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我們這就迴火車站?”謝廖沙見索科夫急著返迴車站,便提醒他說:“你不是答應謝廖爾科夫大尉,從司令部出來之後,去找他嗎?”


    “對對對,我是這麽說過。”索科夫點著頭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謝廖爾科夫大尉。”


    正好接索科夫來這裏的比森賓大尉就在旁邊,謝廖沙連忙客氣地問:“大尉同誌,不知你能否帶我們去謝廖爾科夫那裏?要知道,我們是老朋友,這麽多年沒見,有很多話要說。”


    “沒問題。”比森賓爽快地說道:“我正好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吧。”


    在比森賓的引導下,幾人很快就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建築物。


    謝廖爾科夫自從剛剛見到索科夫和謝廖沙之後,心情就一直難以平複。索科夫還在擔任司令員時,對自己格外關照。索科夫因為負傷離開集團軍之後,和自己關係最好的人莫過於謝廖沙。後來得知他在戰場上犧牲了,自己還難過了許久,沒想到他卻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讓自己很是意外。


    此刻見到比森賓帶著索科夫等人來到自己的住處,謝廖爾科夫先是向比森賓道謝,隨後邀請索科夫等人進屋:“司令員同誌,別站在門口了,請進吧。”


    索科夫走進房間,發現這還是一個套間,不光麵積不小,而客廳、臥室、廚房、浴室和衛生間樣樣齊全,忍不住說道:“謝廖爾科夫,你這房間不錯,如果不是我要急著趕往維也納,我都想在這裏住幾天。”


    “司令員同誌,您去維也納做什麽?”謝廖爾科夫剛剛問完這個問題,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怎麽能隨便打聽上級領導的行蹤,連忙歉意地說:“對不起,司令員同誌,也許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我的確很想知道您的一切。”


    “其實我去維也納,也不是什麽秘密。”索科夫說道:“也許莫斯科方麵已經正式對外公布了,我就是到維也納去接管近衛第4集團軍,並指揮這支部隊參與下個月所舉行的實兵演習。”


    得知索科夫是去維也納上任的,謝廖爾科夫的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的腦子裏經過短暫的思想鬥爭後,硬著頭皮無奈地:“司令員同誌,我想跟著您一起去維也納,您同意嗎?”


    謝廖爾科夫的請求,讓索科夫也有些心動。自己這次去維也納去擔任集團軍司令員,身邊就隻有謝廖沙和瓦謝裏果夫等幾人,如果其他人不配合的話,自己很容易成為光杆司令,若是有謝廖爾科夫這樣的老部下在身邊,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途的。


    但沒等索科夫開口,謝廖沙已經搶先說道:“謝廖爾科夫,我想米沙也非常願意讓你跟著他一起去維也納。但不管怎麽說,你如今是第27集團軍的人,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謝廖爾科夫沉默了,謝廖沙說的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要跟著索科夫去維也納,首先就需要特羅菲緬科的同意,然後才能辦理一係列的調動手續。等這些事情辦完,至少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雖然明知此事要想辦成,肯定是困難重重,不過既然謝廖爾科夫已經下了決定,就算是九頭牛也無法讓他迴頭了。他站起身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誌,我現在就去找特羅菲緬科將軍,告訴他,我要跟著您去維也納,希望他能同意。”


    “這不太好吧。”謝廖沙有些遲疑地說:“特羅菲緬科將軍會不會以為我們今天是特意過來撬他牆角的?”


    “謝廖沙,既然謝廖爾科夫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按他的心意來辦吧。”索科夫對謝廖沙說完這句話之後,轉頭對謝廖爾科夫說:“謝廖爾科夫,你現在就去找特羅菲緬科將軍談談,看他是否願意放你離開。”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對謝廖爾科夫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迴車站。如果來得及,你就直接到車站找我。要是錯過了列車的發車時間,你就改天到維也納來找我。根據上級的安排,我將接替近衛第4集團軍司令員一職,你直接到集團軍司令部來找我。”


    謝廖爾科夫把索科夫等人送出門之後,對站在外麵的比森賓說道:“比森賓,我現在有急事去找司令員,麻煩你送索科夫將軍他們去車站。”


