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大元依舊是怒氣未消,嘴裏嘟囔著:“這個老頭,明明都說好了價格,臨到付錢時,卻坐地起價,真是太不地道了。”


    索科夫嗬嗬一笑,說道:“大元,其實你沒有買那個手鐲,並不是壞事。”


    聽索科夫這麽說,大元一臉的驚詫:“為什麽這麽說?”


    “你剛剛看那個手鐲時,是不是覺得有點新?”


    “嗯,的確比較新,應該是保存得比較好的緣故。”


    “你查看手鐲時,我在旁邊仔細瞧了瞧,根本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跡,實在太新了。”


    “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是新做出來的手鐲,別說五萬盧布,我覺得給他五千盧布,都給得太多了。”


    “假的?”大元吃驚地問道:“你不會看錯了吧?”


    “反正我看著,那東西太新了。”索科夫說道:“如果一兩百年前的東西,想保存如此完好,除非是一直放在恆溫的密封罩子裏。你覺得當年會有這樣的保存技術麽?”


    大元不說話了,開始認真地思考索科夫所說的話,想想自己是不是又打眼了?


    把大元送迴家,索科夫就近找了一家超市,買了蔬菜和肉類,準備迴家做飯。


    誰知等他進家門時,卻看到安娜在廚房裏忙碌,連忙提著東西快步走進去,有些不放心地問:“安娜,你的腳上有傷,不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怎麽跑到廚房裏來了?”


    “我又不是骨折,隻是崴傷,站一會兒不要緊。”安娜說道:“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做好飯叫你。”


    索科夫怎麽放心安娜一個人做飯,連忙把買迴來的東西往冰箱裏一放,隨即接手了安娜的工作,開始做晚飯。


    “你今天迴來的有點晚。”安娜說道:“是店裏的生意忙嗎?”


    “這個季節,哪裏有什麽生意?”索科夫苦笑著說:“我今天陪一個朋友去科羅廖夫了。”


    “去科羅廖夫做什麽?”安娜好奇地問。


    “我的朋友想去科羅廖夫的市集淘點寶貝,結果白跑了一趟。”


    聽索科夫這麽說,安娜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聽說當年剛解體那陣子,為了維持生計,大家都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賣。那時去跳蚤市場或者地攤,沒準能淘到值錢的古董之類的。但如今,大家都學機靈了,再也不會把自家珍藏的寶物,拿出來賣什麽白菜價格了。因此想淘到寶貝,我覺得基本是不可能的。”


    “沒錯。”索科夫附和道:“我剛到莫斯科的時候,一有空就喜歡去跳蚤市場閑逛,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但去的次數多了,發現裏麵賣的商品,幾乎找不到什麽好東西,就漸漸不去了。如今隻是偶爾會送那些初來乍到,對跳蚤市場有興趣的人去瞧瞧。”


    飯做好之後,兩人一邊吃一邊又說起了霍夫林醫院,以及失蹤的哈巴羅夫。


    “米沙,我很好奇。”安娜不解地說道:“你說地底的地形,能有多複雜,救援隊下去後,居然連三個失蹤的人都找不到。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什麽傳說?”索科夫好奇地問。


    “據說當初建立霍夫林醫院,隻是一個幌子。”安娜對索科夫說道:“其實在地下興建有多層的生化實驗室。隨著蘇聯的解體,地下實驗室遷到了其它地方,裏麵的東西也被搬走,然後就徹底封閉了這一地區。”


    安娜的說法,讓索科夫很是好奇:“安娜,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


    “當初我還在學校裏讀書時,就曾經聽說過這個傳言。”安娜說道:“別人還說,霍夫林醫院之所以建了一半就停工,表麵上說是資金不足,以及那塊地方的土質,不適合建11層高的醫院大樓。其實就是擔心醫院真的建好之後,去看病的人太多,會暴露地下的生化實驗室,所以有關方麵才找理由停止了醫院的建設。”


    索科夫開始思索起來,假如安娜說的事情是真的,霍夫林醫院的下方真的有蘇聯當年所建的生化實驗室,那麽失蹤的哈巴羅夫和另外兩人,會不會從某條沒人察覺的通道,誤打誤撞地進入了生化實驗室呢?


