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信號不太好。你剛才說什麽來著?”“我說我困了要睡午覺了,沒事就掛了。”“哦,等等,除了首飾其他的要不要買,要不給你小姑買點補品嗎?”陸成周問道。“不用買什麽補品,吃補品還不如殺幾隻雞吃來的實在呢!倒是你給買幾本新出的暢銷書迴來,我小姑現在不能幹活她又閑不住,讓她悶了看看書。”“知道了,那你睡吧啊,你也別搶著幹體力活,別累著自己。”周淑華從那天起成了周家的保護動物,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盯著她,隻要她一做其他人覺得過重的活就會被人馬上攔截,然後按到放在堂屋裏的那張大躺椅上讓她休息,有時候她隻是晾個衣服或者給雞鴨喂個食都會被人念叨上一陣。“我真的沒事,身體好的很,你們總不能真的一點事情也不讓我做吧!”這天周淑華再次被攔截不準洗碗後不由冒了點火氣,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還倒處被人看著,這幾天簡直比坐牢還難受。“廚房地上油膩,容易滑跤。”趙建強義正言辭道。“我在那廚房裏做了十多年的飯了一次也沒摔過,你就是大驚小怪。”周淑華抱著雙手還是一臉的不高興。“你和以前一樣嗎,你以前摔一摔磕一磕都不是事,可現在你就算是腳底打個滑都有危險。我知道你不舒服,你就忍一忍,忍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趙建強說道,他可一點都不覺得大驚小怪,前不久他們隔壁村一個新媳婦就因為懷孕不到三個月就騎自行車把孩子給掉了,之前也聽到過有人拎了一點重物或者嚇了一跳把孩子給流掉的事情,所以他是絕對不允許周淑華做那些以前看起來無關緊要現在卻很危險的事情。周淑華看到趙建強緊張的神色心裏的火氣就沒了,其實她也能理解趙建強現在的心情,農村人向來早結婚,二十三四歲的人孩子都大的能打醬油了,趙建強現在快三十了,他們又結了兩年的婚了,自然心裏會著急。“我沒真生氣,就是這些日子有點煩躁。”“懷孕的人脾氣都大,沒關係,你不高興就要發泄出來才好,憋著才對身體不好呢。我今天從田裏采了一些香瓜迴來,吃不吃,我給你削皮。”“吃。”周淑華點點頭。當天晚上陸成周過來的時候帶了六隻烏骨雞,被他放在後備箱的一個紙箱子裏,拿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懨懨的了。“老陸,你怎麽想起買烏骨雞了?”周文陽扒拉著雞毛看著烏骨雞黑紫色的皮膚問道。“你不是說吃補品不如吃雞嗎?我幾個大嫂懷孕的時候我媽就給她們做烏骨雞湯吃,說是對孕婦特別補,我就讓唐晨去菜場找了找。這六隻先吃著下次來我再帶,唐晨已經和那個賣雞的人說好了下次把雞留給我們。”陸成周幫著周文陽把烏骨雞關到雞圈裏頭說道。“你還挺有心啊。”周文陽笑眯眯的誇讚道。“我不有心點你都不記得我了,你現在就記得你小姑的肚子。”“誰說我不記得你了,我記得呢,不過是記在心裏沒有說出口而已。”第116章周文陽如願以償的收到了bd的錄取通知書,他在家裏待到開學前一個禮拜才去了滬市,和陸成周胡混了幾天之後就包袱款款的去首都了。這次陸成周依舊想要自我放假陪著他去學校,不過華視正在給一個歌星籌劃演唱會,他忙得實在沒工夫,隻好派了人把周文陽送到陸家。關於上學期間住宿舍還是住陸家的問題周文陽和陸成周在之前有過幾次討論,最後陸成周拍板決定周文陽可以住在學校裏,但是每個周末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必須迴陸家住上兩天。陸成周知道周文陽不太習慣他們院裏的氣氛,不過他都去首都上學了,總不能不迴陸家吧,那算什麽?再說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總是要相處了才會產生的,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現在對周文陽好不過是因為周文陽是他們小兒子的愛人,想要他們完全把周文陽當做家人、親人,還是需要相互的接觸了解才可以。bd九月四號才開學,周文陽二號到的首都,在陸家住了兩天才去報道。bd開學並不需要軍訓,那被安排在第一學期結束之後,軍訓時間為期一個月。周文陽已經聽陸老爺子說過了,首都的幾所高校軍訓都特別的正規,全都是玩真的。周文陽想想就覺得渾身骨頭痛,不過比起八九到九二這四屆的學生他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人家軍訓時間是整整一年。送周文陽去學校的人是老相識小李,他負責給周文陽提包收拾床鋪,其實這些周文陽自己都會做,不過小李這人現如今越來越積極性爆棚了,不讓他做事他就會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什麽,然後一臉我做錯什麽你說啊說啊的表情,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賣萌。