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什麽地方?”索科夫問道。


    “去黑海之濱的索契怎麽樣?”安娜反問道:“那裏可是度假聖地,我們最好在五月底過去,否則等到六月之後,沙灘上人滿為患,想找個地方曬太陽都不行。”


    “那行。”索科夫同意了安娜的提議,不過考慮到自己對索契不熟悉,便提醒對方說:“旅遊路線由你來安排,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玩更多的景點。”


    “沒問題。”


    兩人邊喝茶邊聊天,索科夫的目光不時地瞥向牆上的掛鍾,心裏暗自嘀咕:安娜什麽時候才離開呢?自己還想靜下來心來,好好地琢磨一下,自己經曆的是真實的曆史,還是一場漫長的夢。


    可能是看掛鍾的次數過多,安娜也察覺到了索科夫的異常,她試探地問:“米沙,你是不是困了?”


    索科夫怎麽可能告訴安娜,說我在看時間,猜你什麽時候才離開。他隻能順著安娜的意思說道:“是啊,今天在地下工事裏折騰了那麽久,的確有點累,我想早點睡。”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


    沒想到安娜卻出人意料地說:“米沙,我今天能住在你這兒嗎?”


    “啊,住我這兒?”索科夫暗吃一驚。


    “是啊,”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住的地方,今晚有不少人喝酒,我迴家的話,恐怕一晚上都睡不好。你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住,應該沒人打擾。”


    如果是以前的索科夫,沒準會拒絕安娜的請求。但今天的情況特殊,他想了解更多關於自己的事情,思索片刻之後,就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好吧,那就留下來吧。”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安娜抬頭過來在索科夫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後紅著臉說:“我先去洗澡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並肩躺在床上,索科夫開始向安娜了解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娜,我在地下工事裏和眾人失去聯係之後,你們真的進去找過我?”


    “是的。”安娜側過身,望著索科夫的臉說道:“大家發現你不見了,亞曆山大和哈巴羅夫帶著大家立即進入地下工事尋找。進入工事之後,大家不停地喊你的名字,但始終沒有聽到你的迴答。我們從地下工事裏出來,正在商量是否應該請專業團隊,進去尋找你的時候,你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


    索科夫想了想,再次問道:“你們進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待在某個岔路口,結果和你們錯開了。”


    “誰說地下工事裏有岔路口?”安娜繼續說道:“雖說下麵的道路彎彎曲曲的,但卻隻有一條道。我們一群人走到了路的盡頭,又重新走迴來,卻始終沒有發現你的蹤跡。米沙,你當時到底躲在什麽地方,我們怎麽會發現不了你呢?”


    “我記得進入地下工事之後,跟著亞曆山大和哈巴羅夫走了一段路,因為裏麵太黑,我很快就與他們失去了聯係。”索科夫解釋說:“我不知在裏麵瞎轉了多長時間,直到看到前方出現了亮光,我連忙朝著亮光所在的位置奔去,這才走出了地下工事。”


    索科夫本想再問一點自己失蹤之後的事情,但卻聽到安娜說:“米沙,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快點休息吧。”下一刻,他就感覺安娜的唇正輕觸自己的嘴唇,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美妙而神秘的感覺。


    ……


    第二天清晨,當索科夫被手機的鬧鍾驚醒,睜開眼睛時,發現枕邊空無一人。就在他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所做的一個夢,卻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安娜的聲音:“米沙,你醒了嗎?該吃早飯了。”


    索科夫連忙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來到了客廳。


    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煎蛋、三明治和切好的香腸,安娜取下圍在腰間的圍裙,笑著說道:“快點吃飯吧,嚐嚐我的廚藝如何。”


    吃完早餐,索科夫開車帶著安娜去上班,經過列寧大街的那家醫院時,他忍不住朝醫院對麵的那棟建築物望去,他記得自己穿越到衛國戰爭時期之後,因為把雅科夫從戰俘營裏救出,上級獎勵了自己一套房子,就在這棟建築物裏。


    那個房間的窗戶關著,玻璃上滿是灰塵,應該是很久沒人住了。他原本想找個機會去那個房間瞧瞧,向住戶了解這個房子曾經住過什麽人,但既然沒有人住,自己再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正想著,猛地覺得車身一震,隨即發出一聲巨響。


    索科夫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心中暗叫不好:追尾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安娜,關切地問:“安娜,你沒事吧?”


