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裏克斯將軍,適量的飲酒,我不反對。”索科夫等費裏克斯說完之後,板著臉說:“但如果因為酗酒誤事,那可就要嚴肅處理了。”為了給對方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他繼續說道,“戰爭還沒有結束之前,負責進攻被德軍占領的費斯基集體農莊的步兵第300師,和一個坦克旅,擊潰了集體農莊裏的敵人後,戰士們在地窖裏發現了大量的美酒。


    因為趕走了敵人,打了勝仗,師長阿塔庫茲上校讓指戰員們開懷暢飲。這是因為他的這道命令,整個師的指戰員都毫無顧忌地開始大喝特喝。結果不到半天時間,整個師的指戰員都醉倒在地。


    由於上級聯係不到他們,還以為他們被德軍第3裝甲師所殲滅了,特意派出偵察小隊去偵察他們的情況。但等偵察小隊進入集體農莊之後,才發現幾千人的部隊都醉得不省人事,喝醉的人橫七豎八躺得到處都是。


    偵察小隊確認他們不是被敵人殲滅,隻是喝醉之後,向上級報告了此事。上級領導得知此事之後,非常生氣,命令將師長阿塔庫茲上校撤職查辦,送上軍事法庭,並叫該部隊移交給我指揮。”


    索科夫的這番言辭,把費裏克斯驚出了一身冷汗:“司令員同誌,那位阿塔庫茲上校後來被送上軍事法庭了嗎?”


    “沒有。”索科夫剛說完這話,就看到費裏克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便補充說:“是我向上級求情,把阿塔庫茲上校降職使用,讓他留在師裏擔任副師長的職務,才免除了他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命運。”


    費裏克斯抬手拭去額頭的汗水,底氣有些不足地說:“司令員同誌,雖然我想讓您到我的部隊視察,不過實際的情況可能會令您失望。不知您能否給我一周的時間?”


    “給你一周的時間做什麽?”索科夫反問道。


    “我要整頓軍紀。”費裏克斯信誓旦旦地說:“隻要給我一周的時間,我一定會讓部隊恢複到戰爭時期的狀態。”


    對於費裏克斯提出的請求,索科夫不禁皺起了眉頭。自己今天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搞清楚部隊的實際情況,如果真的要等到一周後才來視察,那自己今天這趟不是白跑了麽。


    想到這裏,他緩緩地搖搖頭:“不行,一周時間太長了。”


    見索科夫不願意給自己一周的時間,費裏克斯遲疑了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五天!如果一周時間不行的話,那就給我五天,司令員同誌,五天怎麽樣?”


    索科夫心裏很清楚,假如要對部隊進行整改,沒有個三五天時間,肯定是無法達到目標的。既然是這樣,他索性網開一麵,讓對方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整改:“那好吧,我就給你五天的時間。希望等我再來這裏的時候,能看到一支軍容軍貌煥然一新的部隊。”


    “放心吧,司令員同誌。”見索科夫願意給自己五天時間,費裏克斯不由喜出望外:“五天之後,若是出現在您麵前的部隊,不能讓您感到滿意的話,您撤我的職。”


    索科夫安撫費裏克斯幾句後,覺得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便起身告辭。


    見索科夫準備離開,費裏克斯自然是心中暗喜,隻要索科夫一離開,他就可以立即開始整頓部隊。


    當費裏克斯帶著一群部下把索科夫等人送到門口,正準備上車的索科夫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費裏克斯說:“費裏克斯將軍,我想求你一件事。”


    “司令員同誌,您有什麽事情,就盡管說吧。”


    “是這樣,我的身邊警衛力量太薄弱了。”索科夫將自己來這裏的途中,所發生的事情,向費裏克斯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我擔心迴去的時候,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所以想找你借點人手,送我們返迴集團軍司令部。”


    “沒問題,沒問題。”搞清楚索科夫的請求之後,費裏克斯連忙說道:“保護您的安全,是我的職責。”說著,他叫過一名上尉,讓對方帶一個警衛連,護送索科夫等人返迴集團軍司令部。


    “費裏克斯將軍,真是太感謝了。”索科夫向費裏克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等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後,我會讓你的部隊盡快歸建。”


    返迴司令部的途中,瓦謝裏果夫和奧尼先科都和索科夫坐同一輛車。


    瓦謝裏果夫坐副駕駛位置,而奧尼先科則和索科夫坐在後排的位置上。


    “中校同誌,”索科夫見奧尼先科主動坐自己的車,猜想對方肯定有什麽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便率先問道:“駐奧地利的部隊,都是這樣的嗎?”


