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板這是要現場解石嗎哈哈!”“要是解石那可有意思了,隻是蘇老板你別弄塊開窗的料子啊,那就沒意思了。”底下有人起哄道。有不少玉石鋪子會在開業那天解石,解出來翡翠圖個好兆頭。但為了不搞砸不出洋相,解的往往都是半開窗的石頭意思意思。“是解石。”蘇格迴頭,朝兩個早等候在旁的店員點點頭。眾人有些期待地望過去,隨即驚訝地發現,那兩個店員抬出來的石頭,乍看點開窗的部分都沒有,竟然真是塊全賭的黑烏砂毛料。“還真是全賭毛料?”“這,蘇老板我們這就是隨口說句,你可別真拿塊全賭的石頭來啊,這風險太大了。”剛剛起哄叫蘇格開全賭石頭的人不由有些後悔,萬蘇格什麽都沒解出,解垮了怪上他們怎麽辦?開業就解垮石頭,這對玉石鋪子而言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為大家準備的小節目,當然是全賭的才有意思。”蘇格擺了擺手輕笑了笑。兩個店員抬著半人高的石頭,放在了眾人間。“那是!”高敬玥唰地下站起,死死瞪著這塊石頭。她剛剛就覺得這塊石頭有點眼熟,等店員走近了看清了全貌,高敬玥終於認出來,這塊石頭是當初在大倉賭石,被爺爺和自己放棄的那塊作皮石。她記得蘇格最後買下了那塊石頭,她當時還奇怪蘇格明明知道那是塊作皮石又為什麽要買下。高敬玥握著拳頭,死死咬著牙,心裏生出了巨大的患得患失感。難不成,那石頭另有名堂?第51章 老周也認出了那塊石頭, 不由有些驚訝地看向蘇格。他沒有想到, 這塊石頭蘇格從買下到現在都快半年了還沒有解開。那是塊足足有半人高的黑烏砂。它原本是塊作皮石,表皮偽造出的表相好的驚人。蘇格在買下它後,就將上頭的翡翠貼片和偽造的鬆花蟒帶刮幹淨了, 現在這黑烏砂的表皮恢複了平平無奇。般的黑烏砂皮都不算厚,而這塊黑黝黝的, 半點光都透不進,足見外頭臘殼的厚度了。“這塊黑烏砂來自老帕敢場口。”蘇格撫摸著這塊石頭, 眼柔情濃鬱的快要滴出來。旁邊人聽了, 討論了起來。“現在老帕敢的石頭都被開采的差不多了, 市麵上流通的很多都是十幾年前開采出來沒解開的, 以後越來越少見咯。”“可不是, 不過蘇老板這塊個頭真大, 皮也真的厚。”帕敢場口是曆史名坑,這個場口在緬甸開采時間最早,已近枯竭。老帕敢以產皮殼烏黑似煤炭的黑烏砂著名,到現在已經全部采完。所以市麵上流通的帕敢場口的毛料大多並非是新開采出來的, 而是很多年前礦工或商人自己囤積下沒有解開的毛料,般塊頭都不大。像蘇格買下的這塊黑烏砂, 外皮相對較厚, 塊頭難得的大,算是很少見了。“黑烏砂啊, 這種石頭種的變化太大了,從狗屎地直到糯種到玻璃種都有, 玉質從粗到細膩也都有,賭性太大了!”“是啊,蘇老板這塊還是個全賭毛料,點窗都沒開,點綠都沒露,這解垮的可能性……”有人小聲說道,顯然是不看好這塊石頭。“也不算全賭了,仔細看那料子,有擦過的痕跡。沒出綠。”經這人提醒,周圍人仔細看去,果然石頭上有不少地方都有擦過的痕跡。擦過,沒出綠,這料子基本就是大概率解垮了,周圍人想不通為什麽蘇格要拿出這麽塊黑烏砂出來。這不是存心砸自己的場子嗎?“蘇老板,要不咱挑塊別的石頭吧?”“就是啊!”開業儀式,當然是要順順利利的才好,點小的變故都會被視作不吉利。就算知道那些迷信的東西信不得,多少心裏頭也會不舒服,旁人也不明白蘇格為何托大去解這麽塊賭相不好的石頭來。事實上就連蘇格身邊的店員看著自家老板都有些欲言又止,想要勸他換塊石頭來切。蘇格笑了笑:“就是個助興的小遊戲,解不出翡翠就當給大家看個熱鬧了,不用在意。”蘇格自己都已經這麽說了,也就沒人再勸了,隻是目光裏都有些不看好,暗道蘇格太年輕,有時候太逞能不是好事。旁的高敬玥沒有出聲,死死盯著蘇格手下的黑烏砂,任憑她怎麽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沒有了那些造假的鬆花蟒帶,說出去這是塊建築用的磚頭料恐怕都有人信。可是為什麽蘇格要花幾十萬買下它,又為什麽要在這種場合公開解開它?他是真的無所謂不怕砸自己場子,還是……他真的看出這毛料有什麽不樣的地方?望著蘇格沒有絲毫擔憂的臉龐,種巨大的惶恐籠罩了高敬玥。她突然後悔了,當初在大倉賭石,也許不應該故意搶蘇格的那塊豆種豆青綠翡翠,由此和他結了怨。那塊翡翠種水顏色都是般,料子也不大,將將也就賺了兩三萬的樣子。兩三萬算什麽錢?為了這點惹惱了蘇格,真的值得嗎?高敬玥不住在心裏盤問自己,又試圖說服自己:不,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這塊黑烏砂就是塊廢石料,廢料就是廢料,就算在蘇格手裏也翻不出花來。她定了定神,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死死黏在蘇格身上,後背開始滲出汗來。兩個店員將石頭固定在解石機上,蘇格看了沈遇眼:“沈叔,還得麻煩你。”沈遇點了點頭,在雲南那會都是他幫蘇格解石,兩人早就培養出了默契。接過解石機,沈遇問:“怎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