    安娜搖搖頭,隨即對索科夫說:“米沙,好像是追尾了,你快點下去瞧瞧吧。”


    索科夫打開車門下車,正好前麵車的司機也下了車。


    兩人對視一眼後,都走到兩車的中間,查看車輛的損傷情況。


    令人奇怪的是,索科夫的車左邊大燈的罩子被撞碎了,但前車卻看不到任何的擦掛痕跡。


    那位司機望向索科夫,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說道:“真是見鬼了,我剛剛明明感覺兩車是相撞了,但怎麽一點痕跡都沒有呢,難道是我產生了錯覺?”


    “不是的,”索科夫可不認為是什麽幻覺,否則自己左邊的車大燈的燈罩就不可能被撞碎,一定是撞的位置不明顯,所以才沒有發現,他對那位司機說:“可能是撞在不起眼的位置,您再檢查一下。”


    前車司機在檢查時,安娜也下了車,從車尾繞到了索科夫的身邊,緊張地問:“米沙,撞到什麽地方了?”


    “我說漂亮的姑娘,”前車司機見到安娜這麽漂亮的姑娘,笑著說道:“我猜我和你的男朋友,可能遇到什麽靈異事件,我們都感覺兩車相撞,但經過我的檢查,卻沒有發現我的車後麵有什麽擦傷。”


    前車司機調笑兩聲後,向索科夫伸出手:“朋友,以後開車小心點。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


    索科夫等前車司機駕車離開之後,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讓安娜先上車,然後跑到自己的車尾查看。看了片刻之後,他緩緩地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原來如此。”


    等索科夫上車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安娜好奇地問:“米沙,你剛剛跑到車尾看什麽?”


    “我看剛剛撞到別人車的什麽位置了。”


    “什麽位置?”安娜有些意外地說:“可是那位司機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被撞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的左前燈的燈罩撞碎了,說明我肯定是和對方的車追尾了。”索科夫向安娜解釋說:“他剛剛下車檢查時,之所以沒有發現車尾部有什麽擦傷的地方,是因為我並沒有撞在顯眼的位置。”


    “那撞在什麽地方?”安娜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我撞在他車的排氣管上,排氣管被撞得縮進去之前,撞碎了我的左前車燈的燈罩。”


    “哦,原來是這樣。”安娜聽後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怪不得你剛剛要去後麵查看,原來是看排氣管的位置,以確定是否撞在了對方車的排氣管上。”


    “安娜,你真是太聰明了。”索科夫衝安娜豎起了大拇指:“居然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索科夫開車來到市場,在停車場停好車。


    安娜解開安全帶下車時,扭頭對索科夫說:“米沙,今晚下班,我還能去你家嗎?”


    麵對安娜提出的請求,索科夫又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主,自然點頭答應了:“好吧,你下班時,到我的店裏來找我,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


    聽到索科夫同意了自己請求,安娜歡天喜地地跑去上班了。


    索科夫來到自己店鋪門口,先是關掉了門口的報警器,正用鑰匙開門時,隔壁店鋪的巴哈杜湊過來,好奇地問:“米沙,你的店鋪昨天怎麽沒有開門呢?”


    “昨天不是勝利節麽。”索科夫笑著向對方解釋說:“我到勝利廣場玩去了。”


    “原來是這樣。”巴哈杜說道:“對了,昨天阿克薩拉還專門來找你,見你沒有開門,還挺失望的。你昨天不開門,事先沒有和她說過麽,還讓她白跑一趟。”


    “我前天下班時,就給她們幾人說過,阿克薩拉可能忘記了。”


    “真是沒想到,阿克薩拉也是一個小迷糊,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會忘記。”巴哈杜笑著說:“待會兒等她來上班時,我幫你好好批評她幾句。”


    “巴哈杜,今天恐怕沒有機會見到她了。”索科夫苦笑著說:“她迴敖德薩去了,恐怕要等到八月會後才迴來。”


    “啊,她要迴去待那麽長的時間?”


