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索科夫聽到阿西亞所說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對方在和自己開玩笑。要知道,別爾金如今正在第27集團軍裏的步兵第84師,擔任副師長的職務,怎麽可能一轉眼,就變成了武器裝備部的工作人員呢?“阿西亞,這種事情你可不能開玩笑啊。”


    聽到索科夫質疑自己,阿西亞也生氣了:“米沙,我專程給你打電話,告訴你這麽重要的消息,你居然懷疑我?!”說完,也沒給索科夫辯解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索科夫握著傳來盲音的話筒,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沒想到阿西亞的脾氣這麽大,自己不過就隨口一問,她居然就生氣了,還直接掛斷了電話。好在她的年紀還輕,否則肯定是更年期到了。


    “司令員同誌,阿西亞在電話裏說什麽?”坐在一旁的西多林,好奇地問:“你就說了她兩句,她怎麽就把電話掛了?”


    索科夫放下話筒,對西多林說:“阿西亞在電話裏說,如今接替雅科夫職務的人,居然是別爾金上校。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就多問了一句,誰知她就生氣了。”


    西多林自動地忽略了阿西亞生氣那句話,而是有些迫切地問:“司令員同誌,你說什麽,別爾金上校如今去了武器裝備部?”


    “沒錯,阿西亞是這麽說的。”索科夫想起阿西亞掛自己電話的那一幕,意識到此事沒準是真的:“我想應該不會有錯。”


    “我的上帝啊。”確認了別爾金在武器裝備部的消息,西多林激動得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司令員同誌,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他真的接替了雅科夫上校,不對,如今是雅科夫將軍的位置,那麽我們就能通過他,得到一些新的武器裝備。”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索科夫覺得不管阿西亞說的是真是假,自己都有必要給武器裝備部打個電話,搞清楚別爾金是否接替了雅科夫的職務:“我現在就打電話去武器裝備部,再次確認一下這個信息。”


    索科夫說動就動,立即叫過了通訊兵主任,讓他幫自己接通了武器裝備部的電話。等聽到裏麵傳出女接線員的聲音之後,索科夫直截了當地說:“請幫我接別爾金上校的電話。”


    對方聽索科夫這麽說,不禁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請說明您的身份。”


    “我是第48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上將,是別爾金上校的老朋友了。”索科夫客氣對接線員說:“麻煩您幫我轉他的辦公室。”


    “請您稍等片刻,將軍同誌。”聽到索科夫自報身份後,接線員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我立即幫您接通別爾金上校的辦公室。”


    電話很快接通了,聽筒裏傳出了別爾金那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我是別爾金,請問您是哪裏?”


    “是我,別爾金!”索科夫聽出時別爾金的聲音後,情緒不免有些激動地說:“我是索科夫,很高興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


    “原來是你啊,米沙!”電話另外一頭的別爾金,顯然是早就猜到索科夫會打電話過來,笑嗬嗬地說道:“不久前,我見到了阿西亞,便特意叮囑她,若是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就盡管打電話來找我。本來以為還要再等幾天,沒想到你的性子這麽急,剛過個把小時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這麽說,你接替了雅科夫的位置?”


    “是的,我接替了雅科夫將軍的位置。”


    “如果我找你要武器裝備,你能提供給我嗎?”


    “那要看你所需要的裝備,是否超出了我的權限!”


    “氣墊船,如今能使用嗎?”


    “等一等,我需要查看了一下資料。”下一刻,索科夫就聽到聽筒裏傳出了翻動賬本的聲音,應該是別爾金正在查看相關的記錄。


    幾分鍾之後,翻動賬本的聲音停下了,隨後傳來了別爾金的聲音:“米沙,我查到了。如今武器裝備部有20艘氣墊船,其中運輸氣墊船15艘,戰鬥氣墊船5艘。”


    “是原來的,還是剛改進的?”


    “根據賬目顯示,原來的氣墊船已經全部報廢,這些都是新製造出來的。”


    “氣墊船的參數,有改進嗎?”


