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不知是笛仁第幾迴休息了,身體的虛弱程度逐漸惡化,也無多少力氣了,直至現在為止,都是靠著堅強的信念而不停地追逐下去,若不是,人早已崩跨,暈厥了。

    “笛仁!”後頭尾隨著的水波和蘭兒趕到了笛仁麵前,並唿喊著他的姓名。

    “沒事吧?”蘭兒望著麵色發白的笛仁,心中不知有多少哀傷。

    “沒事,隻是我再這麽休息下去,恐怕愛麗就有事了。”笛仁皺著眉頭,緊閉雙眼,勉強站立起來。

    “等一下。”蘭兒取出一包紙裝盒袋,說:“這是止痛藥,能緩解疼痛,吃一些吧。”

    止痛藥在表麵上雖是利於人的好藥物,卻隻是要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它的,因為它也是有副作用,就是對人體有一定的損害,蘭兒也是迫不得已,才拿出此物來消解疼痛。

    “謝謝!”笛仁沒有一絲的考慮,一口吞下了整包止痛藥,便喝了幾口清水,擦拭著嘴角邊的殘留物,忽地感覺疼痛感一下子減小了不少,精神也隨之而來,變得飽滿而充實。

    “這藥物還真是管用,身子一下子變得好了,也長了力氣,有了精神,似乎詛咒之術的根源體已被消除。”笛仁笑著說道。

    “那就好了。”水波見到笛仁麵色已漸漸紅潤,有了氣色,十分喜悅地說道。

    笛仁飛步踏上樹枝,想著:“愛麗,我一定會把你搭救出來的。”

    而在另一邊,愛麗使用巧計暫時擺脫了陌生男子,在樹林間跑竄。

    “唿唿!”愛麗大口喘著粗氣,彎著腰,低著頭,然後環視樹林的周圍,不管跑的有多快,有多遠,周圍都是一樣的,一點改變都沒有。

    一陣刺骨的寒風一過,便有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啊!”愛麗後退幾步,慌張地望著眼前這個人。

    “就算讓你跑一個小時,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偌大的一片樹林,變幻莫測,猶如迷宮一般,有些人進來了就一輩子都出不去了。”陌生男子的聲音奇特的很,無法辨別出是男是女。

    “你不要過來!”愛麗拾起腳邊的一跟粗樹杆子,赫厲地說。

    “若你不想多吃點苦頭,那你就放下手上的樹枝條子,若你倔強不肯聽從,那我隻好使用自己那一套令你服從的招數了。”陌生男子步步走來,冷酷的聲音猶如一跟冰針刺傷了愛麗的心靈。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抓我而去?”

    人在死亡的關頭,總想弄清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樣死也死得明白,死得瞑目。

    “我沒有姓名,我隻是一個幽魂,一具死屍,如果一定要有個名字的話,我覺得虛影再適合不過我了。而為什麽要抓你,恐怕緣由便是你有價值,此次來到這精靈森林,本執行的任務便就是與你有著莫大的關聯。”

    虛影嗤嗤發笑,在不覺間,已閃現在了愛麗的麵前,手指一動,那樹杆子便斷裂成了兩段。虛影的眼眸子是灰色的,無邊無際的空洞、混沌,他的目光中透著一股迷亂的景象,就像是催眠師的吊環,漸漸使清醒的人沉睡,以之操控。

    “哼哼!”虛影又意識到什麽,他後望一陣,然後扛起愛麗,飛速離去。

    笛仁,水波和蘭兒三人已趕來,距離虛影的身位大約在七八個,服用了止痛藥後,他的體力似乎也迴複了不少,奔走的速度大幅度的上升,這著實令人驚歎。

    “火焰精靈啊,請在我的身旁隨意飛舞,去焚燒那邪惡的惡靈吧!”

