大,掩飾不住的欣喜。  沈煙住的樓層很快到達,兩人剛從電梯上下來,隔壁的電梯也抵達了這一層。  門一開,又是一陣的嬉笑聲兒,伴隨著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  鄭一墨順勢迴頭看了一眼。  居然是那幾個年輕人。  都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兒,隻能扶著牆才站的住。  但沒有劉白的身影。  樂茗是唯一一個還算清醒的,跟他們兩個打了個招唿,將要邁過去,忽的被鄭一墨叫住了:“劉白沒跟你們一起?”  樂茗眨眨眼,臉上很快閃過一絲不屑:“白哥被唐妃叫走了。”  鄭一墨皺眉:“唐妃找他?上哪兒去了?”  樂茗向下指指:“酒店後麵的花園吧。”  喻景天臉色漲紅,走的像個繞八字的蜜蜂,揮胳膊喊了一嗓子,立刻被樂茗一把捂住了嘴,衝沈煙與鄭一墨笑笑:“喝多了,我先送他們迴去。”  沈煙拉了拉鄭一墨的衣袖,又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鄭一墨看著沈煙的房間門緩緩關上,又折返迴電梯,在按鈕前頓了頓,鬼使神差地按了向下的那一個。  外麵已經是夜色重重,幾乎沒有什麽人影了,前台的服務生撐著下巴似乎在打瞌睡。  鄭一墨轉向後門而去,花園裏原本有幾個路燈,此刻也熄了,一小段的石子路有些硌腳,鄭一墨“嘖”了一聲兒,望向無邊無際的黑幕,掏出手機給劉白打了個電話。  花園裏很快響起了電話鈴聲,有些突兀,並不遙遠,然後被掛斷了。  *  劉白覺得自己腳下有點兒鬆軟,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堪堪扶住一旁的冬青才能站的穩當點兒。  他是在酒店門口被唐妃截胡的。  唐妃的臉色不怎麽好看,一雙大眼睛微微發腫,像是狠狠哭了一迴。  劉白並不是有多麽聖母,轉臉兒就原諒了唐妃,隻是覺得現在的唐妃似乎與白天的她有些不一樣了。  並不是不高興了那麽簡單。  唐妃順風順水的長大,幾乎沒遇到過什麽挫折,就連邁進娛樂圈,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流量小花,也沒遇到過什麽難處,周圍都是讚美的聲音,讓她覺得,演戲而已,並不是什麽難事,自己什麽都可以做到。  但是當她看到劉白那一幕完美的演出時,她忽然認識到自己,似乎並不會演戲。  她有點兒迷茫,還有點兒慌張,陷入了自我懷疑,甚至湧上了無邊的愧疚。  她在他身邊兒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劉白,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劉白在酒精的作用下,思考變得有些緩慢,一時不明白為什麽唐妃要向他道歉,剛要開口,手機驀的響了起來,甚至嚇了劉白自己一跳。  他眯著眼睛看看,居然是鄭一墨的,想也不想直接掛掉了。  唐妃被這一插曲打斷了一瞬,停了停又繼續說起來:“我來拍這部戲,最初是因為有沈哥哥在,我隻想和他拍一次戲。”  她說著說著,委屈起來,聲音帶了一絲哽咽:“可是後來他告訴我,他演不了了,你要代替他,我實在是氣不過,才,才——”  哽咽地越發厲害,唐妃的情緒驟然崩潰,幾欲放聲大哭起來,而後讓劉白始料未及的轉了個身,撲進了劉白懷裏。  劉白的腦子蒙了。  尚未來得及反應,不遠處的冬青叢裏,響起了不易察覺的窸窣聲兒,劉白心中一跳,猛地迴頭喊了一聲:“什麽人!”  沒有迴應,倒是身後又緊接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唿喚:“劉白?”  唐妃嚇了一跳,仿佛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兒,身子一顫,彈簧式地蹦了起來,迴頭就看到鄭一墨高大的身影立在月光下,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場。  劉白沒理會鄭一墨,衝著冬青的方向拔腿要追,卻又被鄭一墨一把抓住了,劉白腳下不穩,被鄭一墨猛地一扯,向後仰去,直直倒進了鄭一墨的懷裏。  劉白不安地動了動:“那邊兒有人。”  鄭一墨箍住了他的胳膊:“慌什麽,誰也不敢在我麵前幹什麽。”  唐妃吃驚不小,眼睛瞪大:“鄭哥,你怎麽來了。”  鄭一墨低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醉顏的劉白:“他喝多了,我來帶他迴去。”  