周文陽在陸家這兩天是由小李負責帶他在首都玩的,好幾次周文陽不讓他幫著拿東西,這大老爺們就十分委屈的盯著他看,表情醜的不得了,周文陽看不下去隻好隨他。進校之後要做的就是繳納學費、登記還有驗明正身,最後這一點雖然很奇怪不過周文陽這種經曆過被人拿了錄取通知書冒名頂替過的人卻覺得這十分保險。這兩年bd招收的新生不多,所以排隊特別的順利,繳完學費之後周文陽在登記姓名的時候看到了之前去明湖中學招生的那個學姐,周文陽一開始是沒認出她來,不過對方卻瞬間認出了他來,還十分的熱情和他打招唿。張媛媛看到周文陽後眼睛一亮,“未來校草,你可來了,還記得我麽?”周文陽想了一會才才記起她來,禮貌的說道:“學姐,我記得你的,當初你去我們學校招生呢!”“看樣子就知道你已經忘了,這次可要記住了,我叫張媛媛,學生會副主席,宿舍在二十五樓三一二室,你有事可以去找我,當然你隨便叫個學長或者學姐都可以,大家都會很樂意幫忙的。”張媛媛說道。“哦,我記著了,謝謝學姐。”周文陽不怎麽在意的點點頭,在登記表上登記好了自己的信息之後迅速的離開了。大學裏肯定比高中裏更加的複雜,周文陽既不想進入學生會也不想做什麽班幹部,就想平平靜靜的度過四年時光,認識一個學生會的副主席實在是沒必要。周文陽走後坐在張媛媛邊上同樣也負責登記的一個女生湊到張媛媛耳邊小聲問道:“媛媛,你什麽時候這麽積極了啊,這學弟除了長得好點以外哪裏特別了嗎?”“你知道什麽,人家可是這屆的s省高考文科狀元,大有前途知道嗎,我可得想法子把人拉到學生迴去。”張媛媛笑了笑說道,心裏卻在想那天招生時看到的陸成周的一聲昂貴打扮,還有手上戴的那隻價值十來萬的手表,以及後來看周文陽他們離開時坐的寶馬車。那個和張媛媛說話的女生暗地裏撇撇嘴,扭過頭去不再和張媛媛搭話,心裏卻知道張媛媛估計是盯上周文陽了。張媛媛說起來在和她同屆的女生裏也是有點名氣的,大家暗地裏都把她管叫“荸薺”,是用某英文單詞音譯過來的,按照後世的話就是這姑娘是個十足十的綠茶婊。張媛媛是典型的小市民家庭出來的,從小就自私自利,虛榮心和嫉妒心特別的重,表麵一套背地一套做的特別得心應手。表麵上她看起來清純無比,內裏卻不是什麽好貨色。她仗著自己長得漂亮一進學校就開始接觸那些有錢的男同學,當初還在軍訓的時候就勾、引了一個男生,兩個人在偷偷摸摸約會的時候被教官給抓住了,她扮演了一個十足的弱者,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倒了那個男生頭上,那男生也蠢一個人擔了全責,差點被學校給開除了。不管張媛媛心裏怎麽想,周文陽現在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給人惦記上了,他這時已經從班主任那裏得到了自己的宿舍鑰匙,正和小李兩個人在園林式的校園裏轉悠著尋找自己的宿舍呢。“哎呦,這地方可真大呀,一個學校搞這麽大幹什麽呀!”小李抱怨道,就算他方向感再好,遇到這個種滿了樹的陌生大園林也一時有點找不著北,而且學校裏太多樣子差不多的灰色樓房了,看起來倒處都是一樣的。最後兩人還是問了一個路過的學長才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三十八樓,兩人走進去的時候都已經是一身的汗了。周文陽被安排在三十八樓的四零五室,他進去的時候宿舍裏已經有兩家人了,都在匆忙的收拾著行李。“陽陽,你先坐會兒。”小李從包裏拿了一瓶水遞給周文陽,自己也拿了一瓶喝了一口。“唉,新同學,你好,我叫吳方淼,未來四年請多多關照。”叫吳方淼的男生是個小胖子,一身的軟肉白乎乎的,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看起來特別的可愛。“你好,我叫周文陽,以後也請你多多關照。”周文陽笑著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問道:“這裏的床鋪是自己選還是安排好的?”“自己選,沒有鋪鋪蓋的床你隨便選。”吳方淼說道。“陽陽,你要睡哪張?”小李拿出學校發的鋪蓋問道。這間宿舍除了廁所方向不同,其他格局都和明湖中學的差不多,所以周文陽就選了自己睡慣了的地方:“就左邊靠窗上鋪那張,先別鋪床,把床板擦一擦,吹幹了再鋪,一個暑假沒人睡了床板也忒髒了。”“同學,這床板一點也不髒啊,費那功夫!”正跪在上鋪鋪床的那個黑黑壯壯的男生一口的東北口音說道。“沒關係,這天氣鐵架子床擦一擦一吹就幹了。”周文陽說道,見小李已經端了一盆水出來了,就拿了兩塊毛巾扔到盆裏,自己拿了一塊說道:“小李哥,你幫我擦床鋪,我擦一擦衣櫃。”“我來吧,你坐下休息就好。”小李說道。“沒事,我們一起收拾快一點,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收拾完正好去吃飯。”周文陽說道,擰幹了毛巾就擦起了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