    笛仁的身旁出現了三個體形大致相同的火球,飛旋飄動,隨著笛仁出手一推,那三個火球便依次排列隊伍,飛向虛影。

    虛影的速度突然加快,便不知蹤影,但火球的“嗅覺”十分的靈敏,哪怕是隱身、遁地、靈魂出殼,它們依舊能尋找到目標的本體。

    三個火球朝著三個方向飛去,其一是飛上了天空,然後炸裂如煙火一般散落地麵;其二是飛向白樺樹枝頭,火球爆裂後,整棵樹木便燒作了灰燼;其三是飛向了地麵,野草劈裏啪啦的作響,在一瞬之間化為塵土隨風飄去。

    虛影的真身出現在了笛仁的遠處,他隻是冷笑著迴望著,便飛速離去。

    虛影的能力正如他的名字:虛假的影子,可以製造、複製出以自己的影子,這些影子有真身的結構、形貌,卻是無法行動,沒有生命的,也就是用作替身,迷惑敵人的最佳方法,不少武藝高強的人與其交戰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破解虛影的招數。

    “那家夥有著特殊的能力,可要好好的防備了。”水波朝笛仁說道。

    “恩,我會謹記於心的,隻是愛麗現在可好啊。”笛仁長歎一口,便以風的速度奔去。

    叢林間,忽有一陣雷鳴轟然發響,遠比野獸的咆哮來得浩蕩響亮,猶如天降霹靂,電閃雷鳴之勢。然後天空處群鳥飛翔,慌亂地嘰喳個不停,在空中飛舞旋轉。

    “這?”水波話音剛落,一人影已閃現在了他的麵前,此人麵戴一張野獸麵具,似百獸之王老虎,但又有兩角相襯,白色飄然的長發,衣著黑條紋的白布衫,雙手放在後頭,好一翻高深莫測、震人心神的氣魄啊。

    “小鬼,想過這裏,有沒有問過我?”這聲音粗野地很,裏麵又摻雜著滄桑的感覺,顯然對方是一位年邁又壯心不已的老漢子。

    “如有得罪,請你包含,隻是我有一位朋友被歹人擄了去,我們也毫無辦法,未考慮到前輩的感受。”水波作揖後,連聲道歉。

    “你這小子,見你也不像是個大奸大惡之人,若你能勝得了我,我便放你離開,若是你敗了,就永遠不要踏入此地,好讓我幾經清淨。”

    “大爺,我們還真是有十萬火急之事,你也不能如此這番蠻不講理的阻攔我們。”水波十分無奈地說道。

    “什麽?蠻不講理?你這小鬼真是出言不遜,我也是想試探你的功夫高深,並無他意,既然你這麽說,你就不能走了,若你敢走,你們都活不了。”麵具老漢兇狠地說道。

    水波迴頭一望笛仁與蘭兒,堅決地說道:“你們先走吧,快去,不必管我。”

    笛仁點了點頭,說:“水波!”

    “快走!”水波沒有看笛仁一眼,憤怒地說道。

    蘭兒似乎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模樣,她一直陪在水波的身旁,靜靜地站立著。

    “蘭兒,隨笛仁一塊去搭救愛麗吧。”水波不舍地說道,連歎口氣。

    蘭兒執拗地不肯離去,說:“不,我不想離開你,我說過,你去那我就在那。”

    “啊!蘭兒。”

    兩人雙手手指交叉,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

    “哎,你們兩個……”笛仁也不便說話,見情勢如此,悄然離去。

    “好生羨慕,小鬼,想不到你有這般的福分,有這樣愛你的人。”麵具老漢的口氣變了,變得溫和、友善。

    “不要廢話了,動手的話就快,我還要去援助我的朋友呢。”水波推開蘭兒,意味著讓她離得遠些,不被戰鬥所影響到。

    “怎麽?你比我還心急呢,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好動手了,能與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比試,真是快樂、解憂、舒暢啊。”麵具老漢雖有著麵具遮掩容貌表情,但這話一出,勾起了水波內心深處的記憶。

    “嗬嗬,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這算是對我的尊重。”水波笑了笑說道。

    “臭小鬼,你這話可激怒我了。”麵具老漢迅速閃來,此是戰鬥,倒不如說是懷故的切磋、療心的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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