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蹲在屋後樹叢中的何正道,時刻關注著院中農家夫婦的一舉一動時,遠在百裏之外的湘江卻被染成了一片腥紅。


    這場令紅軍從長征初期的軍隊數量,直接銳減了一半多的血腥渡江戰役,是很多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的革命英雄,最不堪迴憶的一段心酸往事。


    很可惜此時的何正道並沒意識到,此時正是湘江戰役最為堅苦與殘酷的時候。此時的他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些端著槍對收留他的夫婦喝斥打罵的國黨士兵。


    望著這些同屬一族的軍人,如此欺壓同種族同地域的百姓。何正道也終於明白,為何連當地的老百姓,也會對這些本出自於他們家鄉的子弟兵,如此痛恨之極。


    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們不配稱之為軍人。


    在何正道看來,一個軍人除了需要具備過硬的軍事技能外,政治素養也同樣重要。


    在他看來,如果讓他選擇一個不懂何為民族大義,不懂保家為國的強悍精兵。他寧願選擇一個,懂得愛護百姓,真正懂得為國為民奉獻的普通一兵。


    原本還想等這些士兵搜尋不到自行散去,他再出來跟這對夫婦道別而後離開,望著這些士兵竟然開始拖著剛才發出感歎的婦女,往房間裏麵走去時。


    一向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何正道怒了,他很清楚這些打著搜查紅軍借口的士兵,此時此刻想做的到底是什麽。


    考慮到身上沒有槍支,何正道能做的就是近距離的格殺對方,很快將包裹中的柳葉飛刀取出兩柄。扣在手中迅速向院中的兩位,押著苦苦哀求中年漢子的兩名士兵摸去。


    等到進入飛刀的射程之後,何正道直接閃身而出迎麵走出。就在兩名****士兵,被突然出現的何正道給驚住,準備端起槍防禦時。一臉冰寒如鐵的何正道,身體左右扭動了一下,兩柄飛刀如同子彈般犀利,直接插入了對方的喉管之中。


    望著步槍掉落捂著喉嚨發出‘嗚嗚’聲的士兵,何正道在地上滿臉是血中年漢子哀求的眼神中,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看到剛才拖著婦人進屋的兩個****士兵,正一臉淫*笑的撕扯婦人的衣服,連剛才背著的步槍,此刻都放在床邊不管不顧。


    見到踹門而入的何正道,兩個白狗子獰笑的麵孔突然僵住,在意識到何正道來者不善時,一位褲子都脫了大半的中年老兵愣道:“你是什麽人?”


    何正道冷笑道:“你們剛才不是在搜捕紅軍嗎?你覺得我會是什麽人?敗類,禽獸,就你們這種素質,真是沾汙了這身軍裝。”


    意識到何正道是紅軍時,一個剛才充當幫手的士兵,就準備去將放在一旁的步槍給拿起來。結果隨著何正道一甩手,一柄飛刀直直的插在了對方的大腿之上。


    撲嗵一聲跪倒在地的士兵,望著步步逼進的何正道,終於害怕的磕頭道:“紅軍爺爺,別殺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沒斷奶的孩子,你千萬別殺我啊!我什麽都沒做,真的什麽都沒做啊!你們紅軍不是優待俘虜嗎?我投降,我投降,千萬別殺我啊!”


    對於這種華夏通用的求饒借口,何正道冷冷的道:“你今年多大?”


    被插了一刀的士兵不明白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很快的道:“二十二!”


    聽到對話的迴答,何正道不禁冷笑道:“看來你母親很厲害,都接近六十歲還能把你生下來。按理說,你父母應該算是老來得子,可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畜生。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生的時候直接一把掐死,省的丟人現眼。


    如果你們執行軍務,搜索殘敵無可厚非,可你們現在在做什麽?麵對一個足夠當你們母親姐姐的婦女,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們還有什麽臉,說自己是一名軍人?”


    被何正道揭穿求饒的把戲,又被駁斥的啞口無言,這位士兵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找什麽理由求饒,能做的隻有拚命的磕頭,嘴裏還不停的重複三個字‘別殺我’。看來也是害怕到了極點!