    “運輸氣墊船可以搭載40名戰士,或者一輛坦克。”別爾金說道:“戰鬥氣墊船上裝有兩挺12.7毫米口徑的機槍,載彈量五千發。”


    索科夫一聽,和原來大同小異。不過這些細節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可以用這些氣墊船來運輸物資,或者渡過沼澤時來運輸部隊。想到這裏,他試探地問:“別爾金,我想問問,如果我需要這批氣墊船,你能做主提供給我嗎?”


    別爾金聽後有些遲疑:“米沙,平心而論,我恨不得把武器裝備部裏的東西都提供給你。可是你知道,我剛到這裏不久,職權有限,如果不和上級打招唿,就把這批氣墊船交給你,恐怕我明天就得上軍事法庭。”


    索科夫一聽,對方怎麽有點推三阻四的感覺,心裏不免有些不悅:“別爾金,如果你覺得不便,那就算了,我也不想讓你為難。”


    “不是的,米沙,你誤會了。”別爾金聽出索科夫誤會自己了,趕緊解釋說:“我會盡快把此事向烏斯季諾夫同誌匯報,隻要他同意了,我立即安排人把氣墊船給你送過去。”


    “這就對了嘛。”索科夫聽到別爾金說可以派人給自己送氣墊船,態度立即又變了:“別爾金,我的部隊駐紮在沼澤附近,運輸相當不便,假如能盡快地裝備氣墊船,就能改善現有的運輸條件。”


    索科夫和別爾金談好了關於氣墊船的事情,便放心地結束了通話,一臉得意地對西多林說:“參謀長同誌,我已經和別爾金說好了,他會盡快給我們從20艘氣墊船過來。其中戰鬥氣墊船5艘,運輸氣墊船15艘。”


    西多林是親眼見識過氣墊船的能力,聽說一下能獲得這麽多,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司令員同誌,假如別爾金上校真的能為我們提供這麽多的氣墊船,我軍渡過沼澤的時間,就能大大地縮短。”


    索科夫有一種直覺,覺得武器裝備部的這些新造的氣墊船,恐怕還是經過烏斯季諾夫同意後,才開始建造的,沒準就是為自己的部隊準備的。


    就在索科夫得意洋洋之際,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是索科夫,您是哪裏?”索科夫離電話最近,便隨手抓起話筒貼在了耳邊。


    聽筒裏很快就傳出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米沙,我是羅科索夫斯基!”


    “您好,大將同誌。”聽到給自己打電話的人居然是羅科索夫斯基,索科夫頓時來了精神:“請問您有什麽指示?”


    “米沙,我給你打電話,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計劃被通過,作為製定者和解說者的羅科索夫斯基,大大咧咧地說:“作戰方案通過了!”


    “哦,作戰方案通過了……”索科夫心不在焉地說了句,但下一刻,他就意識到羅科索夫斯基說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不禁渾身一震,隨後試探地問:“大將同誌,就是那個作戰方案嗎?”


    “沒錯,就是那個作戰方案。”


    索科夫可以聽出,羅科索夫斯基語氣中所帶有的喜悅,他調侃地說:“希望您在提交方案時,最高統帥本人沒有罰你到外麵罰站!”


    誰知索科夫此話一出,羅科索夫斯基那邊頓時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羅科索夫斯基才試探地問:“米沙,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朱可夫元帥給你打過電話了?”


    “沒有,大將同誌,朱可夫元帥怎麽可能給我打電話呢?”索科夫敷衍地說道:“我不過是瞎猜的,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


    羅科索夫斯基心想,自己被史達林罰站一事,就隻有參加會議的幾名高級指揮員知道,這些人裏麵除了朱可夫和科涅夫外,其餘的人和索科夫都不熟悉,他們自然不會隨便將此事泄露給索科夫。自己了解朱可夫和科涅夫,他們更不會隨便說這些事情,所以有可能真的如索科夫所說的那樣,是他瞎猜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羅科索夫斯基又開口問道:“米沙,你猜我到了莫斯科之後,是誰來機場接的我,然後又把送到了克裏姆林宮?”