    “沒錯,索科夫將軍。”奧尼先科苦笑著說:“自從德國人投降,歐洲的戰事結束後,我軍的軍紀就變得鬆懈起來。我覺得下月即將進行的軍事演習,來的真太是時候了。如果聽任部隊這樣鬆懈下來,早晚會喪失戰鬥力。若是敵人趁機打過來,我覺得恐怕會比衛國戰爭初期敗得更慘。”


    別看蘇軍駐紮在歐洲的軍隊有兩三百萬,但如果軍紀鬆懈,那戰鬥力將會直線下降,一旦遇到戰爭,就會被打得潰不成軍。比如說衛國戰爭初期的蘇軍,簡直可以說是節節敗退。駐紮有兩百多萬軍隊的烏克蘭,在三個月時間內,部隊就基本打光了。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整個國土被占領的日子就不遠了。


    車隊又來到了那片林子裏,結果又被倒伏的樹木攔住了去路。


    見到這種情況,如果說林子裏沒有問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索科夫等車停穩之後,立即讓瓦謝裏果夫把那位警衛連長叫過來,吩咐他說:“上尉同誌,我們來的時候,就被一棵倒伏的樹幹攔住了去路。沒想到迴來時,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我猜想林子裏一定有隱藏的敵人,你立即帶人去進行搜索,一定要把搞破壞的人抓出來。怎麽樣,有信心嗎?”


    “有信心,司令員同誌。”警衛連長使勁地點點頭,表情嚴肅地說:“我一定會把搞破壞的人抓出來。”


    隨即,警衛連長召集那些下車列隊的戰士們兵分三路,一部分負責搬開倒在路上的樹木,另外兩部分,分為左右兩隊,在道路兩側的樹林裏進行搜索,把隱藏在林子裏的敵人找出來。


    “索科夫將軍,”奧尼先科對索科夫說道:“來的路上,我還覺得不會遇到什麽襲擊者。但如今看來,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假如我們還是去時的那麽多點人,沒準躲在林子裏的敵人,已經展開對我們的攻擊了。”


    “中校同誌,你實話告訴我,奧地利這裏的情況如何?”


    “怎麽說呢,索科夫將軍。”奧尼先科有些為難地說道:“照理說,戰爭已經結束,那麽敵對的勢力也該消停了。可是最近兩個月以來,許多地方都發生了襲擊事件。雖然馬利寧將軍四處派部隊進行請教,但取得的效果卻是非常有限的。”


    “哦,原來是這樣。”索科夫聽奧尼先科說完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也許在演習開始前,我應該組織力量,在這一地區展開清剿行動,肅清那些隱藏起來的敵人。”


    “您說的沒錯,索科夫將軍。”奧尼先科對索科夫的說法表示了讚同:“很多人都認為,馬利寧將軍上任之後,表現得有點過於軟弱,以至於原本被打壓下去的敵對勢力,又重新開始抬頭了。”


    “如果我開始采取清剿行動,不知馬利寧將軍會不會阻止?”


    “索科夫將軍,這我可說不準。”奧尼先科搖著頭說:“奧地利這裏的情況很複雜,畢竟是小胡子的家鄉,他的追隨者們是不甘心失敗的,他們做夢都想迴到從前。”


    兩人正說著話,道路右側的樹林裏,忽然傳來衝鋒槍的射擊聲,還不時傳來兩聲手榴彈的爆炸聲。


    “樹林裏果然有敵人。”索科夫皺著眉頭說:“希望費裏克斯給我派來的警衛連,能消滅這些敵人。”


    索科夫的話剛說完,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了炮彈劃破空氣所發出的尖嘯聲。接著,一發迫擊炮彈就落在距離吉普車四五米遠的地方爆炸,橫飛的彈片擊穿了車窗玻璃。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瓦謝裏果夫,臉頰被玻璃渣劃破,頓時血流如注。


    “將軍同誌,”瓦謝裏果夫右手捂住流血的臉頰,轉身衝著索科夫喊道:“是迫擊炮,快點下車隱蔽起來。”