劉白負隅頑抗:“鬆開,我沒喝多,我很清醒。”  萬萬沒想到喝多了的劉白可比清醒時候的勁兒大多了,鄭一墨差點兒按不住他,隻好微微俯下身,貼在他耳朵邊兒上悄聲說道:“別鬧,你再鬧我就把你抱迴去。”第28章 chapter 28  微熱的氣息擦過耳際,鄭一墨的聲音低沉動聽,兩個人挨得極近,劉白倚在鄭一墨的身側,驀的渾身起了戰栗,兩腿有些發軟,隻得立刻屏息凝神,不想叫鄭一墨發現自己的異樣,老實起來。  唐妃還沒鬧明白為什麽劉白喝多了,鄭一墨要把他帶迴去,就瞧見鄭一墨攬住劉白的肩膀就要往迴走,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鄭哥!”  鄭一墨迴頭,聽見唐妃吞吞吐吐地問:“我……真的適合演戲嗎?”  鄭一墨腳下頓了頓,轉過了身。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有天賦,”鄭一墨又看了一眼劉白,接著對唐妃說,“你隻要記住你現在的感覺就夠了,總有一天你會用的上。”  唐妃的神情有些懵懂,鄭一墨並沒有管她有沒有聽懂,再次攬住劉白往酒店走。  劉白卻忽的拽了拽鄭一墨,在他懷裏揚起腦袋來,忽的一笑:“想不到你還能說出幾分有道理的話來。”  他的眼睛裏映著點點月光,像是畫家最後點上的一抹瞳光,熠熠生輝,幾乎讓人有種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你這麽說是認可我的演技了嗎?”  鄭一墨的喉頭動動,感覺到劉白又搖了搖頭:“不過你錯了。”  “我從來都不是靠天賦在演戲。”  劉白不算清醒的眼神兒凝視著鄭一墨,神情固執而認真,像是在極力辯解什麽。  鄭一墨愣了一瞬,又被劉白捏了捏手腕,像在催促他表態,隻好點點頭:“知道了。”  劉白嘴角一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還帶著點兒少見的憨意。  鄭一墨握著劉白肩頭的手忽的加重了些力氣。  劉白不太舒服的晃晃身子,又仰起臉抗議:“幹嘛呢。”  鄭一墨手未鬆:“當然是送你迴去。”  劉白沒動,似乎還要跟唐妃說什麽,手臂才抬起來,就被鄭一墨握著手按迴去了:“這麽晚了,你迴去休息吧。”  唐妃目送著他倆離去的背影發癔症。  總覺得夜色撩人,月色朦朧,坐擁百萬粉絲的她在這一刻——  好像十分的多餘……  *  大概是今晚的心情不錯,劉白多喝了幾杯,加上原主本就是個酒量淺如盤的,被送迴房間的劉白不僅沒有醒酒,反而酒勁兒上頭,更醉了一些。  房間裏燈光溫暖,彌漫著淡淡的熏香氣,劉白隻走了幾步就按捺不住睡意地躺在了床上,意識逐漸飄忽,唿吸平穩,像是很快進入了夢鄉,連鄭一墨的談話聲都不能驚動他。  但房間裏的熏香氣兒也被濃重的酒氣取代,直往鄭一墨鼻子裏鑽,他皺皺鼻子,不怎麽喜歡這味道。  他掛了電話低頭推了劉白一把:“去洗澡。”  劉白又被叫醒了,雙眼微眯,慵懶的“嗯”了一聲兒。  鄭一墨唿吸一滯,俯身向下,嘴唇幾乎要貼上劉白的額頭,酒氣再次撲麵而來,熏得鄭一墨都要起了微醺的醉意,而劉白卻猛然翻了個身,手臂一抬,八爪魚似的抱住了鄭一墨。  鄭一墨陡然一僵,似乎被劉白突如其來的主動驚到了,輕叫了一聲:“劉白?”  劉白隻覺得自己抱著的“柱子”粗壯結實,還帶著舒適的溫度和好聞的味道,緊緊抓住就不想再放開了,對鄭一墨的叫聲無動於衷,趴在他的肩頭又迷蒙地睡了過去。  鄭一墨等了片刻,最終還是被劉白滿身的酒氣打敗,將他直接拎進了衛生間裏。  劉白摸到冰涼的洗手台,意識好不容易複蘇了一些,睜眼就看見鏡子裏驀的出現兩張臉,有些疑惑地戳戳自己的臉,又戳戳鏡子,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鄭一墨看見劉白對著鏡子直愣愣的眼神兒,隻當是在問他,又催促他:“快點兒洗澡,太難聞了。”  劉白沒有理會他,仍舊對著鏡子默不作聲兒,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浴缸裏的熱水被放滿,彌漫起一股濕意,劉白不太舒服地扯扯吸了水汽的衣服,瞧見鄭一墨直起身,幾步邁了迴來,直視著鏡子裏的那個劉白:“怎麽還不動?是要等我幫你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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