    不知道這個詞,索科夫差點就脫口而出,但他立即就想到羅科索夫斯基不會平白無故提起此事。很顯然,接他的人是自己所認識的,而是交情還不錯的那種。聯想到雅科夫從武器裝備部被調走,索科夫猜想也許到機場接羅科索夫斯基的人,就是雅科夫。


    想到這裏,索科夫試探地問:“大將同誌,難道是雅沙到機場接的您?”


    羅科索夫斯基聽後,嗬嗬地笑了起來,開口說道:“米沙,你是怎麽猜到的?”


    “這是我分析出來的。”索科夫想到以後要和武器裝備部打交道,是無法繞過羅科索夫斯基這一關的,有些事情還是提前和他打招唿比較好,便如實地說道:“我今天想到部隊裏很多新兵沒有武器,便打算問問雅沙,看他能否為我們提供一批必要的武器。誰知總機我的接線員告訴我,說雅沙已經調走了。我問對方是否知道雅沙調到什麽地方去了,但對方卻迴答說,以她的權限根本不知道。


    本來我琢磨雅沙想著建功立業,去了前線的某支部隊,準備等您迴來,麻煩您幫我打聽雅沙究竟去了哪支部隊。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阿西亞居然給我打電話了。”


    “阿西亞?!”羅科索夫斯基把這個名字重複一遍之後,猛地想起索科夫的妻子就叫這個名字,便好奇地問:“她給你打電話說什麽?”


    “她說雅沙調離武器裝備部之後,去了總參謀部給作戰部長什捷緬科將軍當助手。而接替雅沙職務的人,恰巧又是我的老熟人。”


    “你的老熟人,他是誰?”羅科索夫斯基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接替了雅科夫的位置,此刻聽到索科夫說新來的人是他的老熟人,不由好奇起來:“我認識他嗎?”


    “哦,原來是他啊。”羅科索夫斯基聽索科夫說完之後,點著頭說:“米沙,不瞞你說,當初上級就安排別爾金去武器裝備部,但當時你缺少一名助手,上級便臨時改變了主意,讓別爾金擔任你的政治副營長,來協助你的工作。”


    索科夫一聽,貌似羅科索夫斯基對別爾金的背景還挺了解的,便試探地問:“大將同誌,您知道別爾金是怎麽調到武器裝備部的嗎?”


    “不知道。”羅科索夫斯基搖著頭說:“具體的情況,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知道別爾金的身後有人,可能就是他身後的人出力,他才會被調到武器裝備部。對了,既然你和他是老熟人,那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能否給你搞到一批武器裝備。”


    “您打電話來之前,我剛剛結束和他的通話。”索科夫說道:“他答應給我提供一批氣墊船,用來運送物資或兵員。”


    “什麽,別爾金可以幫你搞到氣墊船?”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裏,都忍不住驚訝了:“上次不是說,那些氣墊船超負荷使用,都全部報廢了麽?如今又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了一批氣墊船呢?”


    “這還用說嘛,自然是新造的。”索科夫說道:“不過此事關係重大,他需要先去向烏斯季諾夫同誌請示,等獲得批準之後,再派人把氣墊船送到我集團軍的防區。”


    羅科索夫斯基是見識過氣墊船的,得知氣墊船很快就會送到,他不禁感慨地說:“如果能在戰役爆發前,氣墊船就運送到位,到時不管是在沼澤裏突擊,還是運送武器裝備,都會變得異常容易。”


    “米沙,”羅科索夫斯基用友好的語氣說道:“我如今在莫斯科,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東西,隻管開口說一聲,我迴方麵軍司令部時順便給你帶迴去。”


    索科夫腦子裏思索一陣,發現還真沒有什麽可買的東西,便婉言謝絕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好意:“謝謝您,大將同誌,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真的什麽都不需要。”


    既然索科夫不要東西,羅科索夫斯基也就不勉強,他說了一句:祝你好運!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等索科夫放下電話之後,西多林在一旁說道:“司令員同誌,你是不是應該給阿西亞打個電話過去,哄哄她?畢竟她以後是聯係你和別爾金上校的一座橋梁,她可以隨時為你提供有關武器裝備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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