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離開後,常青的車子被姑姑常衾開走了。汽車不適合被常年放置在陰雨連綿的地方,那隻會叫它布滿鐵鏽。常衾也沒想過常青會那麽快的迴到華盛頓州,迴到奎魯特狼人們的身旁。常青的suv還安靜的呆在華盛頓東部的一家修理廠裏。


    奎爾本來想順道接送常青,以感謝他前一陣代步車大修時,常青給他的幫助。


    雅各布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距離常青最近的是他,和常青關係最密切的也是他。被雅各布拿譴責的目光盯了一節課,奎爾果斷放棄了這想法。


    事實上,作為最佳損友,奎爾隻是想看雅各布出糗而已。


    雅各布的摩托騎得很好。常青不喜歡戴頭盔,雅各布也不喜歡。高速行駛的速度令人舒暢,拐彎的時候她的發梢偶爾會拍到他的臉頰。全速行駛中,雅各布說話的聲音變得模糊破碎,常青聽不清他說什麽。


    最開始的幾天,雅各布和常青就那麽一路安靜的行駛迴家。隻有在到家並把車存進車庫的那一會時間,兩個人能夠互相交談。在通往裏爾家去寫作業的那一段路,雅各布通常希望它會再長一些。


    往往花費二十分鍾就抵達家中並存車的雅各布,陪常青走到裏爾家後,還要等奎爾和安柏瑞十幾分鍾。那時候就是他被裏爾戲弄的時間。


    後來聰明的雅各布學會了放慢步調,比如……


    今天雅各布的摩托車拋錨了。


    摩托車熄火停在半路中央,沒有帶工具箱的雅各布拿樹枝和石子做工具,又是檢查輪胎,又是檢查火花塞。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滿手黑黝黝機油的雅各布抬起頭,向常青宣布了糟糕的消息——沒有工具修不好拋錨的車,看來他們今天要走迴去了。


    常年處於雨季的福特斯是名符其實的小鎮,裏麵大多的年輕人都考入大學,成年後選擇了在其他的地方定居。


    隻有些留戀故地的中年人,和一些在這裏做維持城鎮運轉的要職的人們,還留在這裏。和保留地接壤,對這個西部的小鎮產生了許多影響,它充滿原始的風情。這裏人們能夠接受新高科技的能力也相對落後。


    地理的位置注定了它的地廣人稀。


    如果從雅各布拋錨的位置走,迴到家他們最起碼要走過一條長達二三十公裏的筆直公路。摩托往往十分鍾的路程,常青和雅各布要徒步近一個小時。


    控製空氣中的水汽匯聚,常青叫那些水汽依附到雅各布的手和臉上,頑固的機油淡去了一些。常青控製包裹了機油的清水落向地麵,又換了批幹淨的水流,繼續為他清除臉、手掌的汙漬。


    雅各布拿手腕頂住常青的腰,將她摟進懷裏。為了防止機油蹭到她,他隻是抵住她的額頭,笑道:“不用那麽麻煩,我迴家再清洗也沒問題。”


    “那樣就不太好洗掉了。”常青稍稍推開雅各布,示意他攤平手掌,問道:“要給保羅或者安柏瑞打個電話嗎?我記得他們家都有小型皮卡。”


    “不,不需要其他人。”雅各布揚了揚眉毛,帶著點壞男孩的笑容:“隻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他們會理解偶爾發生的意外狀況的。”


    “他們隻會認為我們發生了點什麽……”


    “那就隨他們去。”雅各布單手扶住摩托車,空出的手拉住常青:“我不會在意,你呢?”


    任何答案都是多餘的,常青握住雅各布的手,伴隨他的步伐慢慢向前走。


    隻是單純的一起漫步就能感覺到很幸福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所鍾愛的人。


    雅各布的手掌像個暖袋,對於常年四肢冰冷的常青來說,他的溫度能夠通過五指暖進心裏。因為一手要推著沉重的摩托,雅各布除了牽手和聊天沒有其他的舉動,但常青依舊覺得十分滿足和安全。


    “一直這樣怎麽樣。”雅各布握緊常青的手掌,側頭看向她。他和常青有同樣的感覺:“我是說,我一直這麽送你怎麽樣?哪怕你的車被送迴來後,我是說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開車?”


    雅各布的語氣帶著種鄭重的緊張,常青感覺他不像是在說放學的行程,而是再問她一件關乎人生選擇的大事。


    奇怪的錯覺叫常青忍俊不禁,雅各布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沒有空閑的手,他就拿手肘向臉上蹭,摸索是否有沒擦幹淨的機油:“為什麽這麽看我?”


    常青放開雅各布的手,環住他的腰靠了過去:“隻要你不嫌麻煩,一輩子都可以。”


    雅各布笑著抬手揉了揉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單手將常青箍進懷裏。


    維持這個姿勢很累,雅各布卻一直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常青不得不主動結束這種姿勢對他的折磨,伸手扶住摩托車的右把:“我來推會吧。”


    “它並不重。好吧……”在常青堅持的目光下,雅各布屈服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它的分量並不輕。”


    常青幹脆的扶住摩托車,幹脆利落的翻身跨.坐。至少試過在山村裏騎摩托,她的動作似模似樣的帥氣。挑開電門扶住車把,她向雅各布挑眉。


    雅各布寵溺的看著她:“好吧,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常青習慣性將離合器一蹬到底,轉動油門。本該熄火打不著的摩托車發出轟轟嗡鳴,向前竄了半步。本來打算下車推著走的常青愣了下,她單腿搭地,保持著半開啟油門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看向雅各布。


    雅各布心虛的摸了摸鼻翼,隨即他覺得他的動作有點太坦誠,不由笑出一口健康森白的牙齒:“哇哦,你的水平真棒,它被修好了。”


    常青對機械的認知,還僅限於她從課本上學會了怎麽修燈泡。她擰動鑰匙熄火,從摩托車下來,側頭告訴有些尷尬的雅各布,道:“好像它又壞掉了。”


    雅各布單手扶住摩托車,蹬起車子的撐腳。


    常青好笑的問道:“你要開始給它大修麽?”