    “米沙,你在想什麽?”安娜見索科夫又陷入了沉思,便試探地問:“是不是又在想哈巴羅夫的事情?”


    “沒錯,我正在想這件事。”索科夫沒有隱瞞,如實地迴答說:“我在想,假如霍夫林醫院的下麵,真的存在一個生化實驗室,那麽失蹤的哈巴羅夫和兩位兩人,會不會從某條無人知曉的密道,進入了生化實驗室呢?”


    “米沙,我所說的事情,都是別人告訴我的,是真是假,我還真不清楚,難道你相信嗎?”


    “安娜,這件事不太好說,畢竟我們誰也沒有真正地進入過地底,不清楚那裏的情況如何。”索科夫望著安娜說道:“假如下麵真的有什麽生化實驗室,那你可以聯想一下《生化危機》這部電影,保護傘公司的生化實驗室位於地底深處,甚至還要乘坐列車才能到達。要是哈巴羅夫他們不小心闖入了這片區域,就憑幾個救援隊員,要找到他們,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米沙,聽你這麽說,我想起以前看過的那部《奪命地鐵》,”安娜說道:“莫斯科的地鐵隧道因為滲水,導致一列在行駛中的地鐵遇險,列車裏乘客因為種種原因幾乎全部死去。當封洞用的洪水湧入地鐵隧道時,幸存的幾名乘客和兩名救援隊員,是躲在衛國戰爭時期建立的一個通道裏,才躲過了滅頂之災。你說說,哈巴羅夫他們會不會湊巧在某個通道裏呢?”


    索科夫開始努力迴憶當年看過的這部電影,當搜救者覺得地鐵隧道裏不會再有幸存者,關閉了進入地鐵隧道的入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困在地下的一名救援隊員用攜帶的消防斧,不停地敲擊窨井蓋,幸好一名還沒有走遠的地鐵工作人員聽到聲音,才將困在裏麵的幸存者救了出來。


    這麽一想,索科夫頓時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覺得等警方的救援結束之後,自己可以霍夫林醫院的地底查看一番,看下麵是否另有洞天,沒準還能找到失蹤的哈巴羅夫他們。


    “米沙,哈巴羅夫他們都被困在地底好幾天了,不會已經出事了吧?”


    “如果霍夫林醫院下麵另有洞天,那麽應該有足夠的氧氣。”索科夫說道:“而且哈巴羅夫他們探險,肯定不會是空著手去,多少都攜帶有一些食品和水。就算被困在地底出不來,依靠他們攜帶的食物和水,還能堅持幾天的時間。”


    說到這裏,索科夫拿起放在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維多利亞的電話:“維卡,我是米沙。霍夫林醫院那邊有什麽新的進展嗎?”


    “米沙,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維多利亞說道:“中尉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你能到我這裏來一趟嗎?見麵後我再告訴你。”


    “好的,我這就下去。”


    索科夫掛斷電話之後,對安娜說:“維卡那裏有消息了,我先下去一趟。”


    “嗯,你去吧。”


    索科夫來到維多利亞的家裏,見到麗達正坐在沙發上打瞌睡。


    他擔心吵醒麗達,便放輕腳步走過去,低聲對維多利亞說:“我們換個地方聊。”


    誰知就是這麽輕輕一句話,就把打瞌睡的麗達驚醒了:“米沙,是你來了嗎?”


    “是的,是的,麗達,我又來了。”


    見麗達已經醒了,索科夫就挨著她坐下,打算陪她聊聊天,再和維多利亞談霍夫林醫院的事情。


    麗達抓住了索科夫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地說:“米沙,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和維卡兩個人,迴到了衛國戰爭期間,參加了很多戰鬥。我當時就站在你們的旁邊,衝你們兩人拚命喊叫,但你們卻好像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


    “米沙。”聽到麗達這麽說,維多利亞在旁邊滿臉歉意地解釋說:“我曾祖母可能神誌不清了,從我下班迴來,她就一直在說這件事,說看到我和你迴到了衛國戰爭時期。你想想,這怎麽可能呢,無非就是她所臆想出來的。”


    對於維多利亞的這種說法,索科夫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自己曾經穿越到衛國戰爭期間,並參加了那場戰爭,直到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自己才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迴到了屬於自己的年代。但麗達說看到自己和維多利亞兩人,又迴到了衛國戰爭期間,這件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沒準真的是麗達神誌不清醒時出現的幻覺。


    但就算明知道麗達是犯了糊塗,但索科夫還是要哄著她,讓她保持情緒穩定:“麗達,你除了看到我和維卡兩人迴到了過去,還看到了什麽?”