    “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比森賓轉身對索科夫:“索科夫將軍,車早就給您準備好了,請您跟我來吧。”


    半個小時之後,索科夫等人迴到了車站。


    他們剛走進車廂,瓦謝裏果夫就進來了。


    見到索科夫坐在窗邊,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將軍同誌,您終於迴來了,我還擔心您錯過了列車的發車時間呢。”


    “放心吧,少校,我們剛剛去第27集團軍司令部做客時,該集團軍司令員特羅菲緬科將軍曾經給車站調度室打過電話,在我們迴來之前,列車不能發車。”索科夫解釋說:“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會錯過列車的出發時間。”


    就在瓦謝裏果夫轉身準備離開時,索科夫忽然想起了謝廖爾科夫的事情,連忙叫住了他:“少校,我剛剛在特羅菲緬科將軍那裏,見到了我昔日的一名老部下,他叫謝廖爾科夫,大尉軍銜,他想跟著我去維也納。此刻他大概正在向特羅菲緬科將軍商量,看對方是否肯放行。你去問一下列車長,我們大概還有多長時間出發,我好確定對方是否能趕上。”


    “您以前的老部下?”瓦謝裏果夫聽索科夫這麽說,有些驚詫地問:“不知他原來在部隊裏擔任什麽職務?”


    “少校,準確地說,他應該是我的部下才更加準確。”謝廖沙插嘴說道:“我在集團軍司令部擔任警衛營長時,他是我手下的一名連長,如今他也當上了警衛營營長。”


    “那好。”瓦謝裏果夫搞清楚了謝廖爾科夫的身份之後,點著頭說:“我現在就去找列車長,問問列車還有多少時間出發,希望這位謝廖爾科夫能趕上這趟列車,否則他就隻能留下了。”


    “如果特羅菲緬科將軍同意他跟著我去維也納,”索科夫繼續說道:“就算是錯過了這趟車也沒關係,他還可以通過其它的交通工具趕往維也納。當然,他能跟著我們一起離開,是最好不過的。”


    等瓦謝裏果夫離開之後,始終保持著沉默的科帕洛娃開口問道:“米沙,你覺得謝廖爾科夫大尉能趕上這趟車嗎?”


    “不好說。”索科夫又不是算命的,哪裏知道謝廖爾科夫能否趕上這趟車,隻能聽天由命地說:“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正說著話,包廂門忽然被拉開了。


    原本以為是瓦謝裏果夫還有什麽事情,結果定睛一看,原來是科帕洛娃的頂頭上司馬克西姆。


    馬克西姆看到索科夫、謝廖沙和科帕洛娃三人坐在包廂裏聊天,訕笑著說:“原來你們在包廂裏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索科夫本來對馬克西姆就沒有多大的好感,此刻見他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闖了進來,心裏很是不滿:“馬克西姆同誌,你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索科夫這話說得很是不客氣,但馬克西姆似乎沒有聽出弦外之音,甚至還朝裏麵走了幾步,找個了位置坐下,笑嗬嗬地說道:“你們是不是出去了?中午吃飯時,我沒有看到你們出現,就過來找你們,結果包廂裏沒人,我猜想你們可能出去了。”


    “是的,馬克西姆同誌,我們的確出去了。”出去逛街,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索科夫大大方方地說:“布達佩斯是一座美麗的城市,有著它獨特的魅力,我們既然來到了這座城市,如果不去遊覽一番,那不是白來了麽。況且布達佩斯作為匈牙利的首都,不但有著諸多的文化古跡,還有著數不清的美食……”


    聽索科夫提到了匈牙利的美食,馬克西姆在腿上拍了一巴掌,懊惱地說:“索科夫將軍,你們出去的時候,怎麽不叫我一聲呢?要知道,我對匈牙利的美食也是向往已久,早就想品嚐了。要是你們叫了我,我就能大飽口福了。”