    相反那個已經將褲子提上的老兵,卻顯得很平靜的道:“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就算你殺了我,你也跑不了,在這山下有我桂軍一個排。


    要是我們晚了沒迴去,他們肯定會知道我們出事了。到時不但你要死,窩藏你的這一家人都會死,哈哈,有你們陪著上路,老子不孤單。”


    囂張!狂妄!老兵油子!


    對於這老兵色厲內茬的大笑,何正道很平靜的道:“真的嗎?很可惜,這話威脅不了我,你還是必死無疑。而且我敢很肯定的告訴你,就算你變成一堆白骨,老子跟這對夫婦也會活的好好的。你信不信?”


    見何正道一柄飛刀已經扣在了手中,剛才還指望威脅能起作用的老兵,終於扛不住死亡的壓力。望著靠在床上哭泣顫抖的婦女,就準備衝上去抓對方做人質。他很清楚,紅軍在麵對普通百姓時,都不敢隨便開槍。因為,那是違反軍紀的重罪。


    想法雖好,但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飛刀,被近距離的飛刀直接從後背紮進穿胸而出。剛剛躍起的老兵,‘嗵’的一聲倒在了床榻上,掙紮幾下就再也不會動彈了。


    看著帶隊的老兵死了,年輕的士兵更是嚇傻了,頭也不磕拖著一條殘腿往外爬大哭道:“別殺我,我沒害過人,也沒殺過你們紅軍。我才當兵不到兩個月,我真的不想死啊!”


    望著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訴的新兵,何正道冷冷的道:“別嚎了,再嚎我就真把你殺了。現在迴答我幾個問題,如果你迴答的好,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如果你敢欺騙我,我一定讓你死的比他們三個更慘。”


    ‘紅軍爺爺,你問,你問,隻要我知道的,我全交待,我全部交待!’


    能不用死,無疑是最大的幸運,新兵很快就表示,一定將所知的情況全部告訴,對現在局勢並不太了解的何正道。


    當一番詢問之後,何正道在聽到紅軍主力目前正在渡江,渡的江還是湘江時。有關於這場令紅軍傷亡慘重的戰役資料,很快浮現於腦海之中。


    隻是當他聽到,現在自已所處的位置,距離湘江有近兩百公裏之遠時。他就知道,就算他現在有輛車,恐怕也趕不上大部隊了。


    繼續審問之下,他又得知在山下的村子裏,這名士兵所在的桂軍排,還押著五名搜捕到跟大部隊走散的紅軍戰士,正準備送往距此十公裏左右的恭城領賞。


    這些桂軍的散兵遊勇,為何如此熱衷於搜捕紅軍,最關鍵的是每抓到一個紅軍,就能從城裏的軍官那裏,得到五塊大洋的賞金。


    正是衝著這些賞金,這些撈不上衝鋒陷陣的二線部隊,才瘋狂的搜捕著與大部隊走散或被打散的紅軍官兵。


    得知這個情報,何正道也很遵守諾言,沒殺死這名很老實迴答了他所有提問的新兵。堵上嘴捆綁著推到屋後的樹叢之中,將其捆綁在一顆大樹上,任其自生自滅。


    將四名士兵身上的槍支彈藥,以及隨身帶的一些錢物,何正道隻取了五塊大洋當路費。其餘搜出來的幾十塊大洋,全部放到兩個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夫婦跟前。


    很誠懇的道:“大哥大嫂,這裏肯定不能住了。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承擔這樣的罪過,正道實感抱歉。現在時間緊急,我就長話短說。這些錢大哥拿著,收拾一點東西還是遠走它鄉,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再安家,這裏不安全了。


    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也要去追趕我的部隊,我們也隻能就此告別。它日如果有緣再見,正道一定報答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現在正道身無長物,隻能借花獻佛,把這點錢留於你們做盤纏和日後所用。


    山下那些白狗子,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你們放心大膽的從後山離開,他們不會有機會追上你們的。請你們相信,暫且忍耐幾年,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紅軍一定會讓,全華夏的老百姓過上幸福平安的日子。正道走了,兩位多保重!”


    將錢塞給不好意思拿錢的中年漢子身前,何正道出門前給兩人彎腰行了一禮後,就背著四條步槍快速的往山下走去。


    這對夫妻,拿著何正道留給他們的大洋,不舍的望了這幢居住了幾十年的房子之後。還是含淚快速的步入後山,消失在這片大山之中。再想迴來,恐怕也將遙遙無期啊!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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