    麗達語氣平穩地說道:“我看到莫斯科保衛戰結束之後,你們兩人結了婚,還生了一對雙胞胎。”


    “米沙,我曾祖母是在胡說八道。”維多利亞紅著臉對索科夫說道:“你可以千萬別介意哦。”


    索科夫抬頭朝維多利亞看了一眼,心裏暗自嘀咕:維多利亞也算是顏值很高的美女,若是能娶她當老婆,倒也不錯。


    維多利亞見索科夫笑眯眯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立即意識到對方心裏可能在胡思亂想,把臉一板,滿臉嚴肅地說:“米沙,這都是我曾祖母胡說八道的,你心裏不準胡思亂想,明白了嗎?”


    索科夫笑嗬嗬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好不容易等麗達睡著,索科夫把她抱到臥室,放在床上,又為她蓋上被子之後,才重新迴到客廳,有些迫切地對維多利亞說:“維卡,快點說說,那名中尉都說了些什麽?”


    “他說,被救出來的人說,他們共有12個人,從沒有安裝電梯的電梯間進入了地下。”維多利亞說道:“誰知剛向前走了沒多久,身後就發生了塌方,他們進來的道路,被落下的建築垃圾和泥土堵死了。無奈之下,他們隻能繼續朝前走,看能否找到別的出口。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出現了岔路,他們分成了兩撥人,各走一條路,準備在後麵找地方匯合。


    在地底轉悠了不知多久,分開探路的兩撥人,在他們獲救的那個區域相逢了。稍作休整之後,哈巴羅夫帶著兩人出去探路,其餘的人就留在原地等待。沒想到,哈巴羅夫他們就再也沒有迴來。派出去尋找他們的人,發現四周都是牆壁或者被建築垃圾和泥土堵死的道路,隻能重新迴到了休息地點。


    到了此刻,他們意識到自己被困在了地底下,想打電話報警吧,手機根本沒有信號。隻能通過敲擊牆壁和大聲喊叫的方式,希望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這樣他們就有機會獲救了。”


    索科夫等維多利亞講完之後,開口問道:“死去的四個人,是怎麽迴事?”


    “他們被困在地底,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攜帶的幹糧和水都吃光了。再加上被困的區域氧氣含量低,從而導致人人都昏昏欲睡。那四個人,經過法醫檢驗,是在嚴重缺氧的情況下,因為斷水斷糧而死去的。”


    “維卡,我剛聽到一個關於霍夫林醫院的傳聞。”


    “什麽傳聞?”


    “據說霍夫林醫院下麵,有一個多層的生化實驗室。當初建立霍夫林醫院,無非是為了掩人耳目。”索科夫說道:“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生化實驗室遷到了別處,裏麵的東西也被搬空了。失蹤的哈巴羅夫他們,沒準通過某條不為人知的小道,進入了當年生化實驗室所在的區域內,因此救援隊才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維多利亞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最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就算他們進入了生化實驗室所在的區域,又有足夠的氧氣,但沒有食物和水,你覺得他們能支撐幾天?”


    “維卡,巴哈羅夫是我的朋友,我曾經多次跟著他去探險。”索科夫向維多利亞解釋說:“他每次都會攜帶一周的食物和水,以確保自己在遇到困境時,能依靠攜帶的食物和水,支撐到救援隊的到來。”


    “如果哈巴羅夫真的還活著,你有什麽打算?”


    “維卡,我想去霍夫林醫院的地底瞧瞧,看哈巴羅夫他們是否真的被困在了生化實驗室。”


    維多利亞呲笑一聲:“米沙,你真是太異想天開了。救援隊在地底搜索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哈巴羅夫他們的蹤跡,你覺得你一個人去,就能找到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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