    索科夫嗬嗬地幹笑兩聲,裝出一臉歉意的樣子說道:“馬克西姆同誌,真是對不起,我們當時走得比較急,忘記問您是否也願意一起去了。不過您放心,假如我們下次還要去品嚐匈牙利美食時,一定會叫上你的。”


    聽索科夫這麽說,馬克西姆真是哭笑不得,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要離開布達佩斯了,下次再來這裏,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但明知道索科夫是在敷衍自己,他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索科夫將軍,那我們說好了,如果你們下次再去吃匈牙利美食時,一定要記得叫上我哦。”


    “放心吧,馬克西姆同誌。”索科夫心裏很清楚,自己下次就算來布達佩斯,也不會和馬克西姆同行。反正開的是空頭支票,想怎麽說都行:“到時我一定請您到布達佩斯最豪華的餐廳去享受美食。”


    “索科夫將軍,到時還是我來做東吧。”馬克西姆笑著說:“我請您去紐約咖啡館喝咖啡。”


    “紐約咖啡館?”索科夫聽後不禁一愣,隨即反問道:“我們在說布達佩斯,你怎麽把話題轉移到米國的紐約去了呢?”


    “索科夫將軍,您搞錯了。”馬克西姆連忙解釋說:“紐約咖啡館,並不在米國的紐約,而是在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紐約咖啡館的原址曾經是一座保險公司的大樓,這座大樓內部是按照皇室風格來裝修的,是一座典型的皇家宮廷式建築物。後來保險公司大樓荒廢,在1894年改建為咖啡館。


    如今的紐約咖啡館,並非僅僅是一座普通的咖啡館,裏麵的裝修風格非常考究,結合了文藝複興、洛可可以及巴洛克風格的元素,可謂非常之講究。


    一走進咖啡館,撲麵而來的皇家氣質,會讓你感到震撼。咖啡館內無論是大型的水晶吊燈、壁畫,還是牆壁的白金浮雕都相當精致。與其說它是一座咖啡館,倒不如說它是一座藝術的宮殿更恰當一些。你身處其中時,絲毫不會覺得自己是來喝咖啡消磨時間,更像是來到一座著名的宮殿或者博物館,正在欣賞高雅的藝術品。”


    索科夫沒想到馬克西姆對布達佩斯也有研究,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而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時地點點頭,表示認同馬克西姆的說法。


    好不容易等馬克西姆離開後,謝廖沙感慨地說:“真是沒想到,馬克西姆對布達佩斯也是如此了解。”


    “這很正常。”科帕洛娃輕描淡寫地說:“作為一名資深的記者,隨時有到國外采訪的可能。如果不事先做好攻略,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等到了地方之後,那不是就傻眼了麽。當我知道自己要去維也納的時候,也在圖書館裏待了幾天,對沿途經過的一些大城市的情況進行了解,免得到了地方之後就是兩眼一抹黑。”


    “將軍同誌,”三人正在閑聊時,瓦謝裏果夫從外麵走了進來,向索科夫匯報說:“我已經問過列車長,他說今天的列車可能要晚點,大概三個小時之後再出發。”


    “嗯,還有三個小時。”索科夫聽後微微點頭:“如此一來,謝廖爾科夫就有充裕的時間,忙他的事情,跟著我們一起離開布達佩斯的幾率也大多了。”


    看到瓦謝裏果夫準備離開,謝廖沙覺得自己在這裏當電燈泡的時間夠長了,也跟著站起身,對索科夫說:“米沙,今天在城裏轉了不少的時間,想必你也累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等到了晚飯的時間,我再過來叫你們。”


    “那行那行。”索科夫自然明白謝廖沙是想讓自己和科帕洛娃獨處,便點點頭,說:“你們先迴去吧,等吃飯時間再來叫我。”


    等包廂門關閉之後,科帕洛娃嘟著嘴對索科夫說:“米沙,你有沒有覺得馬克西姆這個人很討厭?”


    “嗯,”索科夫點點頭,說道:“我不太喜歡他這個人。”


    “我也不喜歡他這個頂頭上司。”科帕洛娃歎著氣說:“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的上級呢。我還要在他的手下工作很長時間。若是他給我穿小鞋,我也隻能忍氣吞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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