    而路上搬運樹木的戰士,看到有炮彈落在索科夫的吉普車附近爆炸,頓時停下手裏的活,端著槍衝了過來,快速地在吉普車四周布置了一個警戒圈。


    看到戰士們的部署,索科夫不禁苦笑連連,對方又不是進行強攻,而是用迫擊炮進行遠程打擊,這麽多人擠在一起,一顆炮彈過來,就得倒下一片。


    他剛這麽想,空中又傳來了炮彈的尖嘯聲。他連忙拉開車門,跳到車外,衝著那些建立警戒圈的戰士們喊道:“危險,散開,都給散開,快點隱蔽起來。”


    負了傷的瓦謝裏果夫從車裏衝出,和奧尼先科一人抓住索科夫一支手臂,拖著就朝道路另一側逃去,他們都清楚,繼續留在路上,就是敵人迫擊炮打擊的活靶子。


    炮彈唿嘯著落地,炸點附近的幾名戰士應聲倒下,其餘的戰士慌忙就地臥倒,免得再次遭受攻擊。


    隱藏在樹林的敵人,見連著兩發炮彈都沒有擊中目標,立即調整了戰術,加快了射擊的速度,迫擊炮彈落下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一倍。很快,停放在公路上的汽車,就有好幾輛起火燃燒。


    索科夫在瓦謝裏果夫和奧尼先科的拖拽下,進入了左側的樹林,剛想喘口氣,就看到迎麵冒出一個穿著德軍製服的男子,他的手裏還端著一支mp40衝鋒槍。


    索科夫的雙手被瓦謝裏果夫和奧尼先科兩人抓住,根本無法拔槍。


    沒等他開口讓兩人放開自己,對麵穿德軍製服的男子已經扣動了扳機。


    一陣清脆的槍聲響過之後,索科夫三人都應聲倒在了地上。


    而在左側樹林裏搜索的戰士們,聽到這裏響起的槍聲,也急匆匆地趕過來救援。


    當趴在地上的索科夫在失去知覺前,他親眼看到向自己三人開槍的敵人,身上濺起了無數的血花,隨即就丟掉手裏的武器,直挺挺地倒在了灌木叢中。


    不知過了多久,索科夫聽到有人在不停地搖晃自己的身體,同時還在喊自己的名字,可他就是睜不開眼睛,也沒法說話,仿佛在那一刻,他成為了不會說話的盲人。


    謝廖爾科夫親自帶著五六名戰士衝過來,見到倒在血泊中的索科夫,眼睛頓時紅了。他伸手探了探索科夫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唿吸,連忙轉身衝身後的戰士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把司令員同誌抬上車。”


    當戰士們七手八腳抬著索科夫準備上車時,謝廖爾科夫發現旁邊還躺著瓦謝裏果夫和奧尼先科,連忙叫人把他們也抬上車。


    等幾人都被抬上車之後,謝廖爾科夫立即吩咐:“開車,返迴集團軍司令部。”


    後勤科長謝霍夫佐夫少校提醒對方說:“大尉同誌,費裏克斯軍長給我們派來的警衛部隊,還在樹林裏進行搜索呢。你看,我們是否需要等他們一下?”


    “等他們做什麽?”雖然謝霍夫佐夫的軍銜比謝廖爾科夫高,但此刻見到索科夫傷勢不輕,謝廖爾科夫的暴脾氣就上來了,他衝著謝霍夫佐夫吼道:“你沒有看到司令員同誌的情況很危險嗎?如果不及時進行救治,就會有生命危險的。”


    被謝廖爾科夫吼了幾句的謝霍夫佐夫,很快就迴過神,索科夫的身份特殊,若是他真的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這個後勤科長肯定是難辭其咎,因此便乖乖地閉上嘴,聽任謝廖爾科夫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當車輛啟動之後,謝廖爾科夫衝著謝霍夫佐夫大聲地問:“維也納的軍醫院在什麽位置?”


    謝霍夫佐夫趕緊迴答說:“在格拉本大街,那裏有最好的醫院。”說完這話,不等謝廖爾科夫再開口,他便直接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格拉本大街的醫院,若是司令員同誌出了什麽位置,我唯你是問。”


    司機一聽,頓時被嚇了一哆嗦,連忙把油門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格拉本大街的醫院,希望索科夫能早點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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