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店員們有條不紊地接待,蘇格抱著帝王綠拉上沈遇起去了地下室。“不用管他嗎?”沈遇見蘇格蹲下身子,將那塊帝王綠放進保險箱,緩緩開口問道。蘇格接了杯水也放進保險箱,這是為了保持空氣的濕度。關上箱門鎖上,蘇格知道沈遇口的他是祁楠。“管他做什麽。”撇了撇嘴,蘇格檢查了下鎖,“如果我現在落魄,他絕對不會過來,隻會等我低頭道歉,然後賣弄父親的威嚴教訓番,再施舍般的,給予我迴到那個家的許可。”站起身來,蘇格意興索然,經曆過這麽多後,他差不多已經能明白祁楠的想法。開始他將自己趕出家門,凍結銀行卡,是想讓自己感受番離開這個家後什麽都不是的滋味,然後乖乖迴來認錯。可是現在自己沒有他預想的離開家後的落魄,反而魚入了水般,這讓他開始不安。這迴親自過來,目睹了蘇格店鋪的開業和那塊帝王綠的切出,祁楠在察覺那股讓他始終保持父親威嚴的底氣不在時,終於試圖挽迴。然而挽迴的目的,多少出於親情,多少出於利益的考量,蘇格明明白白。畢竟是父親,在起相處了那麽多年,蘇格已經學會了站在他的角度,看清楚他那些算盤。將自己哄迴家,而後再軟硬兼施,直到最後將翠逸居變成他的。“沈叔,我們上去吧。”蘇格將祁楠放到腦後。沈遇點點頭,剛走兩步手機就響了。接通電話,地下室很安靜,沈遇又沒有避著蘇格,所以沈遇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清楚傳到了蘇格的耳朵裏。“老爺子已經到意大利了,有些疲累,旁的還好,沈爺你放心。”沈遇說了兩句掛斷電話,蘇格問道:“老爺子怎麽了?”沈遇微蹙眉頭,頓了頓說道:“爺爺說是要迴去,待在有奶奶氣息的地方。”往年老爺子過完壽,時間也快趕上過年了,老爺子基本都會等到年後才會迴意大利。這迴老爺子十大壽過完後,休養了幾天,也沒等過年就迴到意大利了。沈遇的奶奶是意大利人,已經去世好幾年了。老爺子今年迫不及待要趕迴意大利,總讓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蘇格明白沈遇在擔心老爺子的身體,安慰了句:“那天大壽,我看老爺子精神頭還好,沈叔你別太擔心了,實在放心不下的話,也能去意大利看看老爺子。”沈遇頷首,揉了揉蘇格的頭發:“等忙完這陣,我去意大利看看爺爺。”跟沈遇起迴到店鋪樓,場麵還很熱鬧,店員們有些手忙腳亂,蘇格索性沒什麽事,看到這種情況對沈遇說道:“沈叔,你先坐下,我去幫幫忙。”隻不過熱鬧歸熱鬧,他這裏都是高檔翡翠,價格都不菲,真正買的人還是少數。翡翠這東西講究個眼緣,價格又擺在那裏,不可能像商場搶購般,大家窩蜂上來買,少不得要來迴看個好多遍才能做下決定。玻璃櫃裏,最耀眼的是對紫羅蘭手鐲。正是當初在廣州納奇遜拍賣會上,和那套《重生》同屬塊料子打磨出來的手鐲。高冰種紫羅蘭,春色濃豔,稀有度堪比帝王綠。這對鐲子沒有標價,純粹是拿出來給人欣賞的。這種等級的紫羅蘭,蘇格就算是要賣也肯定得放在拍賣會上。此時,圍在紫羅蘭手鐲所在的玻璃櫃前的人最多,喬蘭的那群小姐妹個個目光驚歎,看到這兩隻鐲子,哪怕旁邊還有很多顏色瑰麗的翡翠飾品,也舍不得挪步。蘇格在旁看著,就見喬蘭狀似不經意地撥了撥頭發,手腕在頸間擦過,帶出點隱隱約約的紫色來。立刻有眼尖的小姐妹發現了,驚唿道:“喬蘭你脖子上的是什麽?”喬蘭聽聞,拿喬地掏出脖子上的紫羅蘭項鏈,故作矜持道:“這個啊,紫羅蘭項鏈。”“哇,這個顏色,和這兩隻手鐲好像。”喬蘭眼裏得意更盛:“是同塊料子上出來的哦!蘇格特意給我雕的!”我什麽時候特意給你雕的,恰好雕的成品給的你好不?蘇格心裏吐槽在句,在她那群小姐妹眼睛放光要圍上自己時,及時往後退了幾步。身體撞上了道溫熱的胸膛,蘇格下意識聲抱歉出口,而後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個約莫二十七的男人,穿著長風衣,脖子上圍著圍脖,遮住了小半張臉,但依然能看出皮相很好。他鼻子上還架著幅黑框眼睛,看上去有幾分書卷氣。這人應該是剛來的,剪彩的時候還沒有看到這張臉。蘇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你就是喬蘭說的蘇老板吧。”他笑了笑,“我是她師兄屈修謹。”默念了遍這個名字,又想到是喬蘭的師兄,應該和她樣是圈內人,這麽想,蘇格腦海漸漸浮現出了模糊的印象。好像也是個明星。屈修謹說道:“聽喬蘭說你這邊翡翠很好,正好,我要挑塊送人,蘇老板可以幫忙選塊嗎?”蘇格點了點頭,問道:“你想要什麽樣的。”“玉牌。”屈修謹黑框眼鏡下的眼眸含著笑意,“蘇先生有什麽推薦的嗎?”“要送禮的人,什麽年紀,性格怎麽樣?”蘇格走到擺放著玉牌的玻璃櫃前,問道。“他啊,30歲,說話不多,有些懶散沉悶,藝術修養很好。”蘇格聽著,而後讓店員打開了玻璃櫃,從拿出了兩塊玉牌擺放在玻璃櫃上的托盤上,推到他跟前:“這兩塊看看喜歡嗎?”塊山水牌,塊無事牌。玉牌陽剛大氣,充滿人質感和風骨,蘇格不知道這人想要什麽樣的,選了兩塊自己覺得還不錯的。屈修謹拿起那塊山水牌,打量了下,隻見這塊小小的山水玉牌,方寸間融繪畫、雕刻等於身,賦予了方翡翠以鮮活的靈氣。“雕的真好。”他讚歎了句,而後放下這塊,拿起另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