    雅各布拉起常青的手繞過頭頂又放開,本來牽手的姿勢變成了他將她半抱在懷裏。他向前靠近半步,將常青禁錮在摩托車和他臂彎組成的狹小空間裏。他俯□低頭,鼻尖維持到能碰到常青臉頰的水平線。


    常青扶住身後的摩托車柔軟的皮座,微微向後仰頭。


    雅各布並非英美流行的那種英俊帥氣,他的五官輪廓深邃,濃黑的眉毛很襯他狹長的眼眶。他的眸子黑亮,偶爾會帶著大男孩的頑劣和痞氣,卻也不失穩重自律。但雅各布的下巴很符合白人的審美,胡茬分布在上麵的時候蹭人會感覺很癢。


    托住常青的腰,雅各布看著懷裏的女孩閉緊雙眼,不由得笑著蹭了蹭她的鼻頭:“你是在邀請我吻你嗎。”


    常青感覺到噴到臉上的唿吸,她敢打賭雅各布的嘴唇距離她最近不過幾厘米。臉快要燒起來的常青推了把雅各布,羞惱道:“快點迴去啦。”


    聞言雅各布放開了常青。


    即使他知道他隻要再強勢一點就能獲得一個深吻,但雅各布更想在常青準備好的時候,進行首次的親吻。他有的時候很沒耐心,但在對待一些事上又有足夠的耐力。他希望給喜歡的女孩一個美好的迴憶,而不是隻令他開心愉快的迴憶。


    常青的心跳聲很劇烈,她無法拿言語形容她現在的感覺。鼻尖還殘留著雅各布鼻頭蹭過的柔軟觸感,和狼形不同,人形的他鼻尖更加幹燥柔軟。輕柔溫和的磨蹭和觸碰,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嘴角的胡茬。


    雅各布重新扣住常青的五指,笑容輕快道:“我們走吧。後天比利要去找查理釣魚,我想……你可以考慮陪我一整天?”


    常青捶了下沒事人一樣的雅各布,道:“難道你不要陪著比利一起去?”


    雅各布和常青交換了個站位,單手扶住摩托車向前推:“我隻要在附近就好,有事他會叫我。在那裏燒烤感覺很不錯,我們可以一起試試。”


    “叫上裏爾幾個人?”


    “不。”雅各布誇張的呲牙否決,學著野狼恐嚇的模樣,但他沒能忍住笑意,令他的表情有點滑稽:“就我們兩個。單獨的,兩個人。”


    常青和雅各布到裏爾家時,奎爾和安柏瑞的家庭作業都快寫完了。賽斯蹦到了沙發上,推搡幾下兩個強壯的同族,冒出沙發背的腦袋有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裏爾手扶著賽斯的肩膀,防止他翻下去。


    精靈古怪的最小奎魯特狼人賽斯.克裏爾沃特托起下巴,左右晃悠腦袋打量雅各布,小大人般的說道:“我猜你一定陷入熱戀了,兄弟。相信我,我能看出來。”


    雅各布上前揉了揉賽斯的腦袋,笑道:“好吧,兄弟,我承認你眼力真不錯。”


    被自小崇拜的大哥哥誇獎的賽斯抱著腦袋笑的開心,除了裏爾,其他人一致認為賽斯這個笑容……有點傻小子的感覺,一點不符合他平日機靈的性格。


    裏爾走過來遞給了常青一個包裝很漂亮的長條形禮盒。


    奎爾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哈比、安柏瑞一起選的,慶祝你‘大病痊愈’,重新迴來。”奎爾還沒說完,被忽略的賽斯就撲了過去,和他打鬧成一團。


    裏爾拉過常青的手把它放了進去,笑道:“打開看看。”


    雅各布一手摁住賽斯,一手擋住奎爾,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衝常青露出笑容:“嘿,你們幾個!居然把我排除在外,我簡直要嫉妒了!”


    “你才是最狡猾的那個麻吉!悄無聲息的就跑掉了,嘿,你知道我們在山姆老大麵前說了你多少好話麽?”


    常青拆開禮物,是個手工編織的護身吊墜,很符合保留地的風格。她幹脆的抱住裏爾,表達她的感謝和興奮!


    “如果有危險,就捏碎它。我們都能夠聞到。”


    裏爾笑著迴抱常青,告訴她護身吊墜的味道對於狼人來說很特殊。


    裏爾像是在告訴常青奎魯特狼族是她的家,也是她的後援。完全沒考慮過能讓常青陷入不得不求助危險的敵人,將會是多麽的恐怖。


    其他幾個狼人也笑著點頭。


    常青卻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在心底下定“永遠不會捏碎它”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高貴冷豔的深井冰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5-03 00:40:03


    感謝gn的火箭炮,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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