    索科夫和巴哈杜正在聊天時,雇員列娜和阿達兩人手挽著手走了過來,見到索科夫,和他打了一個招唿之後,就放下東西,幫著她整理貨物。


    “米沙,”擺好貨物之後,列娜看看左右沒人,表情神秘地問:“昨晚安娜是在你那裏吧?”


    索科夫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安娜與列娜是室友,和另外兩個姑娘,合租著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這種事情,隻要列娜迴去問安娜一聲,就能真相大白,所以他也沒有隱瞞,而是點了點頭,如實地迴答說:“沒錯,的確是住在我那裏。”


    中午吃飯時,阿達對索科夫說:“米沙,我想向你請幾天假。”


    “請假,請假做什麽?”


    “開春了,我打算到郊外的別墅去種菜。”


    阿達的話,讓索科夫想起,每年五月,阿達都會向自己請假,然後迴她的郊外別墅種菜。種完菜之後,休息兩天,再迴來上班,前後要耽誤十天左右。不過所謂的別墅,並不是大家理解中的那種別墅,隻不過是林間的小木屋。


    “好吧。”索科夫想了想,反正都是淡季了,雇員再多也不賣貨,便同意了阿達的請求:“那你這次迴去多待幾天,等到六月再迴來上班也不遲。”


    見索科夫同意了阿達的請求,列娜也坐不住了:“米沙,阿達向你請教,你都同意了,那我向你請教,你不會不同意吧?”


    “列娜,你若是再請假,店裏就徹底沒人了。”


    “怎麽會呢。”列娜詫異地說:“就算我和阿達請假,阿克薩拉不是還在麽,她可以先工作一段時間,等我們迴來上班時,再休假也不遲。”


    “她昨天就迴敖德薩了。”索科夫歎口氣說:“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列車都快到基輔了。”


    “這個阿克薩拉真是太不像話了。”列娜聽後不滿地說:“要迴家度假,事先連個招唿都不打,說走就走,害得我的休假計劃都打亂了,等她迴來,我一定要好好地罵她幾句。”


    “列娜,”索科夫想到列娜往年休假,都是跑到黑海之濱的索契曬太陽,每次迴來時,背上的皮膚都被曬成了魚鱗狀,一片片的,看著讓人心裏瘮得慌。想起安娜約自己去索契玩,他便試探地問:“不如你再上幾天班,然後跟著我們去索契,如何?”


    “你們?!”列娜望著索科夫問:“你和誰?安娜嗎?”


    索科夫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列娜看到索科夫這副表情,自然明白自己的猜測沒錯,略作思索,便答應了下來:“好吧,米沙,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我過幾天跟著你們一起去索契。”


    阿達聽到了索科夫和列娜之間的對話,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你們過段時間要去索契?”


    “嗯,是的。”索科夫對阿達說:“五六七八這幾個月,都是淡季,開不開門都差不多。還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出去旅遊一趟。如果你想去的話,算你一個。”


    聽索科夫這麽說,阿達不免有些心動。但思索良久之後,卻搖著頭說:“算了,我家裏還是有很多事情,估計是去不了。還是你們幾個去吧,玩得開心點。”


    “米沙,”這時從外麵跑進來一個人,對索科夫說:“幸好你在這裏,跟我去我的店裏一趟,我想找你幫個忙。”


    索科夫望著麵前的這位中年男人,好半天才認出是阿克薩拉的叔叔阿納托利,連忙問道:“阿納托利,出什麽事兒了?”


    “阿克薩拉昨天拿給我的筆記本電腦,開不了機了,你去幫我瞧瞧,到底是怎麽迴事。”


    得知是電腦出了問題,索科夫連忙起身說道:“走吧,沒準又是接觸不良,修一下就能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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