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德王冷笑,眸內寒意點點,“本王仍是親王,先帝胞弟,當今皇上的皇叔,你要怎的不客氣?皇上是因你而來冒了此險,你少不了幹係,別以為得皇上封了大元帥便了不得了,若讓本王抓到證據,有你好看。”


    從沒有人敢這般與他說話,就連皇上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這死太監以為上了枝頭就變鳳凰了?


    年畫眼波清若流水,端了茶盞淡淡呷一口,不緊不慢道:“德王爺,本元帥請眾位來是商議如何救皇上,而不是讓你責難本元帥,若說本元帥有何了不得?統率三軍,你說這了得不了得?我這個人呢,最是不會謙虛的,德王爺不會是第一日識得。”


    秦太尉見德王爺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打了哈哈道:“德王爺,年元帥,咱們這還是商議尋皇上要緊,若皇上真是被蘇鏡的人劫走,我們這可就十分被動了,割城讓池,最壞的打算,從此稱臣於天留國都極有可能。”


    “是啊是啊。”眾位將軍附和。


    “放肆!”德王爺眸光淩厲的掃射,惱怒道:“秦太尉,這妖言惑眾是何意?巴不得我朝向他天留朝伏首稱臣?”


    秦太尉輕蹙眉,無奈的抿抿唇,這德王似吞了火似的,逮誰往誰身上發,當下道:“德王爺,下官隻是打了比方來說,並不是那樣的想法。”


    “你以為是太尉,便可以胡言亂語了嗎?”德王道。


    “德王爺,我爹不是那個意思。”秦江槐實在看不過眼,冷冷開口道。


    德王眸光冷冷的掃眾人,“本王看你們個個都是巴不得向那天留朝稱了臣,這仗也不用打了,可以迴家抱媳婦孩兒去了。”


    眾人被他這般說得哭笑不得,這怎麽又把火燒到所有人頭上了?


    秦太尉微搖頭,這德王此刻就是在擺譜,一副他是王爺他最大的架勢。


    年畫眸光清清淡淡,不看德王,向眾人道:“諸位,今夜加緊城防,靜候天留軍的動向。”


    “是。”眾人齊應。


    德王嘲諷道:“這便是你年元帥的計策?”


    “不然呢?”年畫長長的睫毛一抬,冷看他,“皇上的下落,明一早便知分曉,若是蘇鏡把皇上劫走,他定然會來討要東西,是江山還是人,看他蘇鏡怎想了。而皇上在他手中,現在亦不會有任何損傷,就這一夜間,我們若想尋到皇上的下落並又救出,那是癡人說夢,本元帥不做那般吹噓之事。”


    眾人聽了紛紛點點表示讚同。


    “哼!”德王大手一拍案幾,橫眉道:“若皇上有什麽三長兩短,就算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說完起身冷冷甩袖大步出廳。


    年畫淡然喝茶不看那出廳之人,放下茶盞道:“諸位都抓緊布防去吧,四位將軍按原來的各負責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本元帥不管你們之前是誰的人,現在是本元帥統三軍,軍令如山,希望諸位記牢了。”


    “是。”那四位將軍有三人齊齊站起身,齊聲應了。


    另一位撇撇嘴,才立起身,似乎很不屑的應了。


    “莫將軍,你若不服,大可不當這個將軍,去給德王爺端茶倒水就好了,本元帥不缺人。”年畫眸光冷冷落在那莫將軍臉上。


    莫將軍眸光一閃,挺直了身,“末將不敢不服。”


    “好,不敢便好。”年畫斂眉,似漫不經心道:“本是你守東門的,鳳元帥要退迴城那一夜,你幹什麽去了?”


    莫將軍眸子微垂,抿抿唇,“末將那夜陪王爺吃飯去了。”


    “是喝酒吧?”


    “是……是。”


    年畫手指輕撫茶盞邊沿,淡聲道:“罰兩個俸銀,這是少的了,鳳右相如今重傷在臥,一半拜你所賜,他日他傷好了,要怎罰,可不是本元帥能製止的,別忘了他就算交了帥印,他還是當朝右相國。”


    現今時期,真得好好用鳳君晚的名頭。


    一想到他,手指緊捏了捏那茶盞,捏得手指生疼,她真想一刀砍了此人來泄恨。


    明知是德王有意搞的事兒,目前卻奈何不得他,當真令人恨。


    聽得她這般說,莫將軍悻悻低了頭,“是,末將認罰。”


    年畫心底長長舒氣,鬆了茶盞收迴手,微仰了臉,道:“今日起,秦江槐為平西將軍,諸葛流鎮西將軍,洛三水為諸葛將軍的偏將,希望眾位齊心協力,為朝廷出力,為皇上解憂。”


    “是。”眾人應。


    秦江槐與諸葛流、三水站起身。


    “多謝大元帥厚愛。”


    年畫抬抬手,眾人便都退了出去。


    “年元帥可別上火,當心身子。”秦太尉安慰她一句便退出廳。


    秦江槐眸光擔憂,看了看年畫,道:“元帥可需要我幫忙?”


    出了這樣的事兒,真替她擔心。


    皇上被劫,可真是要大亂的了,她怎按得住這一股股的勢力?


    “現在沒事兒,若有事兒,我會與你說的。”年畫朝他淡淡笑笑。


    “鳳右相那兒,可要去與他說一聲?”自從知道鳳君晚有可能是他弟弟,秦江槐對他的敵意少了一些。


    “我一會兒去看他。”年畫道:“你先去歇著。”


    現在這個時候她是很需要支持,可有些事兒她不能與秦江槐說。


    他日他若知道,定又要怪她了。


    她真覺得自己欠人太多,欠鳳君晚的,欠皇上的,欠秦江槐的,她真感到自己活得太失敗了。


    見她這般說,秦江槐點點頭便離開。


    年畫朝那兩人故意在等她的人道:“走吧,去看看他。”


    自迴到沅西城,她從不去見那柳飄飄裝扮的鳳君晚。


    到了那辟靜的院落,年畫讓三水在外守了,與諸葛流入內。


    易容成鳳君晚的柳飄飄正斜靠在榻上看兵器書籍,那些棉布條扔得四處都是。


    諸葛流見他這副樣子,上前拾那些棉布條,笑道:“你也不怕突然有人闖進來?”


    柳飄飄笑笑,指指屋頂,“你當那幾名暗衛是吃幹飯的呀。”


    年畫眸色淡淡,走到軟椅坐下,道:“皇上被劫了,應是蘇鏡幹的。”


    心底微痛,明知眼前人是柳飄飄易容的,但心還是會痛。


    如果不是發生這突發的狀況,她真想依著原計,讓“鳳君晚”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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